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洪烨知道他被学校开除了消息后,痛苦罗泪免不了。逐后痛定思痛做出决定南下广州来年再参加高考。
那天他在租房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正当要提起木箱子回家的时候,突然出现任淑婷出现在他面前。
这哥女子总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要回家,然后去广州打工。”
“什么?”任淑婷很是吃惊。
“这儿不属于我了。”
“这儿还属于你,我已经同我爸说了,他答应帮你,你可以参加这次高考了。”
“我也得走!”罗洪烨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很平静,因为他的心早已离开了这个学校,他没法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了,那样会要了他的命,同学们都会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他不是贼,他背负不起这个罪名,所以他唯一能够选择就是逃避!逃避!逃避身边的同学!逃避碧岚一中!
别了,曾经让我心驰神往的碧岚一中。罗洪烨心想。
“你去那?”任淑婷怔怔地看着罗洪烨。
“就算再读,也不在碧岚一中!”
“就算同学们对没有看法,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这世道,身正影子也歪。”
“那你打算到那里去读。”
“去二中。”
“二中?”
“你可确定了?”
“确定了,我都仔细想过了”他也可以让朱花伴看不到他了。同时他也躲开了阿筐。
“既然如此,我只有祝你好运。”
临走的时候,罗洪烨从书包里取出两张纸,用颤抖的手托着送到任淑婷的面前说:“这是送给你的,这时不要看,回去再看。”
这正是他为她写的《伊人双眸》,他相信以女孩特有的敏感她应该能够感觉到他写的伊人就是指她。
眼看就要同任淑婷分别了。
他真的不想离开碧岚一中,中考时他对碧岚一中是多么向往,他觉得能进碧岚一中读高中是他最幸福最荣耀的事情。可是他的中考分数没有达到碧岚一中的分数线,差6分,仅仅就差那么6分,他读不起自费,因此对碧岚一中死不了心。复读他进了碧岚一中,终于来到自己曾经心驰神往的省重点中学读书,虽然他是以复读生的身份进碧岚一中的,但他心中仍然感到愉快,即使他高考以2分之差名落孙山。
可现在他又要与它说再见了或者是永别了,(他当然不希望自己这次高考又失败)。以前他觉得能进碧岚一中是一种骄傲的资本,可现在他强烈地意识到再留在碧岚一中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看来他不得不离开碧岚一中了!
这里有他心爱的人,他要与他心爱的人告别了,但更可悲的是罗洪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任淑婷知不知道他喜欢她。
她应该能够感觉到我对她的那颗火热的心和那份醉迷的痴情。
他知道她是个极其敏感的女孩。
他觉得他应该在离开碧岚一中的时候向她表明一切,也就是向她表白,否则悄无声息地走掉会亵渎他对她的那份纯真的爱。
同时他想任淑婷每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向他伸出热诚的双手,肯定对他产生了好感,说不定还喜欢他呢。
但他不敢确定。现在有很躲女孩子极容易给男孩子一种错觉,尤其像任淑婷这样敢吹、大方、机智、敏感的女孩。罗洪烨更是猜不透她的心思。有时任淑婷向他暗送一个眼神,他都要琢磨好半天。按正常的逻辑推理她对他肯定有那层意思,可他一想到他的身份,就觉得自惭形
秽,于是打消了那种想法。可一种错感让他不得不去想。
罗洪烨背着书包,手提一纸袋,抬起头来对站在他对面在某些方面任淑婷说:“淑婷,谢谢你对我的帮助。”说完顿了就顿,任淑婷第一次听到罗洪烨这样叫她,羞涩得红了脸。“其实我一直都很……”
他没有勇气继续往下说,觉得底气不足。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再度低着头不敢说话。
任淑婷见他有什么心事,没有逼着他往下说。
过了一会儿,任淑婷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与你做朋友的,是最好的朋友那种。”
“还记得我刚来这里时你为我问路吗?好象你那天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是吗?”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可能是的,怎么了?”
罗洪烨用这句话试图使她想起什么,可她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他的提问,还反过来问他怎么了。
这使他感到很尴尬。
“我那篇《幽竹里的白衣裙》是你推荐过去得吗?”罗洪烨进一步问。
任淑婷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一句:“我觉得你那首诗还不错。”
“我知道是你推荐过去的,否则以我那水平发表不了,我还知道……”
“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我妈的那份工作是你在中间做了工作。”
任淑婷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关心地问:“你妈现在还在那里工作吗?”
“好久就不做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噢,你妈很累很忙的,没有时间上那儿做事,是吗?”
“也许是吧。”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
任淑婷好象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罗洪烨着急地问。
“其实有没有什么,我爸曾和我说过,想要你去我家一趟向你了解那件事。”
任淑婷说话很乖巧用那件事代替了罗洪烨偷饭票的事或者是马校长被撤职的事。
“我看我是去不成了。”
罗洪烨从小就没有窜门的习惯,更何况是县委书记的家。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把东西寄在门卫处,现在就去我家一趟?”她说得很轻松,说完就伸手过来抢他的背包和手提袋,罗洪烨说不成,他现在的回家。
任淑婷见他执着不肯去,就不再勉强。说那你到了二中以后有空再来。罗洪烨应了一句好。
她和他相对着站在碧岚一中的校门口等待通往郝嚼乡的班车。他们成了最打眼的一对,从技校门口过往的学生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斜视他们。罗洪烨没有留意周围的同学,一种潜意思告诉他和任淑婷这样的女孩站在一起,不管是谁,都会成为同学们关注的焦点。更何况现在小他罗洪烨,在碧岚一中出了名的罗洪烨。罗洪烨的父亲去世,在驿钟报上发表文章,偷饭票,三件颇具影响力的事戏剧般连续发生,罗洪烨声名昭彰,早已扬名在外。罗洪烨曾一度成为人们讨论的焦点人物,因为他是“马校长撤职”这一焦点事件的焦点,人们都间接地把眼光聚在他的身上。
然而现在他要走了,碧岚一中将会退了潮的大海一样平静。勤奋的学子们都充分利用一分一秒的时间来复习迎考,也没有时间来关心这等事。罗洪烨的事好象调味剂一样调味他们枯燥的备考生活,等这事一过,同学们也就没有以前那么浓厚的兴趣常常聚在一起讨论着谁是罗洪烨,他长得帅不帅成绩好不好,怎么和县委书记的女儿打得火热,好事还造出谣言说罗洪烨同朱花伴在学校外面干了见不的人的事,朱花伴一段时间特喜欢吃酸菜从家里提了几大袋酸菜在宿舍里背着人吃,后来还偷偷摸摸跑到县中心医院做了人流。
罗洪烨当然装作没听见懒的去理。
朱花伴可背了不少冤枉,哭天骂娘就要掌人家的嘴,吓的胆怯者差点跪到向她求饶,朱花伴那饶得过他们。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通往郝嚼乡的班车慢慢腾腾地开了过来,罗洪烨赶紧上了车,任淑婷挥了挥手向他说了声“保重”。正当汽车换档要开走时,校门口传来一声呼喊:“罗洪烨,等一会儿。”
是泼女子朱花伴半跑着从校门口赶来了。司机把车停了一会儿。
朱花伴气喘吁吁地对罗洪烨说:“我不知道你走的这么急,我刚才还是听同学说的。”
“谢谢你来送我。”罗洪烨脸无表情地说。
“我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瞧。”朱花伴从衣袋中那出一只旧钢笔和一纸条递给罗洪烨。
罗洪烨接住后再次说了声谢谢。
朱花伴说:“你平常总喜欢借我这只笔写,今天我把它送给你,留个纪念,希望你能够永远的喜欢它。”
朱花伴两眼汪汪地看着罗洪烨,当车子要开走时,挥了挥手,然后用手捂住了双眼。
任淑婷在罗洪烨走后问朱花伴你这是怎啦?朱花伴哽咽着说我有点激动,说完看到任淑婷手中的两张纸,她能辨认出那是罗洪烨的手迹,恰好那四个大字——伊人双眸还显在外面。
朱花伴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他一直和任淑婷相好着。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哭着来送罗洪烨,而且她还送给他一支她自己最喜欢用的钢笔和一张充满爱意的小纸条。
罗洪烨在车上打开了那张纸条看了起来:
罗洪烨:
你好!
这支笔我决定送给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定要好好地珍藏它,笔尖也许会在日子中慢慢地磨损,你可以把它换了,但一定不能丢。换了笔尖它仍会是一支好笔,你喜欢它,就应该好好保存。
我也很高兴它会有人喜欢,赠人东西的最大喜悦莫过于受赠之人喜欢。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最怕的是人家的反悔,千万别让我作决定后,你不肯受了,那么我会不高兴的,礼轻情谊重嘛,谢谢收奈!
洪烨,我想说一声你应该保持应有的风范,不应该受我的影响,我很明白我得性格脾气不是很好,尤其是很爱大吵大闹。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句心里话,我最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那个该死的罗阿筐,迟早会遭报应的。
哥,列别捷夫说,平静的湖面,炼不精焊的水手,安逸的环境,选不出时代的伟人。逆境中处人才,我相信只要你不断努力,一定会战胜困难,考上好的大学。
花伴永远支持哥!
祝
心情一天一天
好起来!
喜欢你的人:花伴
罗洪烨看完后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