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那我怎么……”飞寅顿时一惊,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墨砚竹,还想要再多问些什么,愣是被墨砚竹截下话尾:“好了我们走吧!”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上马背,自己也利落地翻身坐在她身后。
“我们走,驾!”皱眉忍痛哑着嗓子喝道,双腿一夹马肚扬鞭赶路。
一连走了几天了,干粮早就已经吃完,水还剩下一点儿,又渴又饿的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行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坚持要走近道,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哥,对不起你,连累你陪我一起受苦。”飞寅嘟着小嘴,愁眉苦脸很是内疚地说道。
“别说傻话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早日走出沙漠,不要老想着谁对不起谁。”墨砚竹佯装生气地板着脸,可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
骗三岁小孩你在生气呀,狂晕,谁信你哦!这哪是生气的语调嘛。
蓦地,只听见身前的她高声大呼:“哇!哥,你快看那边,好漂亮的绿洲哦!快点我们去那里!”小手还兴奋地遥遥指向他们的右方。
“小傻瓜,那是海市蜃楼!”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墨砚竹望向她遥指的所谓绿洲,立刻就辨认出那是什么,无奈地苦笑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前额,语气里尽显宠溺。
“海……海海……海市蜃楼!?”不敢置信哦,活这么大了第一次亲眼看到海市蜃楼耶,原来比书中描写的要漂亮好多啊!满脸的欣喜加兴奋,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远方的美丽幻境。突然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缓缓说道:“哥,我是不是眼花了?海市蜃楼中怎么跑出好多小黑点来啊?好像还是朝着我们来的耶!”
墨砚竹微侧过头仔细往海市蜃楼的方向一看,那犹如鬼斧神工般雕刻出的俊脸霎时紧绷,原本柔和的线条此刻却犹如戈壁滩中那风化的岩石般棱角分明。
“言儿抓紧!”蓦地,墨砚竹紧张地高声喊着,双手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使劲一夹马肚子,马儿犹如懂得主人的心思一般用尽全力拼命向前飞奔。
“哥,怎么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连你都紧张成这样!”飞寅不明就理地转过头询问着。
“别动!抓紧!”墨砚竹一声厉喝,语气更显紧张,迅速转回头看了一眼,猝然瞧见那群黑灰色的狼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该死!”低咒了一声,加紧了挥鞭的频率,也加重了挥鞭的力度,可惜跨下的马儿已经有几天没有进食,况且背上还驮了两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程,就算是宝马良驹也早已累得体力不支。马儿奔跑的速度逐渐减慢,眼看着连人带马就要摔倒在地,墨砚竹大手紧搂住飞寅的腰,一个飞身早一步稳落于地面,而黑色马儿则在一声哀嚎般的嘶鸣声后倒地。
就这在一眨眼的瞬间,狼群已经团团把他们围住,这时飞寅才知道她刚才看到的小黑点是什么,而他那么紧张又是为了什么。看着四周那群张着血盆大口,舔着舌头流着口水的野狼,飞寅害怕地直咽唾沫。难道天真要亡她吗?先是被奇怪的虫子咬,会不会有毒还不清楚,现在又被狼群围猎!天那,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啊,她只是想在死之前能再见他一面,能生下腹中她和他的孩子,难道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成全她吗?!满脑子地胡思乱想,小手也紧紧抓着墨砚竹的衣衫,牙齿紧咬着下唇,因害怕而用力过头已经泛出血丝。
墨砚竹把飞寅护在自己的身后,右手抽出腰中的软剑,全身的神经紧绷,全神贯注屏息凝神地防备着狼群的突然攻击:“该死!这群沙漠戈壁中的狼应该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对它们来说我们两个可是一顿美味的大餐。”
飞寅害怕地紧贴住墨砚竹的后背,紧攥着他衣服的小手不停地颤抖,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抖的:“大……大大……大……大餐?!”呜呜……不要啊,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可是从来没想到过会葬身于狼腹啊!这种死法太震撼了,她残弱的心脏受不了啊!心脏?耶?奇怪了,她现在好害怕,可是她的心脏病怎么不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