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二人回到了凌云客栈。
要了一壶小酒，几个小菜，无为和东方春秋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周围几桌的谈论。
“据说林家那个大小姐勾搭了个男人，就是杀了天下商会那些人的杀人犯！”
“天下商会不是闹鬼吗？怎么改杀人了？”
“闹鬼是以讹传讹，杀人才是真真儿正经的，我有个兄弟在衙门当差，今天审的就是林霏大小姐和她男人。”
“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被抓了……”
“别听他瞎说，”另一桌的遥遥一喊打断，“真正的是林霏和她男人跑了，林雯被抓了。”
前一桌的几人围凑过来：“兄台怎么知道的？”
“他哥是衙门的王捕头。”同桌的一人解释。
“哦……快说快说！”
“那林霏林雯两个看似是大家闺秀，实则放荡贪心的很，勾搭了男人不够，又看上了天下商会的财富，于是怂恿这男的去杀人抢钱，男的也是傻，就那么听话……”
“你这说的悬啊，哪有这么傻的男人。”围桌几人起哄，一人喝了口酒，“兄台，你这是不是真的啊，别也是瞎说。”
“切！”那人夹了一口牛肉，一边嚼一边说：“别不信我，明天告示就会贴出来，听说东方家的大公子是旁听，这次林府都没法保人出来喽。”
“啊，东方公子……”
满桌的人瞬间转移了话题。
方无为看了一眼身旁淡定无比的东方春秋：“没想到，你影响力这么大。”
“虚名罢了。”东方春秋凑过身来，“你若是也想这么影响力，我可以帮你。让你比太子方无为的影响力更大！”
“哦？”方无为掩嘴笑了笑，“你倒是说说。”
东方春秋将脸靠到方无为的耳朵边，嘴唇上下开合，热气吹拂着方无为的耳垂，让她觉得一阵难言的瘙痒，从耳根到脸颊再到脖颈都开始渐渐红了起来。
而听到东方春秋的话，方无为的脸已经红到头了，她尴尬的咳嗽几声，没多说什么便上客栈的二楼了。
真是……什么也敢说！
东方春秋摩挲着下巴，看着上楼的方无为的背影：“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方无为呆呆的躺在床上，红晕未褪。
“和我成亲，生个孩子。”
他是……这么说的吧。
如果说有一句话比“我爱你”更能打动女人心，那么大概就是“和我成亲”吧。
平素东方春秋都或多或少的对方无为做一些出格的动作，但是像这么彻彻底底明明白白而又毫无花哨表达自己爱意的，大概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吧……
“东方……”无为摸着自己耳朵，微凉的手触及发烫的耳垂，带给了她自己一些清醒。
眼泪，忽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终究……不能和你在一起……”
东方春秋上楼的时候，看到方无为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他俯身到床边，看着无为平和的睡颜。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看着她的。
在那些日子，伪装和欺骗是方无为生活的主旋律，装成太子，装的懦弱，装的像到能骗过自己。
她从没说过，她有多累。
她就是这种性格，平淡，平淡到恐怖。
就好像她生来没有情感一般。
就连无为自己，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
但是她自己可能不知道，睡着的她，是多么有人情味。
没有伪装，卸下防备，平淡的表情过渡到了平和，这才是人，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该有的睡颜。
还好上天，留给了她一点点自由。
“我该怎么保护你……我该怎么留住你……”轻轻的呢喃自东方春秋口中发出，他的脸上，不由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只是眼底的复杂和悲戚，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