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三峡博物馆藏钱树座,出土地点及年份不详,陶质,上部塑二兽,一大一小,小兽呈羊形,羊首上抬,卷角,双眼圆睁,羊背立一圆柱,柱中空,四蹄折于腹下,跪卧于大兽背上,小兽臀上、圆柱后有一盘状物,大兽低首拱背,四足站立,二兽前后腿皆有羽翼;下部浮雕有图像,一侧为一人牵一马,马生羽翼,另一侧图像不详。此座制作精美,图像清晰,加之与之相似的钱树座主要出土于东汉晚期墓中,故其年代可能为东汉晚期稍早。
四川三台文管所藏钱树座,1995年8月三台百顷出土,出土单位不详。树座高52厘米,灰陶,上部塑二兽,一大一小,小兽微抬首,双眼圆睁,嘴大张,头顶有一角,背立一圆柱,柱中空,柱前站一人,头有兔耳,下身穿短裙,赤脚,右手抚摸小兽独角,左手持一芝草,小兽四肢略弯曲,蹲于大兽背上,大兽低首拱背,双眼圆睁,头有双角,四足站立,二兽前后腿皆有羽翼;下部较短,浅浮雕卷云纹。此座年代亦可能为东汉晚期稍早。
D型:上小下大,中空,器表高浮雕多兽重叠状。仅1件,出土于云南昭通桂家院子M1。
云南昭通桂家院子M1钱树,1960年出土,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座中空,上部塑一大兽,双眼圆睁,嘴大张,四足站立,背立一短圆柱,柱中空,下部器体外壁塑出三只小兽头,皆双眼圆睁,张嘴露齿,上部之大兽即骑跨于三小兽之上,四兽面向不同的方向,二兽有双角,二兽无角,外表以硃、墨两色略加钩描,高28厘米、底径25.7厘米。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
E型:整体呈锥形,中空,表面浮雕龙、人物等图案。仅2件,皆为传世品,分别为四川新津文管所和甘肃省钱币博物馆的藏品。
四川新津文管所藏钱树,出土地点和年份不详,详细资料尚未公布。该钱树有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体残存六节主干、五层枝叶和凤鸟顶饰。树座顶部正中有一短圆柱,柱中空,表面浮雕人物、龙、蟾蜍等图案,人物位于树座下部,或左手持担挑物,右手上举,作行走状,或双腿下蹲,双手上举托住龙身;龙有二条,一龙头向上盘绕于树座中、下部,另一龙盘绕于树座上部;蟾蜍位于树座上部,双眼圆睁,张嘴,前肢抓住上龙尾部。该钱树枝叶厚实,图像清晰,制作精良,每层枝叶上部中央皆有西王母形象,从考古发现来看,这类枝叶主要流行于东汉中、晚期,故新津文管所收藏的这件钱树的年代当为东汉晚期稍早。
甘肃省钱币博物馆藏钱树,出土时间和地点不明,详细资料尚未公布。这件钱树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图2-101)。据新华网和新浪网所公布的图片,树座横截面呈椭圆形,表面遍体浮雕图案,顶部卧一怪兽,兽背立一短圆柱,柱中空。这件钱树的年代为东汉晚期。
F型:整体呈锥形,表面浮雕西王母、天门等图像。共计3件,皆为出土品,分别出土于绵阳河边乡白沙包M2、绵阳游仙区观太乡崖墓、广汉连山镇汉墓。这些器座虽未见与钱树体伴出,但考虑到它们的形态与前面所述各种钱树座形态近似,加之在墓葬中通常只出一件,以及出土墓葬往往已被破坏,故笔者以为,它们亦应为钱树座。
绵阳河边乡白沙包M2钱树,1986年6月出土,仅存陶树座。树座高43厘米、宽36厘米,夹沙红陶,横截面呈椭圆形,中空,上部塑西王母,西王母头戴方胜,耳系耳,身穿右衽长袍,袖手端坐于龙虎座上,头后立一短圆柱,柱中空;下部浮雕双出子母阙,母阙为双层重檐,双阙连接处上端站立有三足乌和九尾狐各一只。此阙当系天门的象征。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
绵阳游仙区观太乡崖墓钱树,1988年出土,仅存陶树座。上部塑西王母,西王母头戴方胜,耳佩耳,身穿右衽长袍,袖手端坐龙虎座上,龙虎座上置一长方形坐垫,西王母左右两侧各立一人,皆身穿右衽衣,手执长颈瓶,右侧之人头戴冠,左侧之人头部残失,西王母前有三足乌和九尾狐各一只,头后立一短圆柱,柱中空;下部中央有一门,门两侧各站一人,皆手执一长物。此门当系天门的象征。何志国先生断其年代为东汉晚期,可从。
广汉连山镇汉墓钱树,出土年份不详,仅存陶树座。树座通体彩绘,横截面略呈椭圆形,自上而下浮雕三层图像,上层为西王母,头戴方胜,袖手端坐于龙虎座上,龙、虎皆有羽翼,龙、虎头上各站立一鸟,二鸟簇拥于西王母头两侧,虎前站立一人,西王母左侧有一棵树状物自底座一直弯曲延伸至她的头顶,略呈龛形;中层浅浮雕双阙,为重檐双出子母阙,阙前有一平台,平台上有二人相向作弯腰作揖状,左者头系巾,右者头戴冠,双手执盾;下层浅浮雕大象、象奴以及其他瑞兽、山峦等图案。此阙当系天门的象征。何志国先生断其年代为东汉晚期,可从。
G型:整体呈锥形,表面透雕、浮雕图案。仅1件,为传世品,系重庆三峡博物馆藏品。此座形态与前面所述钱树座形态亦有相似之处,为钱树座的可能性较大。
重庆三峡博物馆藏钱树座,出土年份不详。据《汉魏摇钱树初步》一书公布的照片,这件钱树座下部中空,横截面呈椭圆形,上部透雕图像,上部透雕有二蛇、一人及树根状物等,顶端中央有一短圆柱,柱中空,蛇首皆作兽首状,一蛇盘绕于下,怒目张嘴,另一蛇盘踞于上,二蛇之间有一人作张皇失措状;下部两面皆浮雕有一虎状兽,兽昂首,卷尾,四足作站立状,兽后立一人。此座制作精良,图案清晰,年代有可能是东汉晚期偏早。1961年,于豪亮先生发表《“钱树”“钱树座”和鱼龙漫衍之戏》,文中所附钱树座图片中有一件钱树座,无论从形态特征,还是图案内容,皆与重庆三峡博物馆收藏的这件钱树座非常相似,二者很有可能是同一件钱树座,出土地点可能是成都一带。
H型:整体呈锥形,表面高浮雕群山状图案。共计6件,其中出土品5件,分别出土于四川理县朴头公社汉墓、陕西汉中市铺镇砖厂M5、勉县红庙东汉墓、城固县第一中学汉墓、甘肃甘谷县东汉墓,传世品1件,为陕西汉中博物馆藏品。以陕西汉中市铺镇砖厂M5、城固县第一中学汉墓出土钱树座,及汉中博物馆藏钱树座为例。
汉中市铺镇砖厂M5钱树,1985年出土,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体残存部分主干和枝叶,树座保存基本完整。树座高21厘米、底径23厘米,泥质灰陶,表面施绿釉,整体呈锥形,侧面均匀分布有四个扉棱,扉棱之间浮雕山、树以及虎、龟、鹤、龙、马、铺首和耳杯等图案,座顶塑一蹲熊,尖嘴、圆耳、鼓眼,头部中空,此熊似为狗熊,系单独雕塑,插于座体内。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
城固县第一中学汉墓钱树,1957年出土,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座局部残,残高17厘米、底径21厘米,泥质红陶,表面施绿釉,呈群山耸立状,上部有一峰突起,峰顶有一圆形插孔,从底部到顶部有小径和洞穴相通。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到东汉末年。
汉中博物馆藏钱树座,出土于汉中,时间不详,高30厘米、底径30厘米,泥质红陶,表面施绿釉,釉下有白色化妆土,整体呈锥形,表面竖立五个碑状物,其上浮雕龙纹,碑间圆雕三只动物,形似熊,蹲坐,另浮雕有鱼、龟、狗、螺等形象;座顶有一蹲熊,尖嘴,张口,竖耳,头顶有插孔;座底浮雕有四条龙。此座与钱树汉中市铺镇砖厂M5、城固县第一中学汉墓出土钱树座比较相似,后者的年代皆为东汉晚期,故其可能也是东汉晚期的遗物。
乙类:上小下大,横截面呈方形,整体呈覆斗状。共计8件,根据图像的有无,以及图像的差异,可分其为三型。
A型:表面素。共计5件,皆为出土品,分别出土于四川宝兴撒斯达M1、四川资阳雁江区狮子山M2、重庆丰都槽房沟M9、丰都汇南乡M22、巫山旧县城九码头汉墓。以四川宝兴撒斯达M1、重庆丰都槽房沟M9、丰都汇南乡M22出土钱树座为例。
四川宝兴撒斯达M1钱树,2003年出土,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体仅存少量枝叶残片。树座底残,残高12厘米、顶部长12.8厘米、宽11.2厘米,泥质深灰陶,素面,器体纵截面呈上小下大的梯状体,顶部中央有一上大下小的圆穿。该墓出土大量“永和五年七月九日造”纪年铭文砖,故其年代应为东汉顺帝永和五年或稍晚。
重庆丰都槽房沟M9钱树,2001年10月至2002年1月间出土,由陶树座和铜树体构成。树体仅存一节主干和一片枝叶残片。树座保存基本完整,高7.2厘米、上边长6.4厘米、下边长14.4厘米、孔径1.8厘米、深3.2厘米,泥质灰陶,上小下大,上部纵截面呈梯形,下部呈长方形,顶面和底面皆呈正方形,顶部有一圆穿,素面,一斜侧面刻有“延光四年五月十日作”纪年铭文。从纪年铭文看,该座年代应为东汉安帝延光四年。
丰都汇南乡M22钱树,1999年出土,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体仅存部分枝叶残片。树座保存完整,高8.4厘米、上宽8.8厘米、底宽14.8厘米,孔宽2.8厘米、深4.8厘米,系以青砖切割打磨而成,上窄下宽,上下两面皆呈正方形,顶部凿有一方孔,素面。对于这座墓葬的年代,发掘者判断为东汉早期,但是,从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组合来看,该墓与同次所发掘的M23、M25几乎完全相同,说明它们的年代应该很接近,而据发掘者分析,后二者的年代皆为东汉中晚期。又从M22出土钱币来看,其中有些钱币带有东汉晚期钱币的特征,因此,笔者以为,M22为东汉晚期墓的可能性比较大。
B型:表面浮雕有西王母图像。仅1件,出土于四川新都马家山M3。
新都马家山M3出土2件钱树座,其中M3:5钱树座高14厘米,陶质,纵截面呈梯形,横截面呈方形,上小下大,顶部中央立一短圆柱,柱中空,斜面浮雕有图案,正面为西王母,侧面为双髻女人像及动物等。墓葬年代为东汉中期。发掘报告称这件钱树座为“陶方座”,从前述四川宝兴撒斯达M1、重庆丰都槽房沟M9、丰都汇南乡M22出土钱树座,以及后面将要叙述的重庆万州区M19、丰都汇南乡M23出土钱树座来看,这件所谓的“陶方座”形态与之非常相似,而宝兴撒斯达M1、丰都槽房沟M9、丰都汇南乡M22还伴出有铜树体残片,故笔者以为,新都马家山M3:5也应为钱树座。
C型:表面有绳纹之类的简单纹饰。共计2件,分别出土于重庆万州区安全村M19、丰都汇南乡M23。
万州区安全村M19钱树座,1998年出土,长、宽皆为12厘米,灰陶,上部纵截面呈梯形,下部呈长方形,顶面和底面皆呈正方形,顶端中央有一不规则的方形插孔,顶端周边饰不规整的S形刻画纹,上部四个斜面饰网格纹,下部四面中一面刻画山形图案,其余三面饰连续不规整的曲线图案,底面阴刻文字十四个,为“一八年九月十又一日十九囡女子”。对于这件钱树座底面的铭文,发掘报告在“随葬器物”部分释为“二年九月十□□月十九日,女子”,而在“结语”部分又释为“一八年九月十又一日十九囡女子”,从同文发表的底面铭文拓片来看,应以“结语”部分释文为准。又,M19出土钱币中有剪轮五铢钱,则其年代不会早于东汉晚期,而在东汉晚期各帝年号中,年数达到十八年的年号只有献帝的建安,故这件钱树座的纪年铭文“一八年”所指应为汉献帝建安十八年。
丰都汇南乡M23钱树,1999年出土,由铜树体和陶树座构成。树体仅存部分枝叶残片。树座保存完整,高7~7.2厘米,顶长8厘米、宽7.6厘米,底长、宽15.2厘米,孔径2.2厘米、深4.4厘米,以青砖切割打磨而成,上窄下宽,上下两面皆呈正方形,顶端有一圆孔,顶面饰绳纹。墓葬年代为东汉中晚期。
丙类:整体呈圆雕动物状。共计20件。按照动物形象的不同,可分为八型。
A型:呈圆雕单体蟾蜍状。共计4件,其中出土品2件,分别出土于四川彭山寨子山M666、新都马家山M20;传世品2件,分别为四川芦山县博物馆和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的藏品。芦山县博物馆所藏蟾蜍形钱树座,据称发现于芦山县沫东乡。以彭山寨子山M666和新都马家山M20出土钱树座为例。
彭山寨子山M666钱树座,1941~1942年间出土。树座,高15.8厘米,孔径2.2厘米,泥质灰陶,左右合模制成,背上正中尚存合模痕迹,整体呈蟾蜍形,双目圆睁,闭嘴,前两足撑直,后两足曲卧,背立一圆柱,柱中空,直达于腹。报道者推断该墓年代为东汉中晚期。除钱树座外,该墓还出土有报道者称为“人形饰片”(M666:164)的铜器残片,此残片系“在弧形铜片上有三人造型”,结合报告所发表的图片来看,这件残片应属于钱树体的枝叶残片。
新都马家山M20钱树座,1979年出土,高10.9厘米,陶质,残,呈蟾蜍形,背有一圆穿。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对于这件钱树座,发掘者谨慎称为“蟾蜍”。从前述彭山寨子山M666出土钱树座以及芦山县博物馆和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所藏蟾蜍形钱树座来看,新都马家山M20出土“蟾蜍”造型与之有共通之处,故笔者认为,它应当也属于钱树座。
B型:呈圆雕单体辟邪形,下底或有一长方形板。共计5件,其中出土品4件,分别出土于重庆涪陵三堆子M2、合川南屏ZM1、云阳洪家包M3、四川郫县红砖村M1;传世品1件,为重庆三峡博物馆藏品。虽然这几件器座皆未见有钱树体伴出,但考虑墓葬已被盗扰,加之四川达县三里坪M4曾出土造型与之相似的石质钱树座,而该墓出土钱树体残片,故笔者以为,它们为钱树座的可能性较大。以前3件出土品为例。
涪陵三堆子M2钱树座,1980年出土,残高48厘米,呈辟邪状,辟邪昂首,头扭向一侧,头顶有独角,口大张作咆哮状,四足站立,前后腿皆有羽翼,背立一圆柱,柱中空,表面贴饰花瓣状物。发掘者推断该墓年代为东汉后期,罗二虎先生断为东汉晚期,可从。
合川南屏ZM1钱树座,1998年出土,高56厘米、宽41厘米,灰陶,呈辟邪状,辟邪昂首,头扭向一侧,头有双角,口大张作咆哮状,小尖耳,四足站立于一长方形板上,前后腿皆有羽翼,前肢伏一白虎,后肢伏一青龙,辟邪背立一圆柱,柱中空,表面残存两个跪状人物和灵芝花瓣,长方形板四边有三角状突出物。墓葬年代为东汉晚期。
郫县红砖村M1,1997年7月发掘,出土2件钱树座,其中一件高47厘米,夹砂褐陶,呈辟邪状,辟邪昂首,头侧向一边,小尖耳,头顶有独角,张口作咆哮状,四足站立于一长方形板上,前后腿皆有羽翼,背立一圆柱,柱中空,上部饰两周莲花和一周三角形叶片,长方形板四周有水波状突起物。报道者笼统推断这件钱树座年代为东汉。从造型看,这件钱树座与前述涪陵三堆子M2、合川南屏ZM1出土钱树座非常相似,而这两座墓的年代皆为东汉晚期,故笔者以为,郫县红砖村M1辟邪形钱树座应为东汉晚期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