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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上足球

午后,用泥灰和草木根简易泥铸的茅舍里,王老财正蹲在茅坑里费劲。“嘭!嘭!......”外面传来连续性的撞墙声响,这几天一直是这样,王老财也见怪不怪了。

“嘭!嘭!嘭!......”,声响越来越大了,蹲在茅坑里的王老财似乎感觉到了茅舍土墙的振动,他想离开,却无奈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也就是说,还没有解决完毕。

“哗啦!”茅舍的土墙塌了半边,吓得王老财一激灵,幸亏茅舍不是砖墙的,不然埋在底下非砸个半死不可。这一激灵,王老财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便提起裤子来,起身试图寻找茅舍坍塌的原因。眼光在身边搜寻了一下,只看见一个圆圆的椰子埋在茅舍的土墙里。不远处,小劲仔正睁大双眼,惊异的看着这一幕。

“看什么看,你这吃奶的小屁孩,没见过人家拉屎?有什么好看的!”王老财见到小劲仔盯着他看,便恼怒的骂他。转念又一想,这茅舍多半是他搞塌的,便很是气愤的骂了一些极尽羞辱的污言秽语,

“你这没爹没妈的小畜牲......,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一边骂一边要跑过来教训劲仔。刚跑两步便栽倒在地,原来裤带还没有系上。

劲仔并不生气,吐吐舌头,冲着王老财做了一个鬼脸,便很快跑开了。

虽然,王老财嘴里喷粪骂的很难听,但是,劲仔依然心里很快乐。因为,这几天里,小劲仔一直拿椰子当足球,很起劲的朝茅舍的土墙踢着,他感觉踢球时的快乐是发自心底的,却不想因此闯了大祸,搞塌了茅舍。那椰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茅舍的墙壁上,在劲仔看来,传来的不是难听的“嘭嘭”声,而是一种极富节奏感的音乐,在心底里洋溢出快乐的音符。

“劲仔,跑这么快干什么去?”唐吉祥想要喊住小劲仔,

“祥叔,我回家!”劲仔答的很快活。

“站住!”唐吉祥大声呼喝,

“茅舍是不是你搞塌的?”唐吉祥走到跟前佯装生气的问,语气很是严厉,

“祥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劲仔有点胆怯了,磕磕巴巴的回答着。

“那好,你不想我把此事告诉你爷爷吧,那你必须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唐吉祥一边唬吓他,一边很认真的说,

“别......别,不要告诉爷爷,他会打我的。”小劲仔当真有点害怕了。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踢足球?”唐吉祥一看小孩上当了,便紧接着进行下一步问话,

“是,我是喜欢踢足球,怎么了?”唐吉祥的问话让小劲仔很是疑惑,

“好,那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乱来了,你拜我为师吧,我正式教你踢足球!”唐吉祥郑重其事的说,

“不过,这事你不能和爷爷说,好吗?”唐吉祥又补充了一个条件。

“那......,好吧!”小孩还是有点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却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唐吉祥已经观察小劲仔好几天了,看着这孩子对着茅舍的土墙练球,唐吉祥心里很不是滋味,既觉得这孩子很可怜,又看到他有几分天赋,不想耽误了孩子。但是,劲仔的爷爷对唐吉祥成见很深,肯定不会让孩子跟着他学踢球,正踌躇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刚好,发生了茅舍坍塌的事,唐吉祥便想到趁此机会,逼小劲仔拜他为师,也好瞒着老头。

学习足球的日子是很快活的,每天看着唐吉祥潇洒、飘逸的足球动作,小劲仔很是兴奋,幻想着终有一天自己也能达到如此水平,感觉和足球在一起,没有一刻是不快乐的。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足球牢牢控制了,神奇的足球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吸引着他,成了他小小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东西。

当然,也有让他为难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力,无法运用自如。练传球时把握不好距离,练射门时,力度又很大没个准头,射出的球像炮弹一样又高又远,弄的他很是尴尬。唐吉祥又老是问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脚力,他一个5、6岁的小孩,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这又使他小小心灵颇为纠结。

唐吉祥是聪明人,心想既然劲仔有此等天赋,就要好好利用起来。他想出了两个训练劲仔的好法子。一是,找了一个小小的狗洞,让劲仔在30米开外用坚硬的椰子对准狗洞练习射门,何时能把椰子射进狗洞里,那就算练成了;二是,用脚颠橙子,练到颠过的橙子不淌汁液,就算成功。不仅这样,唐吉祥还让“草上飞”黄二狗教授劲仔武艺,用练武术的方式控制力度,增加身体的敏捷和柔韧性。如此一连贯的训练,劲仔的足球技术突飞猛进,使得小劲仔更加喜爱足球运动了。

这一日,唐吉祥照例送劲仔到家门口,依旧想法躲开劲仔的爷爷,这一段时间都是这样,以免老头看到了生一肚子气。没想到,今天劲仔的爷爷竟然早早在家门口等候,正好与唐吉祥碰面了。

“进来坐坐吧!”劲仔的爷爷先开腔了,

“下次吧,今天不打扰您老了,以后有空再来。”唐吉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不用瞒着我,我都知道了。”老头一下便揭穿了他的用意,开门见山的说,

“呵呵,您老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唐吉祥笑着给自己打圆场。

“爷爷,我要练球,我要练球嘛!”小劲仔赶紧向爷爷撒娇,试图控制局面。

“哎!我老了,管不了了,你是翅膀硬了,随便你吧!”老头哀叹道,

“哦!爷爷最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睡觉了,明天还要练球呢!”小劲仔高兴的欢呼起来,蹦跳着跑进屋里去休息了。

院里只留下老头和唐吉祥俩人,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老头慢慢的走向躺椅,试图坐下,唐吉祥赶紧上来搀扶。

老头在躺椅上坐稳当后,慢悠悠的说,

“唐先生,你不是有话要问老朽吗?”

“您老猜得真准,我想问问,小劲仔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力气?”唐吉祥顺着老头问,

“这孩子生下来就这样,力气大的惊人。看到那个水缸没,即便不装水,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他两岁时就能推倒它。家里原来养了一只小狗,劲仔三岁时和狗玩,一脚踢在狗肚子上,不久那狗就一命呜呼了。”

“他爹是练武的,看劲仔力量这么大,本来要教给他武艺的,哪知道,洋鬼子来了,一炮就去见阎王老子了,可惜了小劲仔这么好的材料。”老头很是埋怨的,把话说了个一五一十。

“哦,难怪他的力气这么大。”

“老人家,您有没有想过,踢球对孩子也是一种锻炼。自从鸦片烟流入大清伊始,百姓的身体素质一日不如一日,兵丁更是孱弱不堪,倘能以足球这一运动,强身健体,以图强民强种,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唐吉祥很有见解的说,

“我老了,别说国家大事管不了,就是这孩子我也懒得管了,你就看着办吧。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孩子跟着你,如果学不到真本事,老头子可要拿你是问!”老头说话很是强硬,

“这个您老放心,我一定会用心教他的。”唐吉祥很是高兴的回答,因为他明白,老人家已经默认了他的行动,允许劲仔学习足球了。

一只棕灰色的精灵迅捷的在草地上闪现,孩子捕捉到了它。盘旋、躲闪、俯冲,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此,猛然,球矢射而出,像雷霆、像闪电,勇猛无比而又气势磅礴。球进了!孩子高兴极了,欢呼雀跃地奔跑在草地上......

梦中甜美的笑容挂在孩子稚嫩的脸庞上,他的内心充满了足球的梦想,也许,将来足球会维系他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