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感觉被戏耍了,骂娘:“老清老早瞎敲门,寻死啊!”
雁飞气喘吁吁地被他拖到弄堂口,扶着胸口喘,“慢些,王亚飞,你真赶着投胎吗?”
“现在叫的很顺口。”藤田智也笑了,好像是今天头一次。
“怎么回事?找错地方了?”
“没有,我只是要告诉一个人,她恨了一辈子的人找她赎罪了。”
“这话我可听不懂!”
“不必懂,因为我的事情办完了。”
“你白相我?”
他伸手扶住她的脖颈,“女孩子,别说轻贱自己的话。”
“你——”雁飞钝口,他的手指正按在她颈部,那里是动脉,是威胁的。
他不想让她开口,“今晚我包你的台子,陪我跳一晚舞。”
“闲话一句。”雁飞的气平了。藤田智也看见她的脸上又现出职业性习惯性的笑。
“还是刚才的表情好看。”他放开她,不再看她,只扬手招马路对面的黄包车过来。
她又被他说愣了。
只道是自己经常说话做事没三没四,此人却比自己更加的没三没四。算不算物以类聚?怎么能和鬼子兵物以类聚?
他有所求,她亦有所求。
不过如此而已。其他的,她真是没兴趣去了解,也没气力去了解。
而藤田智也,也不让她再了解更多。他送她回到百乐门,将大洋直接丢给袁经理,要包她整晚。
袁经理点头哈腰,少不得说几句讨好的话,再拉雁飞到暗处。
“他是个少佐吧?听说有个伯父是大将,那个凶巴巴的长谷川大佐也碍着他们家的面子呢!来头不小,小心伺候。”
雁飞嘴里嗑着瓜子,睨了一眼坐在回马廊隐角处喝酒的藤田智也。他的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眼前的杯中物。
“我自会有分寸。老袁,你也要有分寸,两条船可驶不稳,听说你还想把自家戏园子的女戏子往张府里塞?”
袁经理心中正烦恼,听她这样说,直捶手心,“这群遮天蔽日的,一天一个样,不打算让我们下面人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