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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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士兵尝接轨社会 连长则独善其身3

第25章 士兵尝接轨社会 连长则独善其身3

找个参照物,类似于猪八戒啃猪蹄。

自残。

“你否给我戴笼头。”涂广悦浓眉倒竖,剑样的目光真刺王犬。“如果让我给你个中肯的评价,能对半开就不错了。不承认?我这么说还算客气的。你自己说,做的哪件好事,后边没拖条脏尾巴?你,说起你小子,快成辩证法的灵魂了。”

正反面俱全。

“连长说话前后矛盾。”有大仙附体,王犬成神了,批评得涂广悦不是好眼睛瞅他。“你不用瞪我,我不好意思反驳你。刚开始,你还说我是个好兵,转眼又半擗了,如果我是个坏兵,那你前边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

说假话有块遮羞布,叫善意的谎言。

“你少给我钻空子。真是狂妄之极。”涂广悦的嘴巴开始冒烟。“你干事不经大脑不计后果,惹出事来还满不在乎,把你一分为二已经够照顾了。实话告诉你,不是指导员拦着,我早把你整拉稀了。”

涂广悦纯粹说大话,把王犬整拉稀,谈何容易?

“我发现连长没个准主意。”

蔑视的语气,没点心理承受力根本吃不消。

“你说啥?我没准主意?证据呢?”

涂广悦挤兑得头顶冒火,不疯也快昏过去了。

“嘿嘿,你一会儿扬言把我整成茄皮子色儿,一会儿又要整拉稀,到底想把我整成个啥妈样儿?”

王犬混淆视听,故意把涂广悦在不同场合说的话往一块揉。

把不同场合、不同背影下说的话掺一起,人类制造矛盾的通常手段,比如挑拨是非,暗地里一嫁接,就可以把两个朋友整断交。这还算以“事实”为依据,如果闭门造车编造瞎话挑拨更便捷,连收集“证据”都省了。

节约成本。

“我,我把你整成两样混合体。”涂广悦被气的哭笑不得。“你还敢跟我玩语言游戏,不整拉稀你,对不起我挣的工资。”

军官不断涨工资,绝对有鼓励积极性和激发责任心的作用。

“你也就说说吧。目前为止,除了跑步、拉单杠、做俯卧撑、站军姿这些老一套体罚外,我再没见你有什么整人的高招。”王犬一副瞧不起的神情,很气人。“一点创意没有,都玩腻了。想用这些把我整拉稀,一个字:难。”

挑衅。

“嘿,你小子有意叫嚣是不?”涂广悦气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探身向王犬,恨不得咬他一口。随即指天发誓:“看来以前我太仁慈了,不下狠手整整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是不知道本连长的利害呀。”

自王犬进屋,两个人唇枪舌剑言来语往地斗到现在,涂广悦除了发怒没占任何上风,与程羽那次谈话结果基本没差别。两个都遇上了茅坑小石头,臭且硬。

难整。

“呵呵。那你就整呗,我也没不让你整啊。”别问为啥,王犬觉得挨骂比表扬顺耳。他喜欢涂广悦的“骂”,不喜欢程羽的说教。“反正我认为自己的主流是好的。就算你说我不是好兵,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坏人。”王犬为印证观点的正确性,突然想起涂广悦说过的话。“上次你还说我打架没错呢,下次碰上那种货还揍他。”

依据。

“嗬,指导员说对了,真当我给你撑腰呢。”

涂广悦泄气地坐回椅子上。遇上这种兵,不把人气死,也能气歪了。

“那倒不是。”王犬一反常态地带着讨好的神情说:“不过我们都觉得你虽然脾气爆点,还是挺能理解人,也挺能替战士着想。”

“你们?”

涂广悦听得出来,王犬的话显然不是个人观点。

“是呀,不光我一个,大家都这么说。”

“这是吹捧还是讥讽?或者说,我跟你是一路货,做事凭感情冲动,没脑子,糊涂。”

个人鉴定不是“组织”评价。

“别这么联系啊。连长,我们都很佩服你,觉得你心胸坦荡,不玩阴的。”

王犬为肯定此言不虚,在后边单独绑个立柱:

真的。

受群体称赞,体现个人的群众威信,不涉及其他。

“佩服我?说我不玩阴的,那谁玩阴的啦?”涂广悦觉得王犬有所指,见他不说话,继续教育。“伙计,帮帮忙,少给我添乱行不行?你还笑,我问你,”涂广悦拉开抽屉拿出个信封递给王犬,“你认识这几个字念啥吗?”

现场考核。

“谢谢连长。”

王犬流利地读完,才发现自己掉进了陷阱。

“看来这事定是你干的了。”

涂广悦侧身把一只胳膊架在椅子背上,得意地看着王犬,像个面对兔子的猎人,脸上挂着玩味猎物时常有的狡黠微笑。王犬羞赧的低下头。想起住院时唐家好提醒自己注意,原来是这件事。嗨嗨,咧嘴笑出个酸甜苦辣。

“说吧,为啥偷偷摸摸地给我送钱?”

“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王犬后悔当初不该写那几个字。弄巧成拙,给人留下把柄了。

愚蠢常在无意中。

“我不知道自己帮了你什么,但要告诉你:这种作法不可取。”

涂广悦耐心地告诉王犬,战友的友谊应该建立在纯洁的基础之上,用金钱作法码,失去了友情的真正内涵。涂广悦承认存在于社会乃至于军队的一些腐朽的人际关系,但也声明人与人有区别,用王犬常卖弄的哲学常识说:个别与一般的差别。有句话说得好,“以势交者,势尽则疏;以利合者,利尽则散”。长着铜钱眼睛的朋友交不长。总而言之,涂广悦要求王犬别把本连长当作见钱眼开的人,否则,大错特错。

“其实……”

王犬还想发表个人看法,涂广悦伸手制止了他,顺势拿过他面前的信封,从中抽出个暗红色存折扔到桌面上。

“你的存折。”

面皮暗红的存折,神秘地躺在王犬诧异的目光中。他纳闷儿,自己从未在银行存过钱,哪儿来的破拆?

没理财习惯。

涂广悦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到王犬旁边,拿起小红本拍在王犬肥胖的掌上,说:

“这是你用来腐蚀本人的钱,连本带利一齐奉还。我希望你能把它用到该用的地方,但不是再送给哪个领导。”

贪婪“轿子温暖”的脾气,“轿夫”惯的。

涂广悦让王犬把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当这个嘱托实现时,本故事已接近了尾声。

后话。

场面又进入冷清阶段,王犬无言,涂广悦无语。两个人默默地坐了半天,沉思良久的涂广悦继续说:

“部队是个纪律加友谊的结合体。军人的使命不是研究庸俗的关系学。在战场上,替战友挡一颗射来的子弹,你说能值多少钱?为了捉弄人寻开心,你违反军人的道德准则,在体温计上做手脚,又该罚多少钱?同志哥儿,有钱只能使鬼推磨,可并非所有的人都会成为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涂广悦的语气侧重于“鬼”字上,倒也耐人寻味。从社会意义上说,人与鬼虽有本质区别,但转化起来并不困难。王犬自认才疏学浅,无法深刻理解鬼与非鬼的理论,但能明白基本含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涂广悦的观点王犬基本同意,但联系到实际,他又认为人与鬼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许多自诩圣洁的人,为钱替别人推磨,最终把自己推成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