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朱由检,乐文谦回到大院,让众人熟悉了一下装备的使用,进行短暂的磨合,然后乐文谦便回了吴府,跟一众夫人准备明日的起程事宜。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京城大门便打开,一队由三十四人组成的车队驻足在城门口,乐文谦为首骑着乌啼马,看着城门内的一众夫人,乐文谦心里便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此行能否凯旋而归,但就像乐文谦说的一样,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赢了功成名就,输了万劫不复,大丈夫就是要有一副敢于成就霸业的野心。
夫人们痛哭流涕,乐文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看着悲伤的情景,随着他的一声高喝,车队离开了京城,向河南进发。因为车队的人马都是高手,再加上很有目的性,所以动作很快,不日便出了京域,然后进入山东,由济南转向,直奔河南境内。
尽管乐文谦已经十分低调了,但是在距离河南境内一日路程的时候,还是被贼人给惦记上了,毕竟车队人数众多,再加上车上面都是一个个大箱子,不知情的人一看还以为是满车的细软,想要不惦记都难。
不过虽然被惦记上了,但贼人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以乐文谦为首的三十四人虽然穿的并不威武,但是每个人都是昂首挺胸,腰板笔直,一看便是练家子,若是普通的贼人百八十也不是对手,但是等车队行至一个山谷的时候,贼人们再也憋不住了,分到左右,上了两旁的山顶,然后在上面炸石,将碎石块一股脑的往下倾斜,企图砸死车队的人马。
乐文谦早就发现了这群贼人,因为路程太赶,再加上都是些乌合之众,所以乐文谦只是暗中观察他们,并未有太多的举动,此时面度突然发难的贼人,乐文谦早已做好了准备,连忙差人让车队退出山谷,然后对一众人喝道:“这帮鸟人跟了咱们一路了,正好让你们练练手,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上去把他们都解决了!”
随着乐文谦的一声令下,除了文弱、方天啸、程晨之外,那三十人全都提刀冲杀了上去,因为害怕暴露身份,所以都没有穿套装,拿的刀也只是普通的牛尾刀,但就算这样,等这三十个人冲杀上去的时候,依旧把将近百人的贼匪杀的溃不成军,半个时辰结束后,对方能逃的逃了,不能逃的则血撒山谷,而那三十人除了有一人倒霉受了轻伤,其余的人都完好无损。
结束这个小插曲,乐文谦带队继续赶路,不日便进入了河南疆域,在进入河南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情况瞬间变了样,河南这片历史人文浓厚的土地,此时变成了难民聚集地,随处可见的尸骨,草木皆兵,若是乐文谦刚穿越过来,还以为是到了春秋或者三国时期呢。
有那想要讨口饭吃的难民不断的围堵车队,为了避免麻烦缠身,乐文谦让车队的人全都把刀拿出来,放在身边,等那些难民看见刀,便远远的躲开了,不敢触乐文谦的眉头。但难民能躲,偶尔遇到的农民军可就不一样了,看见乐文谦的车队拿着刀,便弄上来盘问一番,好说话的,乐文谦便散些银钱蒙混过去,万一碰见死脑筋非要开箱验货的,乐文谦便直接痛下杀手。
随着步伐的挺进,面临的农民军越来越多,乐文谦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跟农民军叫板,能躲则躲,实在是躲不过了便直接驱车逃窜,逃到了无人烟的地方,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一路上倒也是有惊无险。
这一日,乐文谦让车队在一处水潭旁边暂歇马脚,就在乐文谦和程晨商议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百余农民军,瞬间便将车队给包围了,见此状况,众人在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纷纷反身从车上将藏匿的兵器拿了出来,和农民军对峙。
乐文谦被这些突然杀出来的农民军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身份暴露了,可就在乐文谦准备下令作战的时候,却见农民军中突然走出一个壮汉,从衣装上分辨应该是这群农民军的头头,只见这头头行至距离乐文谦不远的地方,打量了乐文谦一番,随即抄着浓重的河南口音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这么一问,乐文谦不由的松了口气,只要身份没暴露就好,其他的可以随机应变,乐文谦连忙行至那人面前,冲他拱手作揖道:“大将军,我们乃山东来的商队,来这是做一笔小买卖,不知有什么地方触怒了大将军?”
“小买卖?”那壮汉闻言没有丝毫放松,而是绕着乐文谦来回转了两圈,见乐文谦虽然身板硬朗,但满身的书卷气,便也放松了许多,转而提着刀指着车队上的箱子,说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乐文谦眼睛一转,轻言道:“回大将军的话,里面装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尽是些铜器。”
“铜器?铜器用得着这么好的箱子装?我看里面装的是兵器!”壮汉瞥了乐文谦一眼,随即冲手下一招手,高声喝道:“给我把箱子都拆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些什么玩意!”
看这壮汉的言行,乐文谦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想要捞点油水,毕竟农民军不比朝廷的兵马,没有标准的饷钱,平日里就靠刁难路过的商队,赚点钱财。乐文谦这一路上遇到不少这样的人,因此应付起来也驾轻就熟,连忙挡住准备拆箱子的农民军,陪笑道:“大将军,这箱子开不得啊,若是见了光,被人们泄露出去,就卖不上好价钱了,我这里有些散碎银子,还请大将军笑纳,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活路。”说话间,乐文谦便从衣服里取出两锭大银子,瞧那分量,足有四十两。
壮汉看到那两锭分量足足的银子,眼睛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火热的光芒,不过他却并没有让手下退开,而是径直的走到乐文谦面前,一把将乐文谦手中的银锭子夺走,然后指着乐文谦的鼻子喝道:“好大胆的贼人,竟敢贿赂爷爷,眼中还有王法吗?”
看着壮汉将银锭子揣进怀里,乐文谦心也就放下一半了,虽然被骂,但乐文谦却并没有在意,毕竟有些人就是好面子,收了钱还要有台阶下,但是乐文谦却想错了,只见这壮汉收了银子以后,仍旧命人拆箱子,还对乐文谦大呼小叫道:“爷爷今日倒要看看,这箱子里究竟装了什么,竟然值四十两银子,若真如你所说是铜器,那爷爷便放你们一马,若是其他的东西,哼哼!”
乐文谦被气的牙根痒痒,倒不是因为这壮汉收了银子还要搜查,而是这壮汉看样子是想先搜查一番,然后再借机敲诈更多的银钱,像他这种鸟人多了去了,见到事情没办法收场了,乐文谦只好一咬牙,扭头冲程晨使了个眼色。
程晨会意,缓缓向马车靠去,当一个农民军跳上马车,准备挥刀砍开箱子的时候,手腕却被程晨抓在手里,只见程晨笑眯眯的看着那农民军,轻言道:“兄弟,若是把箱子砍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农民军瞥了程晨一眼,见程晨并不太强壮,顿时眼中露出一丝鄙夷,污言秽语道:“去你奶奶的,砍坏了又怎样?不想死就滚一边去,别在这跟爷爷装大头!”
说完,那农民军便用另一只手推搡程晨,可是当他的手刚触碰到程晨的胸口时,却见程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横握,对准农民军的肚子便扎了下去,这一刀直接让农民军肚破肠流,鲜血撒了一地。
起初农民军的头头还以为乐文谦的车队就是个普通的商队,是个软柿子随便捏,此时见到这突发状况,头头顿时被吓得大叫了起来,指着乐文谦吼道:“好大胆的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众将听令,给我杀!一个都不准放过!”
一众农民军得令,纷纷吆喝着冲了上来,可乐文谦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刚冲上来,乐文谦便带人迎了上去,大刀阔斧的冲杀了一圈,结果农民军倒了二十多人,而乐文谦的人却丝毫未损。
见乐文谦等人如此凶悍,农民军顿时慌了,纷纷将目光投向头头,却见头头站在队伍最后面,高举大刀,高声喊道:“别怕,他们人少,给我杀,等会惊动了附近的兵马,自会有人来支援我们!”
农民军一听这话,便也不再惧怕,又向乐文谦等人杀了过来,无奈乐文谦只好再次命令队伍迎战,这一次乐文谦不再是杀鸡儆猴,而是直接大声喊道:“给我把他们料理了,记得留一个活口!”
众人得令,不再有所保留,各展神通,纷纷迎战上去,遇佛杀佛,遇神斩神,尤其是文弱和方天啸,简直就是猛虎扑入羊群,大展神威,所过之处没人能站起来,杀的对方人仰马翻。刚才农民军头头还颇有战意,此时见到乐文谦的人马如此凶猛,见势不妙,转身便要逃,可还未跑出两步,便听乐文谦高喊道:“程晨!莫让那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