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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生死由命富贵天

第38章 生死由命富贵天

“那还真是巧呀。”濮阳洵对楚清清笑,笑容里满是意味深长。

楚清清拳起的手冒着冷汗,她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如果再无人将她带下马去,她铁定会摔下去伤上加伤。然而此刻,濮阳瑾正与苡妃你侬我侬,眸中丝毫没有楚清清的存在。

濮阳慕华有些看不过去,可难道让他一个皇叔却抱着侄媳妇下马么?还是濮阳瑾刻意要让楚清清难堪?

濮阳惜宁自楚清清出现,便一直目瞪口呆的盯着楚清清,她不但没死,还将那一身伤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不怪她么?不怪她丢下她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不管么?万一她在昏迷的期间遇到什么野兽,将她活生生咬伤或是吃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濮阳惜宁的胸口堵得很,似乎一腔的热血涨红了脸,再见太子哥哥竟然不管皇嫂的一身伤痕,还将她搁在马上,不扶她下来,仅顾着与苡妃风花雪月,气得她一声怒吼:“御医呢,太子妃受伤了,御医怎么还不滚出来,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濮阳惜宁这一喊,似乎喊回了太子停在苡妃身上的心思,众人见着他这才松开苡妃的手,去将太子妃抱下马来,朝太子妃的帐篷走去,与苡妃擦肩而过时还不忘回眸温柔的交待,“爱妃先回帐着等候,本殿去去就来。”

所有人都为太子妃感到悲哀,又明白太子妃本来就是个悲剧的存在。

站在篷帐外两侧的侍卫,一人撩开帐帘,让太子抱着太子妃进到帐中,随后又见惜宁公主与两位御医提着药箱进到帐中。

楚清清的身子刚触到床榻,便扬起一抹笑容言道:“殿下,臣妾没事,小伤罢了,您快回帐罢,不能让苡妃娘娘久等了。”

她的声音,带着体贴的笑意,笑弯的玉眉下,却冷漠着两盏寒月,濮阳瑾有种身子置身大海任由落沉的感受。她的拒绝,头一次不再茫然,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伤与怅,可这种失落与彷徨是他自找的,他明白,却无能为力。

濮阳瑾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毅然绝然,楚清清的双眼红透了,却抿紧了唇较不让泪水化作雨滴。

“皇嫂,你没事吧。”濮阳惜宁存歉疚,说出的话自然没多少底气,却又调头喝叱站在一旁的两位随行御医,“你们还杵在哪儿干嘛,没见太子妃已做好准备让你们诊脉了么?”

那两位御医早已让这位娇纵公主与吓唬惯了,可就算习惯,听到她的声音依害怕,连忙应诺将一丝线递给一旁的侍婢,令她系在太子妃的手腕上。

楚清清满腔结郁,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也就任由惜宁公主指挥左右。耳畔只听见御医说什么体虚,需要静养什么的,等她完全恢复短暂涣散的意识时,那两位御医刚撩帐帘离开,除了她与惜别宁公主外,连个侍婢都不在了。

“皇嫂,你是不是已经向太子哥哥告我的状了,是我把你丢下不管的。”濮阳惜宁顿了一下,又急急的说道:“可是明明是你不好,是你自己跌下山坡去的,我还以为你死了。”

“好了,公主,我不怪你,我没有和太子说过这件事情,也不会跟任何人说,你就当今天的事不存在好了。”

楚清清的真诚的样子让濮阳惜宁的心顿时轰声落地,“皇嫂不会诓我吧。”

楚清清忍不住笑道:“你放心,皇嫂保证。”

濮阳惜宁拧了一下午的眉头,终于舒散开来,然她又说出句让楚清清添堵的话来,“皇嫂,方才太子哥哥分明在你的帐里,你为何将他推给苡妃呀,她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你这太子妃抢太子哥哥,你又为何如此委屈自己将太子哥哥推给她?”

单纯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楚清清看着濮阳惜宁的眼中写满的疑问,心中忖道。说:“御医不是说我要静养么?你不知道你太子哥哥话可多了,他要是在这里,皇嫂怎么静养呀?”

濮阳惜宁觉得楚清清的话有问题,可又不懂那问题出在那里,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哦,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就去把太子哥哥抓来陪你。”

濮阳惜宁天真得意的笑容,看得楚清清也随着笑起来,可心里的难过却在一点点儿加重,他的心不在这儿,抓回来又有什么用?何况她楚清清不稀罕,在濮阳瑾身上动感情,她真是活腻了,想早点儿去见阎王。

她更记得濮阳瑾的交待,别指望本殿会对你动感情,你是在浪费时间,他说得对,或许她的时间有限,怎么可以在他身上浪费须臾,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这一夜楚清清睡得很沉,次日让阵阵轰烈的马蹄声惊醒。眼涩得很厉害,可脑子有了意识,再困乏也睡不下去了。

昨晚濮阳惜宁离去时,说今日入得围场狩猎后,众人就得整队准备回皇都了。楚清清平躺在床榻上,望着支撑起帐顶的支架发呆,这篷帐虽能遮住她的视线,却挡不住她飞离的心绪。摒弃耳边所有杂念,那怕聆听着一丝悦耳的雀鸣。

她开始思念那条湍急缓紧有序的河流,思念那河水拍打河岸时溅得八方飞扬的水花,思念河滩上芳香的花草等等……,这里到处都充满了写意的音乐,远比皇宫上方的天空更加高更加远。一想到即将起程回皇城,心情就变得无比失落。

帐帘一晃后,进来一抹人影,楚清清斜眸时,正好瞧见来人开口,“皇嫂,外面下雨了,雨虽小,可下得到处湿湿粘粘的,惹人生厌烦燥。”

落雨了?昨日的天气不还很好么?怎么今日就下雨了?天有不测风云,雨自然也不在话下。楚清清坐起身来,望着濮阳惜宁淡淡的笑道:“那你还到处走,不怕着了凉让母后忧心?”

“我可是专程前来探你的,你如果不想见到我,我马上就走。”濮阳惜宁噘着嘴,满脸的委屈。

楚清清感叹自己有多悲哀,瞧着她就要迈开的步履,说:“好啦,我怕了你了,别再出去淋雨了,赶紧坐着陪我说说话,我正闷着呢。”实则她好奇今天的濮阳惜宁怎会如此安份的留在营地里,想想她昨日的威风,可不像是个会让点儿小雨浇灭志气的人。

有人给台阶下,濮阳惜宁自然也不会太难为她,且这个皇嫂看上去不坏,比那些在她面前刻意做作的妇人强多了,更重要的是她会替自己圆谎,昨日将她一人丢之荒野,她也不曾怪罪或是向谁人告状。

“皇嫂,你还有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让御医过来一趟。”落坐在小几旁,濮阳惜宁双手支着下颌,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她这一出去岂不又得淋雨,还是算了罢。楚清清说:“不碍事,我没你想像中那么弱,再者我已服过御医的药,身子已是舒爽了很多。”

“他们都在私下议论,说皇嫂活不了多久,我也瞧着你还有些精神,你是不是真的活不久呀?”

楚清清愣了一下,随即扑嗤一声笑开,“呵呵,都谁在私下议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