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狂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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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宝葫收金沙,玉女池中戏

苍茫混沌的天空上放射出几缕精湛的金色光线,穿过巨大丝絮般的白色云团,犹如一把把精致而又带有淡淡薄杀之气的细软剑刃锋利刺下,寂静苍茫的大山上,甚至不曾浮动起一丝鲜活之气,整座巍峨耸立的巨大山中,只剩下庞大的安静与压抑。

被一阵凶悍的血气罡风裹卷下来,此刻正趴在地上的曲寒,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面前精致风雅的小石山,一帘金幕恍若金纱,静静的从小石山上的顶端倾泻而下,就在此时,曲寒又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精纯的活气,不禁令曲寒魂颤。

此气中,有令万物仙根拜叩之贵,而自那喷薄欲出的淡妙贵气里却有一股威横的灵气在蠢蠢欲动,又或可以说是不惧来犯之敌的杀气,总之,这股藏于无踪的气息让曲寒有些难以接受,它有着践踏修士灵魂的威能。

鲤鱼打挺般站立起身子,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兽禽活物的行迹,整座刺天大山上不但没有人体之味,就连地上青草都未曾像是被什么活物踩踏过的样子,曲寒心底里不由得一寒,就算是身处重重凶险,也好过这杀人都未必见血的鬼地方。

浑身毛骨悚然,如坠冰窖,苍白面容上仿佛结出一层晶莹剔透的白色霜花,曲寒甚至此处颇有许多不寻常的怪异之处,即使面前就摆放着远古仙物流金真沙,可这也始终无法冲淡曲寒心中那股毒蛇般悄然而至的森然寒意。

炼目一瞥,离自己身边不远处,正是自己的玉牒,说来那是被一股此天地间山里的一股血色怪风袭落,可是直到现在都再也没有看见那怪风的踪迹。

不想追究其中缘由,曲寒往玉牒跌落的地方走了几步,拾起染上些许灰土的玉牒,欲以心念驾动玉牒逃离此山,谁知,曲寒心念稍动,便觉得脑海里仿佛有百根利刺穿透脑袋的怪异锐疼,急忙撤了念力,这才好受了许多。

眉眼拢上一层淡淡寒光,道:“此山应该设有某种强力的仙术禁制,所以玉牒才不得调运”。

似乎是收到此山之中种种异象的惊吓,曲寒再度环顾周遭,可依旧是茫茫寂安,宝树葱茏,头顶上空甚至不时地飘来几朵瑞彩祥云,虹霞拢洒,映得荒山中玉色玲珑,四下熠辉。

望着手心里的玉牒挣扎似的低声呜鸣一声后,便就失去心念牵系,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牒,曲寒怅然苦笑道:“牒兄,连你也离我而去了吗”,随后将玉牒收回怀中。

曲寒才行出几步,就听见腰畔所挂紫青天宝葫芦微微的震动,而后那震动竟如翻江倒海一般剧烈,曲寒立马解下葫芦,好生奇怪,平常葫芦都是用来灌酒的,后来爹娘死后就视如家传之宝挂于家壁,以睹物思人。

“老爹还说过此宝葫芦曾有幸得到过一位仙人指点道行,可上天入地,驱魔诛妖,也可收盛百千余魂魄,连活人都可以装下”,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葫芦要不是被曲寒拼命抓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脱飞他手掌的束缚,飞将出去。

曲寒这时凝睛注视葫芦宝体,目光似乎可以直观葫芦内部,异彩弥漫的葫芦内壁竟刻有诸多繁复玄奥的阵法符印在隐隐的发着亮光,犹如远古活迹般在葫芦里缓慢蠕动,曲寒似乎可以感觉到每一种符印都有其独特的用处。

啪,手一抖,葫芦摔在地上。

冷面如霜,似要结冰,曲寒惊得连连倒退几步远,葫芦依旧在地上活蹦乱跳的弹跳。

“莫不是老爹所言都是真话,这紫青天宝葫真得到过仙人指点,内蕴仙法”,曲寒再又提着的胆气往葫芦那端走去,不过每靠近它一步,曲寒都觉得有一股力量窜入他的五脏六腑。

嗡,一声强烈嗡鸣,葫芦锐促破空,又从地上自行飞回曲寒手中,而葫芦口始终都冲着流金真沙的位置。

“难道这宝葫芦是想要我收了流金真沙”,曲寒猜出一点紫青天宝葫的意图,执拿葫芦宝体,微微上台葫芦底,念力缓缓扩张渗透,顿时,葫芦口的木塞迸射出去,一道紫色虹光犹如一道数尺匹练般射向小石山。

紫芒虹彩势如闪电,直扑小石山上,而它的目标并不是小石山,而是山上的流金沙,若带几许朦胧凄迷的紫光将整座小石山包裹笼罩,不消片刻,紫光缓慢凝聚成圆,一点点撤离山体,还原小山本色,不过,山中的金沙却是已被紫光收团其中。

“回”,曲寒一声暴喝,那紫光仿佛通晓人意一般,迅如流星般折返回葫芦里,曲寒急忙从地上捡起木塞将口端塞进,生怕金沙会泄露出来,白费一番折腾的功夫。

本来曲寒未敢生有收沙之念,曲寒断信存有远古仙物的数里方圆内,必定有仙物灵兽守护,虽是看得眼中火热,可曲寒是不敢轻越雷池半步的,而宝葫芦正好帮了他一个大忙,收服金沙,归于己用。

风起,山中凭空生起丝丝迷蒙细风,那风吹在曲寒的面庞上很轻,并不刮脸,接着,风势渐大,曲寒也看清楚了风里的东西,是血,就像是鲜血一般的森然猩红,曲寒知晓定是惹怒了守护圣物金沙的灵兽,才引起了腥风阵阵,笼遍荒山。

隐藏在风里的血色,如同一蓬鲜血喷洒其中,很薄很透,就像是一层歌姬们遮面迎客的轻盈面纱。

怪异血风在曲寒几步远的周围缓缓聚集成势,似乎可以嗅到红光扑朔的血风中那淡淡的血腥之气,野兽垂死般的呜鸣低吼,此时,曲寒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纵然有天通,也难逃一死。

周围血色薄纱的怪风缓缓往曲寒所在位置收拢,就像是一条有着多年捕杀经验的水蟒,用它庞大有力的蛇躯将误中圈套的水羚羊一点点勒死,直到变成死物不能动弹,窒息而死。

罡烈血风在曲寒耳畔呼呼的啸叫着,仿佛身外飞快的旋转着成千上万把锋利的刀刃,要将自己的身体和血脉寸寸切割。

曲寒迫于无奈,又拿出怀里的玉牒,意欲飞空出逃,无奈玉牒已如酩酊大醉的醉汉一般不省人事,仙通无法施展,而曲寒身在凶险之中,无从抽身,只好用葫芦提着胆量欲拼命搏杀。

血风急速旋转,犹如一道密布尖刀的风墙曲寒完全禁锢在里面,稍微动一下身体的任何部位,下一息都有可能被锋刃般的气流切断而鲜血狂涌。

在此火烧眉毛性命屠灭的关键之际,刚刚围上来的血风又拧成一团,折返朝着山中密林之处闪去,曲寒总算松了一大口气,道:“总算是没有曝尸荒山,想我曲寒生不逢时,万事诸幻灭,要是连死都不得一席净土,岂非要死不瞑目,幸好上天还算是照顾我曲寒”。

话毕,一道道细微到几乎弱不可查的铃音水语悠然荡入曲寒耳中,那声音中有少女轻灵之笑与戏水之声,曲寒顿时惊愕住了,荒山全无人影,只一派奇木佳山,是哪里传来的少女笑声,旋即又不免怀疑道:“莫不是此山之中真有玉鸾在此荒山中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