壠擎苍的话还没说完花千寻的带着厉风掌已经排了过去,壠擎苍也不还手,身影一闪便移了开去,他的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脚是怎样移动,一道绛紫色的影子划过夜幕拉出一道紫光来,花千寻的轻功也是绝顶,紧逼着壠擎苍的身影也追了出去,左右两掌接连攻上。壠擎苍根本不做正面反攻,眼底泛着冷光,神色僵硬如铁,将身体又拉出一道影子的同时单手将披风解下旋动起一阵罡风朝着花千寻抛去,花千寻反应极快抽出长剑挑开那披风,可是壠擎苍更快,就乘着花千寻稍稍一滞这一刹那的功夫,他已经用人类快不可及的速度卷起逐月踏风而去。
花千寻第一次失控的低吼,“壠擎苍我不会放过你!”
皓月之下,壠擎苍抱着逐月踩着树梢,屋檐,飞驰在夜幕之中,风卷残云的速度快的让人头昏目眩,被一双如钢铁般僵硬的手臂死死箍着,逐月只能看见一双被妒火烧红了的眼。
“壠擎苍你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花逐月轻声喊着。试图能够唤回壠擎苍的回应。
壠擎苍的下巴紧紧绷着,情绪在失控的边缘挣扎。理智的玄稍稍一碰便会咔嚓断掉,伤人伤己。所以他只能僵着面,僵着身体,僵着心,以避免一触即发怒火真的爆发。
壠擎苍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地面,逐月头昏目眩中几次想要呕吐,壠擎苍放缓了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宫殿最深处走去。
起先还有些侍卫侍女,再曲曲回回的走着,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了。只有茂密而阴森的树林。
“你带我去哪儿?”那不是去飞烟宫的路,更不是去太子殿的路。逐月心一惊脱口道:“你这样没用的,花千寻会找到我。”
壠擎苍的脚步猛地顿住。冷冷的盯住逐月,胸膛剧烈的起伏几次,下颚一紧,冷气森森地吼:“闭嘴。”
终于在一处厚重的金色雕龙的大门前站定。按了门上的机关,大门卡的一声缓缓开启,高大的身影走了进去,一级级厚重的台阶通向地下,弯曲盘旋。通道的两侧墙壁上雕刻着飞舞盘旋的金龙,金龙的鳞片用特殊的荧光材料制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华彩,将通道照的金碧辉煌。
四周很静,静的让人头皮发麻,只有壠擎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力度,狠狠的敲在她的心上。
比起那稳健的步伐,壠擎苍平静的更让花逐月从脚底发寒。
逐月瞧着四周,努力让自己平静,语气温柔的试着解释,“壠擎苍,你瞧,你有那么多女人,也犯不着为着我一个小宫女这般。”
“而且我已经怀了别人男人的孩子。我是个残花败柳。”
“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相处不是很愉快吗?”
“再怎么样,我是别人的妻子啊?”
壠擎苍始终一言不发。
不知走了多久,常常的通道终于到了尽头,前面豁然开朗,一座奢华至极的地下宫殿呈现在眼前。
宽旷的主殿内雕龙玉柱子支撑着,雕龙金宝座上是九龙飞舞的金色牌匾,流苏金钩挽起四十八扇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帐,淡紫色夜光珍珠做的帘子从梁上垂下。
穿过层层叠叠的珍珠帘子,丝绸纱幔,便是内殿,书案,龙榻,龙床,香炉,香几,应有尽有。甚至连观赏的花木都开的十分茂盛。奢华宽大的龙榻,正对面放着紫铜鎏金大香鼎,圣兽口中飘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绕上。香几上一座鹤顶双花蟠枝做成的三层烛台,可放就支红烛,可是台顶上却以夜明珠代替红烛。玉石做的雕花龙床上用宝石镶嵌着,九龙腾飞明黄纱幔帷帐高高挽起。一切的一切奢华的不能再奢华。
可是再奢华,再漂亮,这也是地宫。没有人气的地宫。壠擎苍这个变态带她来这里干嘛?
看着毫无人气的一切逐月打心底开始了恐惧。
壠擎苍终于将她放在了龙榻上,而自己在她对面坐在。
“壠擎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花逐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去发抖。
壠擎苍平静的说:“来,我们来谈谈心。”
“谈什么?”逐月问。
壠擎苍不出声了,四周的空气都好似凝结,过了好久,壠擎苍才僵硬的问:“花千寻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一下子把逐月问住了,壠擎苍的语气让她恍然大悟,原来,他误以为花千寻是她孩子的父亲了。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
逐月的犹豫看在壠擎苍的眼里就是承认,心像被一把锋利的钩子勾住,带着锥心刺骨的痛直直的往下坠。
逐月心里默念,对不起了花千寻,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将错就错了,这样才能让壠擎苍死心,咬咬唇刚要开口,壠擎苍却暴躁的呵住她:“够了!不要说!”
壠擎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有一丝血红,他又深重的呼吸两次,再开口,语气更加僵硬,“彼岸,我再让你选一次。若我让你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你是选择跟他,还是跟我?”
眼前的壠擎苍就似一头负了伤又被灌了猛药的兽,尽管他拼命的压抑也能感觉到他极力控制的情绪在濒临爆发的边缘。逐月缩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壠擎苍,正要开口,壠擎苍再次将她猛地呵住:“好了!不要说!”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她的答案。尽管心知肚明,可是亲口听她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他如同一头狂躁的野兽猛地站了起来,暴躁的踱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