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我本阆苑一仙草——黛玉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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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静日生波为那般1

静日生波为那般

一时外祖母借着贾妃送灯谜的档儿,命姑娘们欢聚一堂,各出灯谜,以补元宵节之清趣。我只好勉撑着,不过应个景罢了,到底是意难平,灯谜以“煎心日日复年年”自叹,以更香自比。欢笑声中,可有谁会在意我这微愁暗伤。不想二舅舅看了我所做的灯谜后,眉头紧皱,大有闷闷不乐之状。他虽素日不苟言笑,在外祖母面前,却是向来毕恭毕敬的,从未有此失态之状。可是被舅舅觑见了心事,我心里一阵狂乱,不知所措。

可等他看了宝钗的灯谜,眉头皱得更紧的,我这才释然。仔细品味,想是谜面太过哀了,我的“煎心日日复年年”也就罢了,宝钗的谜面竟有“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之句。现在是冬天,她竟想起以竹夫人以谜底,还写得这般凄楚不堪,大不似她平日之风。

想来,她心里也自有不平之事……一时想着,小女家的那点心思上来,不禁又得意起来,这才释怀,与周边的欢庆之气融为一体。

等回了房,却不见湘云,因问紫鹃。

“正要回姑娘呢。翠缕刚才来回,说她家姑娘去与宝姑娘作伴了,让姑娘且自安寝。”紫鹃朗声回道,因看了看门内门外并无闲杂人等,这才继续低声道:“听说因薛大爷命案,宝姑娘待选的事受到了影响,薛家姨太太正托我们太太找门路呢。”

“你这丫头又混说,可有了准信?当心别人听到,说我们主仆两个,没个正经,乱嚼舌头。”想起宝钗的谜面及那藏在微笑下的轻愁,倒不像是为这件事,竟像是为情所困似的。想起她曾借学袭人学针线接近宝玉,又曾打趣我与宝玉。定是早对宝玉上了心,怕是因选上也郁郁寡欢也未可知。

“姑娘可别忘了,我可是曾给老太太当差的。老太太跟前的鸳鸯等人,太太跟前的金钏,宝玉跟前的袭人……都是和我一块长大的。昨儿,因碰到金钏,因说了几句闲语。因问太太,她说与薛家姨太太在屋里说话。我因又多问了几句,不想她就把这件事给说出来,嘱咐我不要与人说呢。”紫鹃靠近我喳喳道。

我竟错了,像宝钗那样的人,是心比天高的,区区一个荣国府,她何曾放在眼里。感情的事,岂是可以束缚住她的。像贾妃一样,博得虚名,光宗耀祖怕是她的追求吧。忽然一滴泪从脸颊划过,滴进我心里。

“姑娘,你别生气,是紫鹃不对。你一向吩咐我们要恪守本分,三缄其口,远离是非……今儿我偏多嘴,说了这些闲语。”

“紫鹃姐姐,你处处以我为念……就是怪我自己,也不会怪你的。宝姐姐毕竟与我姊妹一场,还常来我们这里嘘寒问暖。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到底与我存了一份心的。如今她不好,再石心冷血的人也会伤心,何况你我。”我噤声叹道。

“姑娘,你总是这般实心肠,人说你刻薄,那里知道你是心慈面凛。但凡姑娘多用点心在太太们面前周旋,又有老太太疼着,这府上那里还有什么宝姑娘、金姑娘的立足之处。”(紫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