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荒很老了，而袁荒称呼刘天师为老刘。
所以无为和东方春秋的印象里，这个刘天师应该已经七老八十甚至已过耄耋之年。
不过终归只是他们的印象而已。
事实则是，刘天师不过是一个比东方春秋大不了四五岁的青年。
“难怪……”方无为嘟囔了一声。
“难怪什么？”东方春秋微微弯腰侧耳过去。
无为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继续道：“难怪我小的时候没见他去宫里驱鬼。”
方无为的父皇曾经大召过天下术士，解决皇室“十九大限”这个流传了百年的难题。
那时无为已经懂事了，也认识了不少“天师”、“大师”、“半仙”之流。
方无为在袁荒那里第一次听到“巷子口的老刘”的时候，就开始拼命的回想当年那些半仙。结果那么多天师半仙里竟然没有一个姓刘的住在京城的。
是“巷子口的老刘”道行不够深所以父皇没有邀请吗？
但是道行不深，又怎么会得到帝师袁荒的推荐呢？
这一切，在见识到“巷子口的老刘”真身的时候都迎刃而解了。
太年轻了。
那次召见天下术士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多年前的“老刘”可能连十五岁都不到。
“两位，别站着了，请吧。”刘天师抚了抚衣角的泥土，转身往屋内走去。
东方春秋和方无为对视一眼，随后一起走进了屋内。
“袁荒让你们来的？”
“是。”无为点头。
刘天师眯着眼想了想，随后问道：“袁荒的话……你们是他什么人？”
“在下东方春秋，袁荒正是家师。”东方春秋拱了拱手。
“你便是东方春秋，天下第一公子？”
“世人谬赞，不可当真。”
刘天师依旧眯着眼，忽的呵呵呵笑了起来。
“这个袁荒，老成精了。”
“天师什么意思。”
“没什么。”刘天师摇摇头，“说正事吧，你们是来问我有关妖鬼之事的，对吧。”
无为点点头：“正是，不知道天师知不知道何处有厉鬼冤魂之类的不祥之物。”
刘天师摸着下巴：“我是天师，抓鬼降妖乃是我的天职所在。我若是知道了厉鬼在何处，岂能留得到你问？”
“……”
方无为确实漏想了这一点。
“不过，”刘天师口风一转，“厉鬼没有，冤魂倒是有一只我还没来得及出手。”
方无为抬头看着坐在主位的刘天师，她知道他还有下文。
“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
方无为又漏想了这一点。
刘天师抿起嘴唇轻笑一声：“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那我何必要告诉你？走吧，记得叫袁荒有空找我喝酒。”
“白银三百两。”东方春秋同样眯起眼睛，盯着刘天师，“三百两白银，买你一条消息。”
“我记得百晓生的消息都有五百两一条，我的竟然比他的还便宜，你觉得我会卖给你？”
“白银六百两。”
“你觉得够吗？”
“白银八百两。”
“是不是有些少了？”
“白银一千两”
“你不……”刘天师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春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断。
“黄金一千两！”
“……”刘天师沉默了一下，随后道：“一千两黄金，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东方春秋微笑着点点头：“自然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即使是你东方家的长子，也很难一口气从你们家族调动这么多黄金。”
东方春秋又点点头：“不错，我确实不能调动。”
“那你岂不是给我画了个饼，还是个在土地上画的饼。我到最后连画饼的纸张都捞不到。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哦？”东方春秋嘴角的笑容缓缓放大，“你确定要把一千两黄金拒之门外？”
“你先要有一千两黄金，东方家的大公子。”刘天师也笑了笑。
“东方家的大公子确实没有一千两，但是……”
“但是你说天下商会的会长，有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