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茫茫的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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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星始祖(四)

鱼凫王城的北面,是一条河,名叫马坝河,河水两岸地势平坦不宽,而且水流平缓,但是河身较宽,所以在河上驾有一座浮桥,还派出了专人维护管理。鱼凫王巡游的队伍出城之后,便往北跨过了这座浮桥,继续前进。马坝河的北面是温江城,如今和对面的王城相比,显得已经有些破败了。队伍继续往北行走两日,便到了汶山下邑,以及周围的犀浦、花园、德源等小城。汶山下邑的正北面是彭州城,再往北则是更远的绵州城了。显然,从汶山下邑出发的鱼凫王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游览这些已有的城市了,他命令队伍转向东北,打算看一看沿途从来没有见过的风光。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停在了一条大河面前。大河宽阔,两岸是大片的芦苇丛,水面上没有桥梁,队伍无法通过这里,所以只好停下休息了。鱼凫王走下平日里乘坐的王车,站在空地上随意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感觉到舒服多了。他向周遭的旷野瞭望着,原来,这是一块视野无比开阔的草地,草地下面是肥沃的土地,看上去很适合耕种。草地上稀稀拉拉地分布着一片片树木,还没有成林的规模,却使得这里多了一份不一样的生机勃勃。河流缓缓通过这片草地,河水平静无比,波澜不惊,可以想象到的是,在洪水泛滥的时候,河流必将冲击这片平原,带来无比丰富的肥料。河边有成群的鱼鹰栖息着,而河上也随时都会飞过正在捕鱼的鱼鹰,它们看准目标便会俯冲下去,伸出自己的双爪把鱼从水里拉出,然后迅速飞回到天空中。随时停在鱼凫王背上的那只鱼鹰,看到自己的同类之后,也显得兴奋不已,可是没有主人的允许,它也不敢随意离开。

看到那成群的鱼鹰,蜀王不由得喜欢上了这里,他心中有些不大愿意离开了。三十年前的时候,鱼凫王还只是一位在马坝河边上靠大鱼为生的年轻渔夫,而那个时候的蜀地,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数十个部族,拥有许多小王国,它们共同拥戴柏灌氏作为蜀国的共主。就在马坝河的南岸就有个小王国,王国里面的百姓们都靠打鱼为生。因为大家都是打鱼的,打鱼除了要用渔网、鱼叉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要用到鱼鹰来下水逮鱼,鱼鹰是一种野鸭,古称凫,因而这个王国就取名叫鱼凫国,国王叫做鱼凫王。也不知道这个鱼凫国已经存在多久了,更不知道它和蜀山氏部族是什么关系,总之,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古蜀人的后裔。

那个时候,年轻的渔夫就生活在南边的鱼凫王国里,那个时候的他英俊潇洒,既聪明又勇敢,老渔民们都很佩服他,他便成为了这一带的打渔头。鱼凫王国的大王凶残贪婪,于是民怨沸腾,打渔头是个急脾气,心里也忍不住了,干脆带领老百姓冲进王城,杀了国王,自己做了国王。数年之间,他领着大家在河上修建了浮桥,然后杀到了河对岸,占领了对岸的温江城,接着又过了数年,北边的犀浦、花园、德源等几座城池也被占领了。得胜而归的鱼凫王在马坝河边发誓要修建一座全新的鱼凫王城,于是,在日渐衰落的温江城对面,新城拔地而起,渔夫王国的势力也日渐庞大,使得蜀国的大小部族心中都害怕了,于是,北面的十几小王国打算联合起来对付这个难缠的对手。

从那个时候开始,在蜀地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好战的鱼凫王在北面的绵州城被部落联军击败了,于是领着败兵退到了马坝河边,河边没有浮桥,看到后面的追兵紧紧跟随,鱼凫王急得没有办法,谁知河面上闪现一道金光,之后一下子飞来满天的鱼鹰,浮在河面上搭成了一座桥。等鱼凫王和他的军队过去之后,鱼鹰又飞了,追兵没法过河,只有退兵。可惜连鱼凫王自己都知道,这个故事是子虚乌有的,但是鱼凫王和他的部民的确是一个极其崇拜鸟的部落,尤其是把鱼鹰奉为神秘的图腾,鱼凫王也乐于把自己和自己的部落渲染得无比神秘,令人琢磨不透。

十几年之后,鱼凫国的壮大和鱼凫王的强势使得柏灌氏坐不住了,他先是怂恿戈基人獠仡子在鱼凫王外出巡游的时候攻占了鱼凫王城,可是不久,獠仡子部落就被彻底打败了。然后,柏灌氏亲自率领蜀国联军和鱼凫作战,战争进行了五年之后,柏灌氏部族终于投降了。

鱼凫王已经逐渐步入了暮年,他日益需要依靠回忆和想象来度日了,当然,他还需要做的是抓紧人生最后的时间来见证一下鱼凫王国的辉煌,这辉煌需要的不仅仅是战无不胜的武力,更重要的是气势恢宏的王都和神庙,以及庄严神圣的大批王国礼器。

“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啊?”鱼凫王对着在河中心捕鱼的老渔夫高喊,从那正在撑船的老渔夫身上,鱼凫王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这里是鸭子河啊!”老人似乎没有从道鱼凫王的穿着和气度上识别出他的身份,他扯着嗓子大喊,就像回答一般百姓的问题似的。

望着水上飞舞的鱼鹰,河中畅游的鱼儿,两岸大片的芦苇,和打渔人的身影,鱼凫王心潮澎湃,原来这里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鱼凫王都的最佳城址啊!

鱼凫王转身,吩咐把随队的栩成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