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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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争电视异者相克 断讼案同党护短1

第30章 争电视异者相克 断讼案同党护短1

痴了。

柳白发现王犬的神情不对头,暗想,必是让涂广悦给批惨了,或采取了非常制裁措施。他推推王犬的肩膀,提醒他赶紧洗漱准备开饭。王犬毫无反应,他的魂儿在冥冥之中游荡,又在游荡中超脱。

“哎,你怎么啦?”

丁克见王犬目光呆滞神不守舍,凑过来扒拉一下他脑袋,以期将他的魂从云游中召唤回来。

“该不会神经失常了吧?”

高万同真心实意地表示担忧,他觉得王犬不能总是趾高气扬无法无天,作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出点结果。

“滚一边去,不会说话少开口,你才神经失常呢。”

丁克厉声训斥。不吉利的话比较不受欢迎,谁都不爱听。

讨厌。

“你还别不信邪。”柳白与高万同的看法一致。“我也看他有点不对劲。往日欢蹦乱跳的没这样过呀?”

王犬任凭他人争论、喊叫一言不发。

柳白有点慌神,确信王犬真的神经错乱了。如今,人们表面强悍内心脆弱,得什么强迫症、自闭症、精神病、爱滋病错了,爱滋病不属于神经类疾病总之,在无形的压力下神经得病的人很多。王犬入伍以来没少挨贬斥,身上又背负着两个处分,众多的挫折和长期心理压力,承受不住而精神崩溃很有可能。事不宜迟,柳白不敢承担隐情不报的责任,立即跑步去向涂广悦报告。

“不会吧?”涂广悦半信半疑。“我只是问了问没起床的情况,连批评的话都没说呀,怎么会出现精神病症状?”

扯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尽管心存怀疑却不敢耽搁,涂广悦立即会同程羽,急急赶到一班宿舍来看究竟,见王犬确实木木呆呆,如临潼地下挖出来的兵马俑,表情僵硬,毫无变化。

绝对精神病的症状。

“王犬,清醒一下,连长、指导员看你来了。”

汤凡闻讯早赶来探望,见连首长进来便摇晃王犬脑袋,企图把他大脑里那些紊乱的神经理顺。王犬呆板着脸,用呆板的目光把周围所有面孔清扫一遍,仍然不言不语。涂广悦看看王犬的呆样,迅速和程羽交换下眼色,他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心疼。

“你的神经系统真脆弱,失一次眠就变成这副德性?”

“是,长官。”

出其不意,王犬腾地站起身,磕响脚后跟成立正姿式,然后自动向右转,扬声高叫:检阅开始。向右——看!举手敬礼,拧着脖子踢着正步,在两排人中间向门口走去,脚步铿锵有力。

人生都应该正步走,眼下只有疯子才能做到。

涂广悦愣住,程羽愣住,屋里屋外目睹此情此景的人全都愣住。大家一致确诊:王犬真的神经失常了!

王犬昂首挺胸,表情严肃地检阅着两侧一对对惊愕的眼睛。

“你给我站住!”

涂广悦也神经了!他大喝着箭步向前,抓住王犬敬礼的右手向后一拉,让他转身面对一个响亮的耳光。劲道十足。打得不轻。

够狠。

“开个玩笑,你干嘛打人?”

涂广悦一巴掌让王犬“屎尿”不及,本想给大家过次“愚人节”,用别人的关注惩罚一下别人的善良,没想到情急之下,连长会不惜一切代价,为装疯卖傻的行为颁发贵重的奖品。得佩服涂广悦大巴掌的力量,只一下,就让王犬的脸蛋火辣辣,耳朵嗡嗡响,眼前冒金星,整个脑袋浑浆浆。差点真被打傻了。

愚弄别人,终究自己吃亏。

“什么?你开玩笑?”

程羽如释重负。他的第一个感觉是涂广悦这副猛药下得挺对症。乳臭未干的列兵,竟然用这种玩笑愚弄大家,结论只有两个字:

该打!

王犬曾嘲笑涂广悦整治他没创意,这回算是有点进步。涂广悦看看王犬脸上的指印,又看看自己的手,说:

“你自找的。”

王犬再无语。

涂广悦还想说点什么,而面对王犬那无辜的小样儿,张了张嘴不知说啥好,憋个脸红脖子粗,甩手转身对值班排长吼一声:

“开饭!”

春天款款而来,轻盈的越过广袤的河滩吹上崖顶,妩媚的挽住光溜溜的树枝摇动,慢慢的摇出嫩绿裁出细叶。司令部下令换装,臃肿一冬的官兵们,不用吃药、缩食去减肥,顿时个个变得雄姿飒爽英气勃勃。

人靠衣裳马靠鞍嘛。

丁克脱掉沉重冬装顿觉轻松畅快,照完镜子,发现刚来时那股傻乎乎的劲头儿已荡然无存,于是美滋滋地出门,打算搞点自己喜欢的活动。

“你弄嗦去?”

沐浴着初春暖洋洋的阳光,柳白懒散地坐在宿舍门旁的椅子上,扶着墩在左大腿那块紫色绒布上的二胡,歪歪个脑袋吱呀吱呀正调弦,见丁克从屋里出来,翘起腿拦住去路,摆出劫持者的态度。

“看电视去。”

丁克认为,周日不让上街,看电视、打扑克、散步或睡觉都属于自愿性有效活动,班长完全可以不干涉。

“电视有啥看头?来,坐这儿听我给你现场来段二胡独奏曲。”

免票。

柳白拍拍身边的小马扎,看样子不是早有准备,定是前边的人受不了折磨,弃凳而逃了。现在逮住丁克填坑,轻易不会放人。

“你还会拉二胡呢,咋从没见你露过这手?”

新鲜事儿。丁克颇感惊讶,抢过二胡用手指弹一下紧绷的弦,吓得柳白劈手夺回去,生怕给弄断了。

对于琴师,二胡是武器。

“没见过吧?我这人低调,轻易不露。坐这儿,把耳屎掏干净,听我给你拉一段二胡独奏曲《江河水》,这可是著名的悲调,保证能把你拉哭了。”

神乎其神。

“小样吧,还能把我拉哭了。”丁克绝不相信,一支曲子能有如此震撼力,坚强装饰着撇起的嘴角。“不怕你见笑,我除了吃奶那几年哭过,断奶后再没哭过,就你这两根细线一绺马尾儿,累死你都别想把我拉哭了。”

哭,不是汉子。

柳白不屑与丁克辩论,把垫在腿上的紫绒布摆正,很专业地把琴弓里外运动试完弦,待唯一的听众正襟坐定,便觑着他的脸酝酿好情绪,头慢慢浸下,突然一抖,开始了《江河水》的演奏。

试听。

名曲佳音,演奏者全身心投入,悲悲切切如醉如痴。额头皱出一道道五线谱,上面跳动着两颗音符似的青春美丽痘,看上去比演奏出的乐曲更悲伤。被鞭笞的音符,从震颤的手指间惊恐的逃脱,异常痛苦地飘荡在金灿灿的阳光里。当最后一个音符跌落到地上,柳白仍兀自沉浸在悲切之中。许久,“演奏家”抬起迷朦的泪眼问:

“怎么样?你想哭吗?”

“我不想哭,想笑。”

柳白悲切的表情与乐曲的不和谐,让丁克忍悛不禁,他不是有意打击班长的演奏技艺,实在有笑的感觉。不料,一句话亵渎了文明,柳白大怒:

“不懂艺术的牛,滚蛋!”

阳春白雪,和者盖寡呀!

可见,真正的艺术之所以失去市场,根本原因是遇到了丁克这种人。撵走他,可以还艺术的生命力。

此处不涉及柳白的二胡独奏。

丁克求之不得,特赦般跳起身一溜烟逃进文化活动室。

自由。

广电飞升,波长波短,遥看节目多少。按键乱翻,风光惊艳,天边孤云缥缈。美女香车,惜无银,空留残照。意趣相左,反目成仇,谁断得了? 狂朋解困正义少。奈犹被好恶缠绕。独具匠心,抛矛弃盾,无酒也醉倒。平风波,何挂齿,花开谢,终归一笑。欲说亲疏,论远近,哀弦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