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策划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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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伏法,不上诉!

“二爷”和“老么”他们,按照司马文骞所告诫的,绑了“首犯”,把他送到了鹏海市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队。早上五点,天刚刚才有一点亮。

担任夜间值班的二级警督庄西宁,接下了这启杀人案。

“姓名?”主审人二级警督庄西宁威严地喝问。

“我叫张顶娃!”自首后的案犯诚实做答。

“年龄?”

“二十六周岁。”

“案前是什么职业?”

“我是鹏海市东山区金达通运输公司的搬运工,四川省达县苏里乡人,两年前来到鹏海市开始打工的。” 张顶娃竹筒倒豆子。

“文化程度?”助审的一级警司张思国问。

“初中。”张顶娃自从来到鹏海市,最害怕别人来问得,就是这个文化程度。他清醒地知道,他的这种文化程度,在鹏海市里根本便意味着文盲,只能生活猫着腰艰难地生存在这个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的竞争性商业社会的最底层。

“为什么去杀人?”庄西宁警督按照执法条例,继续审问。

“那个赌头赵群英搞鬼,骗了我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一万三千多块钱!格老子不服,拉起这我的两位兄弟做帮手,去找他讨公道!赵群英不讲道理,我抽刀就把他龟儿子给砍了!”张顶娃很努力地把“拉起这我的两位兄弟做帮手”说得是清清楚楚,一下子就把“二爷”和“老么”他们两个人确定在胁从的位置上了。这当然是司马文骞教的。

“你砍死赵群英,用得是这把刀吗?”张思国警司举起了凝结着死者鲜血的、装在透明塑料袋中的,一把木柄砍刀。

“就是这把刀,我平时在公司,是用它来砍木头包装箱的。”张顶娃看都不看,腰板一挺回答说。那是一把重量为一点六公斤的锋钢砍刀。

“你带着这把刀。去赵群英家,他们两个知道还是不知道?”庄西宁警督问得一板一眼。

“不知道!他们两个,啥子都不晓得!我说是有钱收!拉起他们两个就走!”张顶娃瞪直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警督回答。当然不能够知道带着刀!一知道那两个兄弟成帮凶了!又是司马文骞教的。

“为什么来自首?”

“我的那两位同乡兄弟,看到我杀死了人,吓都吓死了!一定要我自首,绑都要绑我来!说是人死了逃是逃不过的!”张顶娃一句供词,“二爷”和“老么”,基本上便没什么事了。这还是司马文骞教的。

……

“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警督庄西宁,狠狠地盯住张顶娃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很想看出点什么来。那个张顶娃二目圆睁,呆头呆脑,而在他的心里头,总也忘却不掉则是:柯玉惜那光艳的臀部、那一对在粉红色灯光下,反复动荡着的,洁白、洁白的肌肤、那涕泪横流的,美丽、而又苦痛的面庞……他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进入她身体里时,所产生的那种烈燄燃烧的感觉!他做了三次。

“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晓得!我伏法,我不上诉!”这句话张顶娃说得太早了。司马文骞是让他从“犯罪嫌疑人”变成“刑事被告”,站到了法院里面,等到一审判决书下来以后,再说的。

“伏不伏法,上不上诉,那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的责任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把你犯罪的事实说清楚!而且,我们公安机关,还要进行一系列的调查取证工作,光凭你的口供,是定不了案的!”警督依法循章,对犯罪嫌疑人交待着法律政策。

“这杀人的事情!比天还要大!不是我做下的,哪个敢去顶?”张顶娃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呀?我这招了供,你那还定不了案?这一条,司马文骞可没有教他。他其实还有太多、太多的不知道,而司马文骞却十分清楚地知道,对于张顶娃这样的人,他实在是教不过来的。

“大事也罢,小事也罢,现在是法制社会,而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庄西宁警督一丝不苟。

毕业于中国公安大学的高材生,一级警司张思国,觉得庄警督有点哆嗦,一目了然嘛!农村里出来的驴脾气,文盲加上法盲,进城打工吃得了苦、却挣不着钱,于是便去赌;可是他一没背景、二没见识,哪里能够玩得过那个“三进宫”的赌头赵群英?钱输光了,又去赌命!典型的冲动型犯罪嘛!当然了,出于对前辈和上级的尊重,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他懒得再去审、再去问、甚至懒得再去看一眼,对面坐着的犯罪嫌疑人。他暗中盘算着,明天尽快地再去上一次现场取证,同技术鉴定科的同学陈誉春一起,麻麻溜溜地,再出上一趟儿现场,赶紧把这个破案子一结得了!他热衷于对于使用现代高技术手段做出来的,那些智能含量高的大案要案的侦破,对于这种一刀愣是把人家的头给剁下半截儿来的即发性血案,他张思国可真的是一丝兴趣也提不起来。

可是,一级警司张思国却万万也想不到,若干个月份之后,他将要以命相缉的鹏海市第一大案,竟然便是从今天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