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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伯里克利的时代

“我们的制度之所以被称为民主政治,是因为政权在公民手中。解决私人争执的时候,每个人在法律上都是平等的……我们的城市向全世界开放,雅典是希腊的学校。”这是伯里克利在阵亡将士葬礼上的演讲。

前495年,伯里克利出生于雅典的政治世家,他母亲阿加里是雅典民主派克利斯梯尼的侄女,父亲是一位将领。幼年时的伯里克利在希波战争中成长起来,他看到了雅典的成功,伯里克利坚信这种成功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一:雅典人团结,且为一个共同信念奋斗。雅典人的共同信念就是为了自由而活着。

雅典的民主仍有不成熟之处:女性无法享受到公民权利;第四等级的公民,包括海员、佣工等一些社会底层公民,无法担任社会行政官员;贵族派们在议会中依然存在着较大的影响。

前478年,雅典人号召爱奥尼亚城邦和爱琴海诸岛屿城邦成立提洛同盟,雅典将自己拥有的200艘三层桨战舰交给提洛同盟,前454年,提洛同盟的金库从提洛岛迁至雅典,这表明雅典实际已成为一个帝国,这个帝国控制了提洛同盟,同盟拥有2000万人口,管辖着爱琴海诸城邦。与雅典的强盛相比,伯罗奔尼撒半岛在前464年受到地震侵袭,斯巴达城受损严重,半岛的西南部(美塞尼亚)爆发了针对斯巴达的起义,斯巴达花了十年时间才平定起义。

前462年,雅典贵族派代表客蒙强行出兵帮助斯巴达镇压起义,伯里克利乘机利用自己在底层百姓中的声望和影响力进行政治改革,他将更多的权力给予雅典第四等级公民,包括被选举权,此举打击和削弱了贵族派的权力;他推行了为公务人员支付津贴的政策,以避免第三、第四等级的公民被选上行政官后无钱养家的命运;前457年,他参加了对斯巴达城邦的一次海战。伯里克利的正直终于让雅典人民接受并对他完全信任,前450年,他入选十将军委员会,随后成为十将军委员会的首席将军。前450年至前429年,雅典在伯克里利的指挥下前进着。雅典和希腊在伯里克利的领导下,开创了一个伟大的时代。雅典的文化高速发展,我们所知道的古希腊哲学、戏剧、历史、诗歌都是在伯里克利的时代取得重大发展和突破;伯里克利创造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时代,直到今天,这个时代都被称为“希腊的光荣和奇迹”。

在这个时期,古希腊的哲学体系得到了发展和完善,苏格拉底在伯里克利执政时期出现了,他对哲学的态度是“认识你自己”,他的哲学思想是今天西方哲学的基础。古希腊的三大悲剧家中有两位是与伯里克利同时代的,一位是埃斯库罗斯,他的作品《波斯人》被搬上戏剧舞台时由伯里克利担任制作人;另一位是欧里庇得斯,他非常关注穷人、奴隶和受人蔑视的妇女们的生活状态,他的代表作为《美狄亚》。希罗多德是伯里克利执政时期的一位历史作家和旅行家,他的著作是《历史》,又名《希腊波斯战争史》。

伯里克利对于思想的态度是自由的,这不仅使雅典产生了苏格拉底这样的哲学家,还产生了希波克拉底这样伟大的医学家。这位小亚细亚城邦出生的医生在伯里克利执政后期在提洛同盟诸城邦中行医,他开始用科学的方法为病人治疗疾病,提出了“四体液病理学说”(血液、黑胆汁、黄胆汁、黏液),在四体液失调时,人容易生病;他开始使用物理方式治疗骨科疾病,并采取了牵引术;他还撰写了“希波克拉底誓言”,这份医学誓言是1948年世界医协大会出台的《日内瓦宣言》的原始版本。

伯里克利时期,雅典的戏剧和诗歌艺术的发展同样达到了巅峰,并开始大力进行市政建设,帕提侬神庙正是在伯里克利主政时修建的。此外,他还修建了法院、市场以及剧场等公共设施。雅典人用十四年的时间建好帕提侬神庙,并竖立起神庙中那座12米高的雅典娜镀金像时,提洛同盟的基金也因为大兴土木而为之一空。

伯里克利在执政期间,任何官职的任期都不能超过一年,这使任何雅典人想形成权力联盟都不可能,但首席将军是可以连任的,条件是必须在公民大会上得到人民的认同。伯里克利连任首席将军之职,他没有被雅典人民反对过。

前431年,雅典与斯巴达因为政治意识形态的不同再次爆发战争,这就是“伯罗奔尼撒战争”。伯里克利对于这场战争采用的战术是,“发挥雅典海军优势,保障海上运输和海上贸易的顺畅,骚扰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对手城邦”。这个战术在第一年是成功的,在战争第一年后雅典的阵亡将士的葬礼上,伯里克利发表了本章节开头的那一段话:“我们的制度之所以被称为民主政治,是因为政权在公民手中……”

雅典尽量避免与斯巴达发生步兵会战,但一场瘟疫突然降临到雅典城,前429年,伯里克利因病辞世,他的时代也因此结束了。大约在他死亡73年后,才出现了另一位可以与他相媲美的人--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