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卡拉杨冷笑一声，“复仇的最高境界不是破坏，而是将对方的资源变成你自己的资源。他马如龙为什么这样嚣张，说穿了还不是因为手里有资源吗？他小子可不像你一天到晚只晓得做节目，人家目光长远得很，那边竞聘广电局长才一开始，他就探得最大的热门是江南烟。人家早早就找上门去，又是请又是送又是提供军情。你以为江南烟挤走这个逼走那个都是没目标的是吧？说穿了其实都是马如龙提供的路线图哦。要不是楼得月坚持将覃妙可请回来，现在马如龙可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那可真够你喝上一壶的？”
钟一鸣有些吃惊：“不会吧？再说他马如龙要真走通了江南烟的关系，覃妙可回来也不影响他上位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卡拉杨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江南烟和楼得月也不见得就是铁板一块。江南烟自己不是做电视出身，所以他要借助楼得月经视的力量来对付赵原。等把赵原赶回去休息了，他这边又用马如龙来牵制楼得月。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多长时间，马如龙的岗位就会调整，他迟早要做到业务副台长的职务。”
钟一鸣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完全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样复杂的关系、这样深奥的学问。自己这个制片人倒好像是个局外人，懵懵懂懂地任人摆布。
“我直说你别生气，”卡拉杨继续说，“你钟一鸣虽说是卫视第一个吃螃蟹的，最早做独立制片人，但要不是有叶副省长在后面给你撑着，这次所谓的机构改革就会将你逼得自动走人。”
这个道理钟一鸣倒是想到了的，既然马如龙能够得势，那自己受排挤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说个小道消息，信不信由你。”卡拉杨递给钟一鸣一本最新的《时代娱乐》杂志，封面上是酷酷的雨荷，一个巨大的标题是“崛起的娱乐新势力”，“这娘们儿看着够神气吧，其实她现在差不多已经沦为高级交际花了。知道她现在的男朋友是谁吗？某首长的大少爷！”
钟一鸣有些不敢置信：“不是上次打人的什么刘大强吗？开洗脚城的那个。另外，听说她和高尚志也走得比较近的。”
“呵呵呵，你那版本太低了，”卡拉杨有些不屑于钟一鸣的见识了，“那个刘大强早就被甩了，要不然上次打人事件也就不会将他捉去拘留半个月了。他小子这个冤大头当得，现在见人就骂那个臭婊子。”
卡拉杨示意钟一鸣将耳朵靠过去：“滨湖市长胡德全被双规这事你知道吧，内部消息说已经牵扯到雨荷的老爸，前任常委副市长。雨荷急了，就上北京去找关系，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攀上了首长公子。”
钟一鸣汗颜不已，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其行踪居然还要从别人这里来听说。他猛然想起前一阵雨荷确实来得很少，还报销了好多次往返北京的机票。顾倩还直抱怨说，全栏目组的差旅费加起来还没有雨荷一半多。钟一鸣问过雨荷老往北京跑干什么，雨荷口气生硬地说：“你总不希望我明年还被人家叫错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