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小兵哥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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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推杯换盏明月夜 柳暗花明又一村1

第53章 推杯换盏明月夜 柳暗花明又一村1

“君子一句话九条腿,反悔是这么大个的。”范强用拇指掐住小指尖。“再不放心,咱让大李做保人。”

“有人担保还差不多。你先把钱交给他。”

捉弄人时,范强和大李一向配合默契。看着王犬一步步进入陷阱,丁克挺身而出,要求担当掌握“财权”的保人,结果被大李厉瞪着眼睛阻击在圈外。

“干啥,你脑袋里的电池装反了?敢在我面前倒行逆施。欠教育,一边去。”

“我看也是,你该干啥干啥去,在这儿搅和啥?”

王犬一语双关,提醒丁克趁机去干他那件大事。

“好,我走。”丁克明白过来,趁机溜掉。

“我这人一向比较民主,最乐于听取群众意见。今天把钱押大李这儿。”

范强抽出百元,连同灵犀神秘的眼色交给大李。王犬盘算,这些钱根本不够啜一顿。

“太少了,翻一倍我就嗑。”

“好说。翻倍就跟鹞子翻身那么容易。”

骗局设定,一切显得万无一失。范强坚信小兵哥王犬会白磕头,捞不着钱。打工白干的人多了,何况磕头?范强给大李暗送秋波的举动王犬不屑一顾,心里核计,你有妙计,我有高招,合伙也不见得能占便宜,连出奇制胜都不懂还敢算计人,真亵渎‘老兵’两个字。表面文章纯属花拳绣腿,出水才见两腿泥。一会儿见分晓,谁后悔就是跟兔子赛跑的那玩艺。

“好了,钱已经进入保险箱,该磕头了。”

范强深知王犬不惧硬的脾性,对付他还得激一激。说他没胆儿可以反悔,自己不想落下个欺负新兵的罪名。王犬果然上钩,豪气冲天地表示:没啥反悔的。磕头不是砍头,害怕不配做堂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列兵战士。

“哎,想得开就好,人才。”

“咱可说好,一个头一块钱,不能缩水,更不能耍赖。”

“你大可放心,本班长唾沫落地都是钉。你磕得响亮,金票大大的给。”

“那好,您老请上坐。”

王犬学太监的卑微模样,双手恭恭敬敬把范强扶到屋子最里头,安置在两床之间一把椅子上,然后顺手拉住大李退向门口。大李不愿走,自认与班长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当然站在一起更显合适。

沾光。

“不行,你不能和班长平起平坐。”王犬死死拖住大李。“班长掏钱了,你没掏钱,不能跟着占便宜。要不然你也掏一份钱。”

“好家伙,连小帐也算得门儿清。”

大李兜里的钱没有身材魁梧,凑不起份子,只好站在王犬侧面当观众。

“班长,这么坐着舒服不舒服?我可磕头了。”

王犬虚张声势的屈膝欲跪,眼珠溜溜乱转以窥探时机。范强则得意忘形,晃晃脑袋扭扭腰坐正身子,心情舒畅地显示花大价钱买来的臭美。

“磕吧,快点磕吧。在我们家乡逢年过节,小辈们都给长辈磕头挣压岁钱。坐这等待受礼的感觉真棒,好比皇帝一般。哎呀,朕不知道磕头的滋味如何?也好,这方面的感受,还是由王犬磕完头再谈吧。哈哈哈。”

范强自认滑稽的表演,乐得大李看西洋景似的呆嗬嗬的。王犬看准大李走神的好时机,抽冷子夺过他手里的钱,一个箭步蹿出门外。沉浸在美梦中的范强眼睁睁看着磕头人跑了,光剩下个“哎”,再不知下边的话该如何接续,动作该如何做。

“还哎啥,他把钱抢跑了。”

大李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耸耸肩膀回答得既干脆又明确。

“傻站着干嘛?快追呀,这笨蛋,可气死朕了!”

范强一跃而起,大李也转过身,二人急三火四撵出门外。

王犬跑到远处,回头朝两个冤大头问:

“我去下馆子,你俩也跟着解馋去不?”

“你咋搞的,瞪眼儿让他把钱抢跑了?”

无望追上王犬,损失在所难免,一个“跟兔子赛跑的那玩艺”埋怨另一个“跟兔子赛跑的那玩艺”。另一个答不出,只懊恼地回应:

“嗨!谁料到这鬼小子没磕头就抢钱。”

常规不再是常规。王犬一反先磕头后索账的传统作法,提早把钱抢到手,真让人“屎尿”不及也。

“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钱,不拿好了,傻得嗬的干啥呢?”

“别埋怨了,赶紧追那小子吧。跟着他还能抠点回来,不然他能把钱全给你祸害完。”

大李提醒范强面对现实,立即跟踪督查,否则损失将不可估量。

王犬引走范强和大李,为丁克的改灶工程扫清障碍,他马上动手,放心大胆地干起来。等范强和大李陪王犬到团部军人服务社转完一大圈,吃喝买够,大包小裹地拎回来,正吆喝着做饭时,突然发现厨房里烟雾缭绕,急忙进去一看,嚯,丁克的小脸熏黢黑,不住点的咳嗽,还灶上灶下的忙乎呢。

改完的灶成了烽火台,光冒烟不起火。

“谁让你把锅灶拆成这样的?”范强欲哭无泪。

完了。

“你们,你们这两个熊兵,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赶紧捆上背包给我滚回建制班去,我死活都不要你们了。”

范强快疯了,他气呼呼地去找涂广悦,发誓:

不调走这俩兵,宁可不当班长。

夜幕微风,珍馐徐徐生香。抛却烦恼,无虑兀自清凉。举杯相邀,高低碰,干尽琼浆。沉沉酒趣,麻鸭不羡鸳鸯。 战友相帮,再造之恩难忘。恰遇晴好天气,扬鞭如狂。柳丝摇翠,绊不住、车轮铿锵。今非昔比,问伊潇洒何妨?

丁克改灶之事把范强气翻了个儿,赌气找涂广悦,意在反映灶被破坏,晚饭没法按时供应。结果,张嘴几句气话造成误会,涂广悦以为他跟两个新兵的矛盾闹大了,劈头盖脸一顿训:

“你耍什么态度?是老兵不?是班长不?跟部下搞得水火不相容,这就是你的能力?同志哥,和气点,都是战友,用不着整得你死我活有他没你的。”

势不两立。

“不是呀连长,这样下去我没法干。”

范强急切地说明,因自己一眼没照到,丁克把锅灶拆个七零八落,根本没法做饭,这个责任炊事班长没法负。

“拆锅灶?无缘无故他拆那个干啥?”

涂广悦很诧异,有破坏意识也不至于如此大胆。封门、砸锅、扒房子……

大仇啊!

“谁知道他发什么邪风?说改灶、节煤。”

出发点正确,与仇无涉。

“改灶,还节煤?他倒挺有主人翁意识嘛。想法不坏。走。看看去。”

涂广悦决定到炊事班视察,亲眼看看灶改成啥妈样儿?可他来晚一步,在大李和王犬的大力协助下,丁克的改灶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基本上恢复了使用功能。从外观看,涂广悦认为改革的力度不大,转而对范强说:

“这也没啥大变化呀?你那么激动,我还以为他把锅灶拆零碎了呢?老班长了,以后再干啥事稳重点,别见风就是雨。”

范强也觉得自己性急了点,一见丁克那儿冒烟,他才着火。

天总不下雨,脾气难免干燥。

“连长,我发现丁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大李为给班长解围,扎撒着两只泥手,笑嘻嘻地转移涂广悦的注意力。见他询问的眼神儿,一本正经的继续说:“制造烟幕的绝对高手,调烟幕弹厂去,有望研制出新产品。啧,放咱这儿屈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