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笑了,“这也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证据,何况大哥若真要害你,他不会傻到把你引到他那边下手,我倒觉得,是有人故意在他那边下手,把你的注意力引到大哥身上。”
“是这样么?”九雅有些不置可否,“现在我说我能解毒,那给你下毒之人,暗中自然心急,接下来的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狠招。”
她顿了一下,笑道:“所以说,相公,与其我们这样被动,不若也来个主动出击?”
傅誉抬起眉毛,“主动出击?怎么个主动出击法?”
九雅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熊妈妈说话的声音,“少爷,刚才世子爷传信回来,说皇上召少爷马上进宫。”
傅誉眉目一动,这才把九雅放下来,起身开了门,“那大哥从宫里回来了没有?”
熊妈妈道:“好像没有,只有大姨奶奶一个人回来。”
“什么?杨氏一个人回来了?”九雅也从屋内走出,有些吃惊,留下傅清言放杨氏回候府,分明就是否认杨氏所干的好事,这皇宫里的人真是厉害。
傅誉回头看她,沉声道:“不管怎么样,这皇宫里头我还是得去一趟,娘子,你在屋里等我,哪里都别去。”
九雅点了点头,“只是相公得小心一些,不知道那贵妃娘娘又会使什么手腕子。”
傅誉捏了捏她鼻子,“放心吧,一定安然归来。”
两人依依不舍话别,九雅一直把他和寒子鸦送到二门才回转。回了院子,秀彩就白着一张脸担心地过来小声问道:“少奶奶,刚才姑爷打你了么?他是不是很生气?”
九雅叹着气,“自然是打了我,下手还重得很,很生气。”
秀彩上下打量着她,“姑爷伤了你哪里?要不要擦点药?”
九雅脸一红,敷衍道:“没事,没事。”
秀彩仍是一脸狐疑,刚刚明明在外面听到那么惨烈的叫声,一院子里的人摒息静气地静呆着,怎么会没事?熊妈妈却是过来打断她的疑惑,“少奶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去吃吧。”
饭后,尽管是呆在院子里,九雅却是担尽了心,安排秀彩出去找宋庭达办手续后,她就一直逗着龟毛玩。喂养了这些时日,龟毛已渐渐与她熟悉起来,偶尔还能使它用嘴巴叼只鞋什么的,倒也有些听话了。
下午的时候,秀彩就回来了,说事情办得很顺利。然而直到傍晚,都不见傅誉和傅清言回候府,到老夫人那边转了一圈,他们似乎也没得到什么消息,九雅一直吊着心,不由更是焦急起来。
为了静心,她干脆拿了毛线在灯下和春菊一起织毛衣,才开始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说话声。
“你们三奶奶呢?叫她马上出来,贵妃娘娘有赏赐,叫她马上出来领赏。”这出现在院子里的声音,分明是之前害过人的杨氏。
一边听外面裴妈妈答着话,九雅一边站在窗边朝外望,却见杨氏趾高气扬,旁边站着两眼四处张望的闻采荷,一副来瞧热闹幸灾乐祸的样子。她们身后站了两个从未见过的身形高大的宫装嬷嬷,一个手里担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粉彩小茶壶和一只杯子。
这种阵势,忽然想九雅联想到前世看电视剧时一些宫斗剧里,高位者整死人便是用这种赐毒酒的方式,再看那两个似是宫里的嬷嬷,分明眼前的事与想像中的事相差无几。难道那位贵妃娘娘竟想用毒酒把自己杀死?她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一种阴森的感觉顿时遍布全身。
此时春菊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形,九雅不待她说话,嘴角已忽然泛起一股冷意,既然别人送上门来,她没有道理错过如此好的机会。连忙在春菊耳边低语,春菊听后又惊又怕,然而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便悄然而去。
“还忤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叫你们少奶奶出来?”
由于裴妈妈见阵势不对,一直都在那边推托,杨氏已经是极其不耐烦了。
闻采荷也嘴中“啧啧”有声道:“贵妃娘娘的赏赐呢,怠慢了,可就是对贵妃娘娘不敬,还是快点叫弟媳出来领赏吧。”那副看热闹的嘴脸一览无遗。
听着外面的人催得慌,九雅也不急,她慢吞吞地从妆奁里拿出一只凤头金钗,将那凤头一抽,然后取了三根蓝汪汪的针在手。没错,这针就是仿照那专事暗杀之人的毒针所造,具体毒性不知道怎么样,反正是放了龟毛身上的血淬成了,再在上面加了点料,然后就成了蓝汪汪的针。一次就淬了五根,想不到今次一下子就要用去三根,还真有些肉疼,毕竟放龟毛的血,可是喂了好多肉后才成的。
她把毒针插于腕上护套上,随后把剩下的两根又放回凤头钗内,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
春菊听了九雅的吩咐,立即沿着墙角悄然而出,果然不出九雅所料,院子外面,树木后,廊柱下,某个阴暗角落里,都或隐或现的站着一些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各院派来打探消息观察事情进展的下人,而那些主子却装聋作哑一个不现。
春菊不敢多看,两条腿跑得飞快,少奶奶说,候爷的腿脚不方便,一个人肯定最慢,就叫她先去忆兰居。
同一时间,安平候正在院中坐在一张新制的轮椅上,尝试着用手转动着那轮子,慢慢往前行,柯姨娘在旁边看着,眼中又写满担心,“候爷,就这么坐上去,不会摔么?”
安平候两手越转越有感觉,就算心有所喜,声音依然冷凌,“担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