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葛大人见只有北静王爷一人出来附和自己,心下不禁微叹!到了关键时刻还得说北静王府。
便抢在水溶之前又道:“圣上圣明,若臣是朝廷武官,便立时请命出征。”
北静王爷一旁忙道:“且不说是文官还是武官,如今葛大人年纪已过五旬,怎能再受此劳顿?”
“哎!老夫虽是年纪大了,可这心气儿并不比王爷差呢。”待要再禀,却听见一旁的军机处吴大人轻蔑道:“竟说这些无益的话来,若有此忠心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俱可挂帅,只别空口说白话罢了。”
葛大人听了便要辩解,却见皇上早已龙颜大怒。提高声音问道:“葛爱卿不必说了,此事确为武官之份内,朕已决意出兵浩罕,有哪一位爱卿愿意出征?也去杀一杀浩罕部落的锐气?”
皇上发话,下面的文武大臣都忙闭上了嘴,皇上又问了一遍,只见有一人低低道:“圣上,三年前便是北静王爷出兵西北边境,虽那回不是针对的浩罕,但北静王爷已然去过一回,定要比臣等有些经验,不如还请……”
不等这个大臣将话说完,只见‘砰!’的一声,原来是皇上大怒之下,将龙案上的茶杯扔了下去。
却说众臣看皇上动怒,忙都跪在地上口中直呼:‘请皇上息怒!’
皇上慢慢站起身来,龙颜隐隐泛着青气,咬了牙冲着跪在地上的众大臣沉声道:“你们这些个文武全才的,平日里不是总觉得自己样样比别人都强吗?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又将北静王给推出来了?朕还记得三年前北静王被朕任命为议政大臣时,有人曾私下里说过,北静王一介黄口小儿并无有什么真本事的,能有今天不过就是靠了老王爷的庇佑罢了!哼!竟敢疑心于朕的决策,就不怕掉脑袋吗?”
皇上这话一出口,跪在最前面的军机处吴大人便忙将头压得更低些,差一点就要将一张老脸贴在地上了,肥胖的身子也不由哆嗦起来。
“现在国难当头,难不成你们中间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替朕出征吗?”瞧众人一付噤若寒蝉的样子,皇上便又放缓了声音,凌厉的眼神却是将下面的大臣遂一扫过。
大殿里依旧鸦雀无声,又停了一会儿,下面的水溶斟酌了一下,只得站起来道:“臣愿意前往。”
一旁的葛大人也忙上前躬身道:“臣虽无能却愿意给北静王爷做个副手,还请圣上恩准。”
皇上冷笑一声,向着下面的吴大人道:“怎么吴大人不想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
吴大人忙叩头道:“圣上明鉴!圣上若下旨臣怎敢不往?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又坐下问道。
“只是家中老母前儿个已重病在身,想是过不了这几日了!臣若此时离去未免落下个不孝的骂名,还请皇上体恤微臣。不过臣倒是想给北静王爷推荐一个人,此人比之微臣是只强不差的。”吴大人此时也抬起头来,面上似痛若异常,然而口中却是侃侃而谈。
皇上淡然一笑,“你且道来是谁比吴爱卿还强?竟然让平日里从不赞人的吴大人如此赞不绝口呢?”
“微臣惶恐!便是那兵部侍郎杨瑞杨大人。”不等吴大人话音落地,就听后面跪着的杨瑞赶紧山呼万岁。
皇上见状索性走下龙椅来到下面,忍了心中怒气饶有兴趣地瞧着这两个人,含笑问道:“你们两个都是武官,也都领过兵打过仗的,朕瞧着谁去都一样的。不如这么着吧,朕才听着杨大人口中直大呼小叫的,想来也有许多烦难的话儿要说,依朕看竟是别说了。”言罢向那边喊道:“小德子,你去做两个纸阄来,让这两位大人随天意吧。”
小德子应了,便去拿了两页纸来,上面一个写了‘去’,另一个写了‘不去’,将两页纸都攥成了团儿,放入一个盒子里,又将盒子抱在怀里来到皇上身旁。
皇上便向两个道:“两位大人哪个先抓呀?”就见吴大人忙上前道:“皇上,还是微臣先来吧。”
只见跪在后面的杨大人也同时站了起来,却是面带尴尬道:“皇上,臣愿意跟随王爷出征。这个抓阄就算了吧!虽是皇上之命,但臣等一介二品大员,竟在朝堂之上做这等无稽之事,传出去倒让人笑话。”
皇上听了杨大人所说,心里稍微舒了口气,暗道:“这位杨大人虽心下也不愿意去,但这一番话儿说出来倒比那吴大人要强得多了。”
便点头道:“杨爱卿如此说话朕倒爱听些,你且起来吧。”又转向吴大人道:“你既家中有老母需要照顾,朕便也不难为你了,只是你那军机处行走却是万万做不得了,从今日起便回了兵部去做个左侍郎吧。”
那吴大人一下子楞在那里,没有想到只因自己一念之差,官职瞬间便被连降两级!待要改口愿意随了北静王爷出征,却又知道皇上平日里最是厌恶这种出尔反尔之人,便硬生生将那些话儿咽了回去。而一旁本愁眉苦脸的杨大人见这吴大人突然就被皇上降了职,心里别提多美了!欣喜之下便忙上前冲北静王爷一抱拳道:“下官杨瑞愿唯王爷马首是瞻!”
上面的皇上听了大声赞道:“说得好!行军打仗最要紧的便是团结一心,朕有了北静王与杨爱卿两个战将,这一仗虽还未打我朝便已是赢定了!”
见皇上又高兴起来,那葛大人忙道:“皇上,事不迟疑!纵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西北边境也要二个月左右的时间,还是赶快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