柳如心满意的一笑,看来,鲁嬷嬷为她后来为她挑选的这两名丫头都是能干的。红袖能干,人也踏实,有种任劳任怨的那种。而青璇,心思活络,人也稳重。至于素白,她同青璇、红袖二人相当,都是府外买来的奴婢,记得前世,素白在她出嫁之前,便被她家里赎了身契,然后将她嫁人了。
这一世醒来后,她对于身边的人也多了份观察,觉得素白也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能干、心细,也稳妥,若能为她所用,当然也是最好不过。
“恩!你向来稳妥、持重,交给你,我也放心!你们两个可不许多想,皇宫乃天家重地,最是讲究礼节不过,你们俩跟着我,我也放心。”柳如心说道。重生后,柳如心说话做事更加懂得为身边的人着想了。有时候,虽是一个下人,却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至于皇宫,她之前每次进宫都是带着漪绿一起,这还是她第一次带着从未学过皇宫礼仪的人跟她进宫。不过,依着素白谨小慎微的性子,以及红袖踏实的性子,应该不会出什大错。
三人对着柳如心说了声是,便随着她的离开,各司其职来。
柳如心今日穿的那件缕金百蝶穿花粉红洋缎窄袖褙子,下面系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头上插着一支硕大的点翠珍珠孔雀红宝蕊心至金象簪,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出了天客居的门,便上了马车,一路朝皇宫驰去。
天客居的二楼,南宫羽徽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那抹粉红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带了两分邪魅,又看了眼浑身冷意端坐在那里兀自为自己斟酒的宗政毓烨,道:“你难道不觉得丹阳很美,也很魅吗?”
他以前见过丹阳几次,之前的丹阳让他觉得她空有一副皮囊,虽是大家世族的嫡女,身上却总是有股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他以为那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着西域番人的血统使然。然,现在再看她,还是同样的娇颜,同样的身段,却与之前给他的感觉戳然相反,背道而驰。
在广灵县见她时,她奔放、豪爽,英姿飒爽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桀骜不驯的野马,轻易便挑起了男人体内的欲望,让人想要将她彻底征服、占有;而此时的她,又好似被人蒙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虚虚幻幻,飘飘渺渺,让人看不清,摸不着,却更加引人入胜,想要掀开面纱一探究竟的欲望,反而有增无减!
宗政毓烨不语,只端着酒盏略带玩味的在手中转着,慵懒惬意的倚在那里。其实,他的五官并不出众,剑眉斜飞,星目璀璨,古铜色的方形脸,可是,组合在一起竟也带了几分逼人的英气。
南宫羽徽见他不语,难得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唉!你呀,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难不成,你就真的打算娶你继母为你安排的娘家哥哥的侄女儿?我可是听说了啊,那黄怡芳不仅骄纵、任性,且善妒的狠,娶了她,你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安生了。其实,你倒不若暂时先放个女人在你身边,这样的话,至少可以帮你阻一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总比你此时单身总遭人惦记的好!”南宫羽徽帮忙出着馊主意。只是那双桃花眼至始至终紧紧的盯着宗政毓烨的脸上看,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话语中也带了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宗政毓烨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至今无一妾室通房,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更是在这繁华的京都称之为一奇。更何况,宗政家同南宫家一样,都是那种底蕴深厚,历史悠远,由来已久的古老家族。因此,整个京都,家中只要有还未出阁的待嫁少女的,无不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将自家女儿送进镇国公府。就连他们南宫家,不是同样也将目光锁在了毓烨的身上吗?特别是他那一母同胞的妹妹,更是非宗政毓烨不嫁。
南宫羽徽自嘲一笑。说来,他们南宫家同宗政家也算是姻亲关系,老镇国公宗政沸髯的原配嫡妻,也就是宗政毓烨的嫡亲祖母,乃是他们南宫家现任家主的嫡亲妹妹。他同宗政毓烨乃是嫡亲表兄弟的关系。可是,也不知家里那老头子到底作何感想,竟想与宗政家再次联姻。
不是他泼人冷水,以他对宗政毓烨的的了解,他既然能够隐忍这么多年,可见自制力乃是极强的一个人,又岂会甘心被人操控?
宗政毓烨只不经意间斜了南宫羽徽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窗外,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薄唇微启,“你有这些心思,不如趁早娶个正妻,然后成婚生子,也好了了南宫伯母的一个心愿!”
他不是不知道南宫家的心思,不过,为了不破坏俩家只见的情分,他只当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罢了。
“喂喂喂!你这哥们儿不够意思了啊,咱们现在商讨的是你的问题,怎就又跑到本世子身上来了?”南宫羽徽拿起玉扇‘唰’的一下打开,急急的猛扇了了两下,然后又合上了玉扇,对着宗政毓烨叹了口气,继续道:“唉!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觉得不行,权当我没说过好了。”
两个男人这边的话题暂且放下不提。只说柳如心那边,一行人来到皇宫那巍峨的宫门前,便有车辕过来接她,她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女,便跟着宫人一路进了慈宁宫。
同太后见过礼后,太后笑呵呵的给她赐了座,柳如心也不推辞,连忙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方才闹市中惊马,她在马车里被甩来甩去,大腿以及胳膊可能被拉伤了,尽管她努力的忍着行动带来的痛楚,却依然疼的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