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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世之壠擎苍番外(63)

麟霄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只是一个信息,就可以让她的怒气火气委屈全都消失,又一次全身心的投入爱他的漩涡之中。

心里豁然开朗,身子都轻松了,让雪獒加快脚步赶向营地,逐月甚至觉得有些内疚,麟霄这个时候一定很疲劳,而自己这个妻子竟然不在身边。

进入营地,雪獒的脚步陡然慢了,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丝毫没有清风所说的所有人出去找她,找的人仰马翻的情况。所有的侍卫都站得远远的,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见到逐月回来,想看又不敢正眼看的样子。四周的空气都是厚重而压抑的。那被围在中间的两辆马车顶上似乎压着一层厚重的乌云,整个营地死寂的如同一座坟墓。

薛胭脂的车帘被缓缓掀开,麟霄从里面走了出来,面目阴沉,脸色结了一层霜,就如同从坟墓里走出来的无常。他望着逐月,脸上没有表情。他一步一步走向她,逐月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的挤掉。

他来的逐月面前站定,凝望着她,眼里什么也看不出。过了好半天,他拉起逐月的手,朝着她的马车走去。

他的手不是暖的,很凉。和壠擎苍呆了一个晚上的逐月甚至有些心绪,有些不敢轻易开口。

两人进了车,他将马车门关上,望着麟霄的背影,逐月突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刚想要开口,麟霄转过身来,眼眶有些发红的盯着她,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逐月问,脑筋有些打结。

麟霄朝着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伸出手,缓缓抚摸上她的发丝,动作很温柔,“你明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为难你,可是,这一次,月儿,你真的过分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可以不给她药,任她死去,可是你这样做会让她生不如死。”

逐月的脑子嗡的一声。脸色也变了。充满疑惑的望着麟霄。他继续说:“我是多么信任你。所以你给的药我都没有检查一下,而你,竟然利用我的信任在药里加了睡蔷薇的根。现在你满意了,就在刚才,你回来的前一刻,薛胭脂脱离了危险,治好了伤,醒来了,可是,她却……变成白痴了。”他的语气依旧很温柔却带着浓浓的哀伤。喃喃重述一次:“美丽高贵的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白痴。”

逐月一下子有点懵,下一刻她条件反射想到的是一定是壠擎苍在药里动的手脚。可是,直觉又觉得壠擎苍狂傲的性子是不屑与做这样的事的。思绪有些混乱的她下意识的问:“薛胭脂真的变成了白痴?”

麟霄盯着她,不说话。

那眼光像刀片一样一片一片凌迟着逐月,她几乎要花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发抖,又用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问:“你真的已经认定是我做的?”

“我也希望不是你,可是,月儿,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怎么相信不是你。我从车窗亲眼看见清风把药从你手里接过来,从你的马车里拿到胭脂的马车上交到我手上,然后是我亲自动手上药。接触过的只有你,我,清风三人。清风用生命忠诚于你,她不会擅自做主。这中间在没有其他人有其他可能性接触到药,不是你做的,那就是我做的。你说,月儿,你要我怎么信你?”

一口气堵在心里让她憋得难受,不,她不要这么窝囊的留在这里,“麟霄,既然我们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还是让我离开吧。”说完用力挣脱麟霄的钳制,站起身,就要离开。

“月儿不要闹了!”麟霄有些慌了,抓住逐月的手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左手。

愣了一下,麟霄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了好几种颜色,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最终,麟霄压抑着什么似的,冷冷的问:“你的手……”他又吸了一口气,眼里冷光逼人,问:“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逐月心想他既然怀疑她,她又何必为自己澄清,“你猜的没错,昨天晚上我和壠擎苍在一起,他把我的手治好了。你满意了吗?”逐月冷嘲,“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们在一起除了治伤之外还做过些什么?我告诉你,我们……”

麟霄的瞳孔陡然放大,一贯清冷的声音如被冰冻的箭:“住口!不准说!”

“我就要说!”逐月也吼了起来,“你和薛胭脂整日呆在一起都没有错,我和壠擎苍在一起一晚上便错了吗?你和薛胭脂的感情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和壠擎苍在一起便是龌龊不堪的吗?只准你嫉妒,你有感情,我却要做圣人!麟霄,你觉得你对我的爱,那叫爱吗?”

逐月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充满无奈和疲惫,“好吧,既然你已经认定,那我就承认,昨晚我是和壠擎苍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什么都做了,薛胭脂也是我害的。你准备怎么样吧?杀了我,替薛胭脂报仇?”

麟霄死死盯住逐月,巨大的嫉妒,巨大的愤怒让他浑身都在发抖,面色青紫,眼角眉梢都在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等拳头不再发抖,他才睁开眼,眼里什么情绪也看不出了。

他抬手抚开她额头的发丝,缓缓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的脸颊,然后拉住逐月的手臂,将她轻轻的带入自己的怀中,他的语气依旧是温柔的,“你明知道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舍得伤害你。”

逐月有些微微错愕,她以为麟霄一定是要大发雷霆的。如果换做壠擎苍,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麟霄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