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抚着他留下的咬痕,我知道自己正在发生变化。不过我想要照镜子确认一下。
第二天一放学,贝琪和我就来到埃文斯公园。我们走进空无一人的娱乐中心,找了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打开各自的背包。我拿出拍立得相机、日记本和化妆镜盒。贝琪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着一颗蒜瓣,还有一个用皮口袋装着的十字架。
“准备好要看我的咬痕了吗?”我问。
“会不会很恶心?”
“这可是爱的伤口。”我边说边解下戴了一整天的黑色围巾。
“哇!他的嘴真大!”她眼睛瞪得老大。
“酷吧?”
“有齿印,还有好几道擦痕,可是没破皮。痛吗?”
“一点也不痛。就跟扎耳洞一样——开始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不过这种感觉一会儿就过去了。”
“你扎耳洞的时候也晕过去了吗?
“别跟我耍嘴皮子!”
“这些痕迹会消退吧,是不是?”
“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把相机拿过来。”
贝琪给我的伤口拍了几张照片,正面的侧面的都有。我们把照片摆在水泥地上等它们显影。
“照片上有你。”贝琪说。
“好吧。现在我们来照镜子。”我说。
“你确定?”
“是的。”
“但如果你——你知道,如果你真的……那太惨了。”
“贝琪,我们不能在这耗一整天。”
我摘下墨镜。
“准备好了?”她拿着镜盒问。
“准备好了。”
她打开镜盒,把它推到我的鼻子跟前来。
“哎哟!”
“噢,不!”
“你干嘛拿它打我!把它给我!”我抖着手抓过镜盒,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没变,我还好端端地映在镜子里。
“试试大蒜!”我把镜子丢到一边。
贝琪打开那只保鲜盒,切下一半蒜瓣。
“现在?”她问道。
“现在。”
我已经闻到大蒜的气味了。她把蒜瓣凑到我的鼻子底下。我深深地一吸——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
“小姐,那味儿太重了!真恶心!把它拿开!”
“这是新鲜的,所以味道重。”
“把它拿开!”我说。
“我喜欢这味儿,能治我的鼻塞。”
“现在它的作用不该是治鼻塞,而应该是让我恶心反胃到狂性大发。”
“我们还剩下一次机会。”
她打开皮口袋,“准备好了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吧!”
她拿出一只缀在金链子上的镶着宝石的十字架。
“哇,真酷,”我说,“看起来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