壠擎苍缓缓倾身,用低声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烟妃既然开口了,本宫一定给足面子,可是。”他的声音越发邪恶了,“爱妃又拿什么报答本宫呢?”
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之中的暧昧,胭脂脸颊晕上一点红。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是好。壠擎苍却得意的哈哈大笑。解下自己的貂皮斗篷为烟妃披上,遮住那半湿的衣衫。将其打横一抱,朗声道:“摆驾飞烟宫。”
丢下一干妃子和逐月。
壠擎苍一走,妃子们立即炸开了锅。
“天啦,原来是那烟妃清高一直不要太子殿下?”
“怎么会这样?原来她拒绝太子殿下的传言是真的?她疯了吗?”
“她不和太子说话,见到太子也不行礼?”
“这几日难道太子殿下都在烟妃那里?”
“原来我们都猜错了,这个侍女就是侍女。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一个卑贱的侍女!”
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月听的头昏脑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疲惫的拖起湿透的裙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那些妃子再也没有人注意她。
壠擎苍去了飞烟宫,依着他的“能力”至少要折腾半日才能回来,逐月心想终于可以梳洗休息一下,她的脑袋像是灌上了浆糊一样,她好像回去躺一躺。可是事与愿违,走在半道上又被送了小雪獒的王福截住。
王福富态的圆脸上堆满笑容:“彼岸姑娘,刚才莫怪,你那小宠物在奴才的屋子里好吃好喝的好着呢。”
逐月道:“我可以去把它接回来吗?”
王福装似为难道:“现在不可以,因为太子殿下有令,让太子殿的贴身内侍都到飞烟宫去服侍殿下和烟妃娘娘。也包括您在内。”
“现在吗?可是我的衣服还是湿的?”
“哎呦,我的姑娘,太子殿下下的命令说立刻,谁还敢管你的衣服是湿的还是干的。再说,飞烟宫里什么没有?等会儿得了空子您找一件换上不就得了。”不容分说的拉起彼岸就走。
湿透的衣服都来不及换逐月便被王福拖着到了飞烟宫,可是刚进宫门就被主事的老嬷嬷训斥了一顿,说她衣冠不整如何侍候主子,不过训斥完毕到底塞了一套干爽的衣裳,让她去后殿的清芙池的偏池换衣。
由小宫女引路,逐月穿过七拐八绕的回廊,楼阁。终于到达清芙池,这是烟妃沐浴的地方,碧玉琉璃瓦砌成的十分华贵的一座沐浴之所。小宫女带着逐月从一侧的小门进入,穿过层层纱帘,便进入一个小小的用沙幔隔出的房间,想来那便是宫女们所用的沐浴之所。房间很小却,却干净整洁,而且看起来一切的都是崭新的。最难得的这里并不是大通池,看起来是大浴池的一个角落被纱幔围成一个独立的房间的。想必因为自己是壠擎苍的贴身侍女,所以才有这样的待遇。
四周很静,并无一人,池着里冒着热气,引诱着人探入。轻轻的拨动水面,试一试水温,她解下衣衫,走进浴池,池水温度正是适宜,全身泡入的那一刻她几乎满足的声音了,她并不是有意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而是浴池太过舒适,很快,昏沉的脑袋就不受控制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逐月感觉身体在水中浮浮沉沉,那种不安全的动荡敢让她猛地惊醒。
睁看眼,看见池水果然在大幅度的波动,难道隔壁有人?还是池子里有怪物?逐月心中疑惑,逐月小心翼翼的游向纱帘,刚到帘子边,只听另一面一声熟悉的低呵:“什么人?”逐月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怎么会是他?难道另一面就是……
还未来得及细想,那纱帘呼啦一下被对面的人拉开。
直直的撞进一双黑漆漆的双眼里,那双眼有些赤红,比池底的漩涡更暗。在纱帘掀开的一刹那眼底的漩涡暗流变成了活火山即将喷发的岩浆,似要将人烙伤。
他****着身体,宽阔的肩膀上滴着水珠。充满兽性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每一次呼吸都充斥着雄性的气息。那愤张的肌肉和深重的呼吸都在昭示着一个信息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碎然后吞入腹中。
逐月被这样的壠擎苍吓住了,下意识双手掩住自己,后缩进角落里。她即使不看壠擎苍,也能感到壠擎苍火辣辣的眼神似炽热的骄阳一般要灼伤她的肌肤。
不知道她是在掩耳盗铃的躲避什么,总之,她,不敢看他。
哗啦一声纱幔又被放下,纱帘晃动的声音似乎宣誓着主人暴躁怒火吓得逐月又向后一缩。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宝贝儿。”他沉沉的轻唤着,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充满诱惑,敲动人的心脏。
她心脏像是被一口大钟狠狠撞了一下,咚咚咚猛跳几拍,猛地睁开眼,可他并不在眼前,她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池水又剧烈的晃动起来,心脏如同被一根尖锐的刺猛地扎了一下,她条件反射的朝着帘子的另一面定睛细看,果然有一双影子在晃动。
池水波动的越发剧烈。
女人吐气如兰的娇哦和几乎溺死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那是烟妃!
池子里的水不仅没有平缓下来,而且更是大幅度的剧烈的晃动,在剧烈的晃动。
这个澡泡得再也舒服不起来,逐月像是躲避瘟疫似的快走几步跳上岸,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裳,抬步便要准备离开,可是暴躁的声音又从纱帘的另一面传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在那里候着。”那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有的只是火山喷发似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