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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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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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怎么?只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而已,就不认识了吗?”

她微微一笑,说:“不是。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我说:“其实我今天有事找你。”她说:“什么事?”我说:“我听说,窦梦茹是个拉拉。”她说:“拉拉是什么?”我淡淡地说:“就是女同性恋者,传说她和夏丹彼此爱慕。”她说:“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说:“都是欧阳天天告诉我的。”她又说:“这些和你要跟我说的事情有关系吗?”我摇摇头,说:“没有。”她笑了起来,搓了搓了我的头发,像个大姐姐那样,我很反感她这个动作,条件反射地躲了下,她说:“怎么啦?”我说:“你别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女孩好不好,我已经长大了,跟你一样大的女孩子。”她憋着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说:“你除了是洗衣房里的工作人员,有没有接别的工作?比如陪酒?”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就是你要问我的问题吗?真不敢相信,在你的心里,我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她生气地把床单从我的手里夺过去,塞进洗衣桶,说:“你走吧。”我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董柔,你干吗这么生气,我随便问问的。”她忽然捏住了鼻子,惊异道:“天呐!你还喝了酒!路小青,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你在哪里喝得酒?”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疾言厉色,感觉思想都停顿了下,半晌才说:“在迪吧里。”她说:“你还去了迪吧?你还去过什么地方?”我说:“舞厅,摇吧,酒吧都去过,还有悍冰场……”她生气地说:“你怎么可以去那些方?你知道那些地方都是什么样的人才去吗?”我说:“董柔,你不要那么老土了好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外出打工,要在乎下自己的容颜和穿着吗?我学会了化妆,我每天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就是躲在宿舍看你说的那些名著吗?”

她说:“反正你不可以去那种地方。”

我摇了摇手,我觉得她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像画着宣纸上似的往周围晕开。我说:“董柔,你真土,改天,我也带你去玩……”说着,我就往洗衣房外面走,却差点撞到门上,董柔忙奔过来扶住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把我送回宿舍,我一头扎在床上,我说:“董柔,你不要跟叶知秋结婚知道吗?不要跟他结婚……”

……

第二天,她早早地来到了我的宿舍,我正拿着睫毛夹睫我的眼睫毛,新买了一管拉长睫毛膏,要立刻试试才好。看到她进来,我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继续夹眼睫毛。等眼睫毛全部都夹得很弯了,才发现她立在我的侧面,怔怔地看着我的脸。我说:“怎么啦?”她笑了笑,说:“没怎么,我觉得如果你不化浓装的化可能更漂亮。”我说:“不是。欧阳天天说我逍装比较漂亮,再说去舞厅还有迪厅那样的地方,淡装不合适宜。”她说:“今天让我给你化妆好吗?”

她看了看她的脸,她的妆化得很淡,几乎已经看不出有化过妆的痕迹,但是眉眼却都很精致。

她很漂亮。

犹豫了下,我还是点点头,好。她拿过我的化妆包,往里面看了看,笑道:“呦。已经很齐全了。记得刚来的时候吗?我舍不得买台录音机,而你就连内衣都买不起,可是仅仅过了几个月,情况就改变了很多。”我说:“我欠你的钱早就还清了。董柔,过去的事不要提了。”董柔的嘴角微微地翘着,说:“你知道吗?我住在宿舍里的时候确实常被人欺负,不过你来了以后,大家都不再欺负我了。”我说:“真的。我没感觉到。”她拿起润肤霜在我的脸上淡淡地涂了一层,没有用粉底,直接拿干的粉扑子在脸上淡淡地扑了下,说:“你的皮肤底子很不错,不要让化妆品弄坏了皮肤。还有,晚上回来一定要仔细卸妆,因为这样皮肤才能在晚上好好地修复自己,但是洗面奶又不能过于刺激的,温和的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常年用的话,效果就出来了……”

我仰着头,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好像永远带着恬静的微笑,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仔细地为我描眉毛,然后是唇……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手的温度,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愣了下,说:“怎么啦?”我忽然清醒过来,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觉得你的手的温度跟我妈妈的手的温度是一样的。”她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又说自己和我一样大,都是大女孩子,又说我像你的妈妈,小青,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了好半天,我说:“你是我的女人!”她哈哈地笑了起来,这次她捂着肚子笑,笑得差点要滚倒在地上。还是我把她扶坐在我的床上,“有这么好笑吗?真的有这么好笑吗?”她说:“好笑。比世界最好笑的笑话都好笑。”我无语了。对于她给我化的妆,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很淡,但很精致,看起来好像我原来就长得这样清纯似的。可是我觉得这个妆非常不适合我,如果一个貌似清纯的女孩子却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破坏别人感情又不负责任的事情,连自己都会觉得这幅容貌是不适合自己的。

……

有一天,我接到一封信。上面没有寄信地址,也没有经过邮政,只是在信封上写着“路小青收”几个字。我大概猜到是谁写来的信,折开来看,果然就是叶知秋写来的。不过上面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只有一段诗,诗的内容似曾相识:

你忽然,绽开在我的眼前。

像悬崖的尽头,艳丽的玫瑰园。

天边的云层,起起落落间。

雷,炸开!

我忽然发现,原来我爱你。

这爱如同,无底深渊,看不见,不见。

从此再美丽的风景也视而不见。

我把这封信给了董柔。董柔将信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一会儿,忽然问:“路小青,你为什么要模仿叶知秋的字迹写这首诗?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我连忙解释道:“什么模仿,这就是叶知秋写给我的,你看信封上写着什么,‘路小青收’!”董柔说:“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小青,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叶知秋结婚,我也知道你喜欢他,可是,可是你这样做未免太过份了,这首诗我曾经念给你听,你该知道这首诗是知秋作给我的,现在模仿他的字迹伪造这封信,分明就是想折散我们。小青,我对你一直不错吧?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三下两下把信撕得粉碎,她郑重其事地,一字一顿地对我说:“路小青,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非叶知秋不嫁!他也是娶定了我,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看在朋友的情份上,以前的事我都没有计较,以后你不要再搞这些事了!”说完,她就把我推出了洗衣房,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我重要地敲门,“嘿!董柔开门!开门!你这个傻瓜!开门!”董柔最终也没有再开门,我狠狠地将门踢了两下,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宿舍里。一开门,却发现有个陌生的女孩子在宿舍里,她也打着很艳丽的妆容,穿着时尚,她就坐在我的床上,我警觉地问:“你是谁?”

她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柳含烟!”

“你怎么坐在我的床上啊?我不认识你。”是啊,柳含烟是谁?这个女孩是谁?她回答了问题,可我还是不认识她。这时,上铺的欧阳天天说:“小青,别这么小气吗?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准备去玩,我要宿舍拿点东西,她就陪我来喽!”“哦,这样啊!”我向柳含烟强笑了下,说:“喝水吗?”柳含烟摇了摇头,说:“不用麻烦。”她说不用麻烦而不是不喝,我当然还是给她倒了杯水,柳含烟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去,她说:“你的脸色不好,出了什么事吗?”

我说:“你很喜欢问人家的私事吗?”

欧阳天天又插了话,说:“是啊,她喜欢问人家心事,她是个很出名的心理医生呢!小青,以后你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就告诉她,她一定会替你排解开来的。”“是吗?失敬失敬!”我对于所有的医生和警察都带着敬畏之心,所以马上对她客气了起来,而且有点拘促不安的。她说:“你紧张?”我说:“是啊。我看到医生就紧张。”她说:“为什么?”我说:“什么为什么?”她说:“一个人有了别人不大有的怪毛病,一定有其根源,你为什么怕医生?”我怔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怕医生。她说:“照你紧张的程度来看,你应该不是单纯的上学时候怕打疫苗而害怕医生,你见过死人?而且死在医院里?你认为是医生杀了他吗?”

我忽地站了起来,“够了!”我向欧阳天天怒目而视,“带着你的心理医师朋友快点离开吧!”

欧阳天天向着柳含烟无奈地耸耸肩,然后下了床,说:“反正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小青,本来我们想邀请你一起去玩呢,可是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怎么样,那就算了。”两人走到门口,柳含烟却又回头说:“需要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天天是知道的。”

……

“我常常想起一则小故事,说得是一只蜘蛛,它因为在佛祖讲经的经堂里结了网而每日里听佛祖讲经。这一听就听了五百年。有一天,佛祖就想考考这只小小蜘蛛,想知道这五百年,它到底都有些收益。所以佛祖问了蜘蛛一个问题,人世间,最保贵的东西是什么?蜘蛛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你猜它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小郭先生的眼底深处,我想从那里看到些我想看到的东西。我失望了,小郭先生的眼睛里除了憔急别无所有。他说:“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讲故事,你只需要告诉我欧阳天天去了哪里就好。”我摇摇头,“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小郭先生从钱夹里抽出一百,“我先付你一百。”我继续摇头,他于是又抽出一张,说:“二百。”我还是摇头,他烦燥地吸着气,“三百!三百好了吗!这已经够消费一个中档小姐啦!你不要不知足哦!”我把三百块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我说:“好吧。我直接告诉你答案。蜘蛛说:人世间最宝贵的是已经失去的和还没有得到的。”他急急地说:“好,我知道了。那欧阳天天……”我说:“她跟着一个叫做柳含烟的心理医生出去了,可能她最近被你烦的患了心理方面的疾病。”小郭先生说:“真的?”我说假的!然后我就迅速地溜出她的视线。今天约好跟董柔见面,是她主动约我,我不能够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