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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雅典

前776年,古希腊的诸城邦们依然战斗不休,某个城邦的国王对战争实在厌倦了,他提出了“神圣休战”的要求,即在夏季停止战争,举行一次体育、音乐和文艺的综合竞赛,这次竞赛是献给奥林匹斯山的领袖天神宙斯及其妻赫拉。所有城邦都答应了这个要求,这就是历史上第一次奥林匹亚竞技会,也是希腊纪年的开始。在未来,每四年都会举行一次奥林匹克运动会。

古希腊的城邦主要集中在三个地区,第一个是小亚细亚的西部沿海地区,这里被称为爱奥尼亚;第二个是意大利以及西西里岛地区,这里被称为大希腊;第三个就是今天希腊本土的伯罗奔尼撒和阿提卡半岛、色萨利和色雷斯的部分地区。爱奥尼亚和大希腊,是古希腊人移民后产生的文明--希腊本土多山,适宜耕种的土地太少,人口激增时,只有采取移民的方式减少人口压力。

在古希腊的城邦时代,斯巴达具有天然的领导优势,他们的政体是长老议会制,国王有两人,不能世袭,由长老议会选出;长老议会的参选人为60岁以上的氏族贵族,选上后为终身制;斯巴达的全体公民在公民会议中选出长老议会成员,不过全体公民大会很少召开。

斯巴达的公民(有选举权的成年男性)不过3万人,而斯巴达城还有33万人,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奴隶,一小部分是斯巴达妇女。斯巴达执行着极为严格的军事制度,公民出生后就被置于国家的监督和管束之下,目的就是把他们培养成遵纪守法、勇敢坚毅、忠诚谦恭的好公民和好战士。

许多希腊城邦愿意接受斯巴达的领导者地位,因为在受到侵略时,他们需要一个武力强大的城邦支持;斯巴达不在乎其他城邦的制度,其他城邦可以实行僭主制,只要这个僭主愿意接受并效忠于斯巴达的命令,斯巴达不会干涉该城邦的内政,甚至当有人想推翻僭主统治时,斯巴达还会站在僭主这一边。

与斯巴达相比,雅典很虚弱。前750年,因为出现灾荒,雅典人开始向海外大规模移民。雅典位于阿提卡半岛的中东部,在当时的希腊城邦中,思想最为解放,米利都的泰勒斯提出了“万物皆融于水”,萨摩斯岛的毕达哥拉斯提出了“数是万物之源”。雅典的长处是,她吸收了各方的文化,包括北方城邦的保守文化,爱琴海岛屿及爱奥尼亚城邦的开放文化。

在前600年前,雅典被控制在少数贵族手中,实行寡头政治,元老议会只是少数贵族世袭的家庭会议,普通人不仅没有参政权,甚至失去了越来越多的自由,底层劳动人民变相成为奴隶。社会矛盾的激化使一个人站了出来。

一位在前600年领导雅典人完成了对麦加拉人战争胜利的将军梭伦,因为军功被元老议会在前594年任命为雅典的首席执政官。梭伦背叛了任命他的贵族们,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消债务奴隶,还贫穷的雅典人以自由;建立公民法庭,法官用抽签的方式从公民中选出,此前德拉古建立的法律已严苛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即使偷菜也会被处死。

梭伦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情,是给予全体自由民公民权(限于男性),全体公民拥有选举权,公民大会是雅典最高权力机构,执政官的选举、法律的成立,均由公民大会投票选择;成立四百人会议为国家行政机关。同时梭伦尽量避免触及贵族们的自尊心,将公民划为四等,四等公民按照财产的多少而定,富裕的前两等公民,可以选举执政官,第三等公民可以选举低级官职,贫穷的第四等雅典公民,没有担任官职的权力。

梭伦的改革不是彻底的,却是当时最好的:第三等公民担任低等级官员,使贵族们无法染指基层官吏的安排;贫穷的雅典人和雅典债务奴隶获得了自由并拥有了选举权,在当时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梭伦把公民权授予了在海外居住的雅典手工艺者们,使雅典的制度开始向四方流传。随后,庇西特拉图利用一次苦肉计式的政治阴谋上台,成为雅典的僭主,但他很聪明,对农民实施低息贷款,设立农村法庭以保护农民的权利不受贵族们侵害;他大力发展海运业务,建造了大量的战舰;他开展了一系列市政工程的建设。梭伦是一个成功的政治领导者,而庇西特拉图则是一个具有侵略性和商人头脑的政治家。

雅典的基础在梭伦与庇西特拉图手中打下。庇西特拉图将执政官的位置传给自己儿子,小庇西特拉图的政权在前510年被雅典人推翻。小庇西特拉图做了一件背叛父亲与雅典的事,他一直向东逃窜,投靠了波斯帝国。斯巴达人乘机侵入了雅典,但又一个伟人克利斯梯尼站了出来。

克利斯梯尼率领雅典人赶走斯巴达人后,深化了梭伦的改革。梭伦原先将雅典划分为四个氏族部落统治区,克利斯梯尼取消了四个氏族部落地区,改划为十个地区,进一步削弱了氏族贵族们的影响力;他设立五百人会议取代了四百人会议;他建立了十将军委员会,十地区各选出一位将军,在战时领导各自地区的军队;设立了陶片放逐法--每年春天召开特别公民大会,若公民们认为有人可能伤害到雅典人的自由和制度,即进行第二次表决,让每一位公民在陶片上写下他认为可能对雅典自由和制度产生危害的人的名字,一旦写下某人名字的陶片数超过6000片,此人即被逐出雅典,流放十年,十年后可回归雅典,十年间,他的亲属不被牵连,同时个人财产会被保留。

梭伦和克利斯梯尼的政治改革让更多的平民们享有他们的权利,雅典的经济和影响力在前594年至前508年间大增,取代斯巴达成为希腊最有影响力的城邦;雅典的海军在这一时期发展到顶点,成为爱琴海上最强大的海军部队之一。此时,波斯人决定向西进攻,去征服爱琴海周边的世界,波斯人的对手是希腊人,既包括雅典人,也包括斯巴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