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施,你告诉哥,你对恒王还有依恋吗?”他对萧柔跟恒王之间的事情根本不了解,有些也是断断续续地听城慕说起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消施能亲口告诉自己。
“我对恒王……”
蓦地,消施愣住了,话梗在喉咙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对恒王是不是还有依恋?没有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杜阳一提到恒王,自己会有心痛的感觉。
“柔儿,你对恒王还有爱意,对不对?”杜阳望着消施痛苦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说道:“柔儿,哥虽然不知道你跟恒王的过去,但也断断续续听到些关于他跟你的事,如果真的不爱了,就不要再有怨恨,重新开始过新生活,不是更好。”
“哥,我……”消施哭着扑到了杜阳的怀里。一提到恒王,她的心便开始混乱,这个男人不断毁掉了她的家人,还毁了她的一生。可这一切又能怨谁,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消施,不哭了,只要有哥在,哥就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杜阳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苦涩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承受了太多的苦楚,她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呢。
“哥,对不起,对不起……”消施不断的道着歉,对萧家的愧疚,愈加的深刻了。
“消施,不哭了,你来南方那么久了,都还没出去逛过吧,今天冥王不在府中,哥带你出去逛一圈,好吗?”杜阳抚着消施的后背,温柔地拍着。
哭了许久,消施才从杜阳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摇摇头,“哥,我没事了,我们还是留在冥王府吧,我不要哥哥再为我受伤,这样跟哥哥一起在药房,我也觉得很开心。”
“傻瓜,哥带你出去逛江南,是为了让你见识下江南的美景。”杜阳笑着揉着她的秀发,“哥好歹也是冥王的军师,如果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这个军师头衔还有什么用。”
“谢谢哥。”消施擦去眼角的泪水,打了一盆水,给杜阳洗脸。
“消施,以后这些事情让下人做。”杜阳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妹妹,望着盘踞在她脸上的伤疤,手,愣在半空中,僵直,终是没有落下。
“哥,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为我难过了。”消施将毛巾递给杜阳,“哥,我们不要再提那些伤心事了,今天你是东道主,你要负责带我好好的去玩。”
“好。”杜阳被她脸上的笑容感染了,“消施去加件厚外套,南方不比北方,这里的冬天是冷到骨子里。”
“恩,哥哥你坐着轮椅出去吧,我替你推轮椅,我不想你累倒。”消施笑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厚实的毯子,盖在杜阳的腿上。
“让小六推就行了”杜阳笑着指着消施的脸,“今天,你也不要再戴面纱了,消施不再是萧柔,不需要去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只要做现在的自己就行了。”不管她的脸毁到何种程度,他都不会嫌弃她,也不会不认她。
“哥,我已经习惯戴面纱了,你是我哥哥,我才敢在你面前袒露,但是在别人面前,我还是没有办法。”萧柔笑着从枕头底下拿出黑色的面纱,戴在脸上,盖住了丑脸。
杜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底暗暗发誓着,不管费多少心里,他都要让消施恢复容貌。
消施没想到杜阳那么轻易的就带着自己出府了。
一路上,小六推着杜阳,紧靠在消施的身边,三人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一主二仆在游逛一般。
铁马、秋风、塞北。
杏花、春雨、江南。
“哥,这对联是什么意思?”消施寂静地望着一家古玩店门幅上的对联,不解地问道。
“这对联是在暗示着江南和平、安逸,美好,因为与他相对的是铁马(战争)、秋风(肃杀、凋零、冬至将至)的意思。”杜阳笑着解释道,虽然消施的学识不浅,但是对比南方的文化,还是有些悬殊的。
“小姐、少爷,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太杂了。”小六细心的回答道。这里人来人往,他们主仆三人也太惹人注意了。先不说坐在轮椅上的杜阳,光是消施那蒙面的模样,就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对不起,我一时忽略了这个问题。”消施歉意地低下头。
“小姐,小六不是这个意思,小六是想说……”
“小六,你不用解释了,我们懂你的意思。”杜阳拍拍小六放在轮椅上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三个人慢慢地向着湖边走去。冬天树叶落尽,光秃秃的树枝上,可以看见很多鸟巢。消施寂静地望着那些鸟巢,想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消施,怎么了?”杜阳望着出神的消施,命小六停了下来。
“哥,不知道是哪些鸟把家安在这个地方,它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从很远的地方来;它们是否还会随季节的更替南北迁移。”消施用手指指光秃秃地树枝,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消施,想家了,对不对。”杜阳朝身后的小六挥挥手,示意他到一旁候着,不要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
“没有啊,有哥在的地方,就有我的家。”消施冲着杜阳甜甜一笑。
微风吹过,吹起了消施的裙摆,杜阳解下披在身上的袍子,起身,将她披在消施身上,“湖边风大、刺骨,哥不想你着凉。”
“谢谢哥。”消施寂静地跟杜阳站在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彼此,回忆着过去的美好……
“爷,您在看什么?”王穆之见恒王在出神发呆,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又在想王妃了?”
“穆之,你看站在湖边的那个女子,那背影像不像柔儿?”恒王指着站在湖边的两个人。
“爷,我们到南方三天了,这三天属下听到您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您每次都是远远地望着,不敢上前去询问,不如这次让属下上去询问下,如何?”王穆之望着恒王眼里的疑虑,笑了笑,说道:“爷,您现在带着面具,加上您失去了一条手臂,我想王妃未必会认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