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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牵手,锁住时间

12月22日(冬至日)天气:冷啊冷心情:暖啊暖

冬天,我一直不喜欢的冬天。它孕育着春天,这个过分潮湿,过分妖娆的季节,让人沉溺在快乐的假象里。是我偏见,因为讨厌春天而一并憎恶了冬天。

但是,一切因为你们而变得美好。

青青从老家回来的时候表现的和往常一样,是我敏感,总觉得她变沉默了,直到她又因为我赖床而凶我时,我才放心,以为她真的没事。没想到昨晚,她又生病了。我早该猜到的,就算她不告诉我,我也应该知道她在逞强。是我分了心?还是她哀伤到连我都想替她假装?我心疼,却不能问她,我很清楚,如果在她不愿意的时候逼她说出,那么,代表她在用骄傲向你诀别。可是,青青,我想保护你,就像你不愿意告诉我只言片语那样……

知道么?你站在门口微笑看我,我觉得,你眼里明媚的阳光是你琉璃白的泪光。

如果,你难过,可不可以告诉我,像从前一样,好不好?我答应你的,会守在你身边,即使你拒绝,我也会默默地守护你,不让你知道。

年华,我从没想过会遇见这样的你,在我最喜欢的秋季;也从没想过会爱上你,在我不爱的冬季。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地不按理出牌;抑或也许,爱情就是这样按时到来了。你一定等我很久了吧,才会这样的任性,这样的孩子气,这样的……不安……

对不起,我让你那么担心,我只是心疼青青,我答应你不会为难自己。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虽然我没办法保护你整个人,但我会用整个人来保护你的心,请不要担心,好不好?

我会留在你身边。一直。永远。

豆蔻

“嗯。既然张总这么有心,韶华自然是诚心接待了。”年华一脚翘起,转着皮椅,“好。下午四点,不见不散。”动作吊儿郎当,目光却温柔地停在《麦芒》杂志落款为“豆蔻”的画作上,唇角上扬。

年华结束了电话眼一瞥,柳青正好走进来。她把文件夹往年华面前一放,表情冷酷中带了严肃。

“我调查过了,”柳青皱着眉,“李汶刚是新洋包装厂的股东之一,股份超过百分之四十。”她若有所思。

年华长指敲着办公桌,一派轻松地问:“说说你的想法?”

“李汶刚虽然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但业务接洽并不属于的范围,所以如果要让新洋包装厂成为韶华包装来源的主要合作厂必然要有与他合作的利益伙伴,那么,业务……”

“这段跳过,还有呢?”年华举手打断,知道柳青的能力绝对不仅如此。

“众所周知,李汶刚一直热衷炒股,前几年股市前景好一再飚高,他赚了钱入股新洋,尝了甜头投资更大胆,没想到股市突然一片惨绿血本无归。”柳青越说越清晰,之前的猜测也变成肯定,“如果只是凭借新洋与韶华的贸易收入来弥补其巨额的损失是远远不够的,除非……”

“除非他在制造包装材料上动手脚,以廉价劣质原材料生产出的包装成品充当优质产品高价卖给韶华,赚取中间的差额。”年华替柳青说完。

“没错。”柳青以朋友的立场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办!”年华还是一副不正经。

“要揭发吗?”柳青有些担心,如果涉及的部门多会比较麻烦。

年华摇头,他心里有底,那些人曾经跟过他父亲,在自己创办韶华时又都是元老功臣,并不想过河拆桥。一直以来,年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他们不懂见好就收,动作越来越大,他仍然不想做得太绝情。他决定釜底抽薪,先与其他包装公司合作逐渐直至完全取代新洋包装厂的贸易,时机一到再鸿门宴请相关人员,杯酒释兵权。

“四点钟我与张总有约,你帮我告诉豆蔻,下班后不要等我。”他是很想很想她啦。

年华交待完端起咖啡低头吹了吹,唇抵在杯口又说:“青青,你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在乎你的人。

柳青伸出的手握着门把停了一下,然后开门出去。

“哦。”豆蔻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反正天天都见面嘛!话是这么说啦,可是,她就是看不够他,明明还没说再见就开始想念。她完了,她真是着了年华的魔,中了他的毒。

真没出息!豆蔻心里派出一个小人批评自己,然后兀自点头很孬地承认,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兴奋地拉着柳青的手,“青青,陪我去买雨花石,好不好?”

柳青看着豆蔻一会发呆一会点头,不知道她心里又再唱哪出戏,拉了她塞进计程车,“师傅,麻烦去一趟‘鸟语花厢’。”

豆蔻如同往常一样撇下柳青扫尾直奔“鸟语花厢”,心急的她与一个拿着花束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中年男人相撞。豆蔻从美好的构想中回神,转过头想道歉只来得及看到他向右转的侧脸。可是,就是这短暂的惊鸿一瞥,却让豆蔻的心抖了一抖,惊得心跳加快。那个人,长得与记忆中怎么也无法抹去的脸孔如此相像。

不可能的,那个人不是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么?一定是眼花,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如牛毛,她一定是太过害怕才会如此杯弓蛇影。豆蔻自嘲地晃晃脑袋。

柳青走进来推豆蔻一把,“又发什么呆?”

“没有,认错了一个人。”豆蔻咪咪笑,“哇!好漂亮的插花!”

“青青,你看这两只鱼在kiss耶!”豆蔻一脸新奇地趴在玻璃上。

“这是接吻鱼,许多情侣都爱买这种鱼养。”店老板娘在一旁热心地解说道。

“这盆文竹长得真好。”豆蔻转移目标又开始研究盆栽。

“小姐真有眼光,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这种文竹是文人墨客最喜欢的盆栽,摆在书房既美观又显品位还可以净化室内空气。”

“这是什么花?好香。”目标再次转移。

……

柳青站在旁边默不做声,实在很同情被豆蔻的好奇心耍得团团转的看起来似乎很精明的老板娘。老天也算开眼,没让豆蔻逛完整个“鸟语花厢”最后一个才走到卖雨花石的柜台,否则,啧啧……

可是——

“这种鹅卵石好像也蛮有特色的,哦?”豆蔻拿起一个问柳青。

“你看这种雨花石,是不是你想要的?”柳青决定先帮她挑,阻止某人的东张西望。

“灰色的,虽然有花纹还是太暗了。”淘汰出局。

“那这种呢?”没事,再接再厉。

“太小了。”

“天怎么黑了?”柳青提醒地委婉。

“咦?这种彩色砂石好漂亮哦。”豆蔻手伸进水缸里捞起一把,“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啊?”

老板娘现在是学聪明了,不急着开口。

“啊,就是这种了!”豆蔻惊喜地宣布,手中拿着有幸被她钦点到的石头,拳头般大小,象牙色的纯白。

柳青和老板娘的脸上不约而同一副“终于”的表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哇——”年华惨叫一声,俊脸扭曲,“很痛耶!”

豆蔻看见年华龇牙咧嘴,满意地松开在他脸上作怪的手。

“你想谋杀亲夫!”年华一手捂着脸,一手帮豆蔻裹紧脖套。今天她高高盘起长发扎成发髻,身穿奶白色短式双排扣针织加成外套,帽子里露出软软的兔毛,看起来很暖的样子,颈子上围着大红色的粗线针织脖套;浅灰色的带镶钻蝴蝶结的五分裤配上黑白条纹打底裤,脚穿杏色加毛短靴。鼻子被冻得红红的,看在年华眼里,除了可爱还是可爱。

因为天气寒冷,年华说话的时候带着一团雾气,模糊了他的轮廓。豆蔻感觉不真实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真的很痛?”她也很无奈呀!谁叫她站在门口看见斜靠在黑色宝马等自己的年华,酒红色的发丝随风飘动,眼神迷离,白皙的脸因为寒冷而变得粉里透红;黑色长风衣搭配她亲手织的红黑相间的长围巾,那画面实在美得……很祸水耶!

年华大手捉住豆蔻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笑嘻嘻道:“现在不痛了。”

豆蔻看着他,露齿笑得眉眼弯弯。

“想去哪呢?”年华替豆蔻戴上厚手套。

“一起压马路要不要呢?”豆蔻抽掉左边手套与年华五指交叉相握举起,甜蜜笑道:“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年华眼眸含笑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好。一起压马路。”

“是桃花染红等待的脸,是鸳鸯弄皱三月的湖水,是春风围绕把我们圈在里面,思绪飞舞成蝴蝶;一并肩哪里都像花园,一牵手做每件事都像庆典,一谈心聊天走进另一个世界,有梦就会实现……” (S.H.E《锁住时间》)

平安夜的夜市热闹非凡,步行街上俪影双双。大商场路边摊纷纷推出庆典活动,小孩拉着手围着圣诞老人讨礼物。棒棒糖、圣诞帽、圣诞树……满眼皆是。

豆蔻拉着年华一会看广告牌,一会蹲在路边逗笼子里的相思鸟玩,年华走三步陪着退两步,总之,所有平凡的小事都被豆蔻注视成新鲜事。

“呀——”豆蔻眼睛一亮,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弯腰看仔细,“水仙花是冬天开的么?”她笑眯眯凑上鼻子闻到一股清冷的香味,微微讶异。在认识年华之前,豆蔻并不是很注意水仙花,只认识花的样子罢了,没想过会有冷冽的香味。心思一转,是了,高中的时候豆蔻曾听一个花匠说过颜色愈淡的花反而愈香。她捂嘴痴痴笑,她的年华可艳丽着呢!豆蔻陷入自己的想法中没有听到摆摊卖盆栽大妈的询问。

“你很喜欢?”年华亲昵地捏了捏豆蔻冰凉的鼻尖,“那就买一盆吧。”

“不要!不要!”豆蔻连忙摆手,生怕年华又比她快一秒的行动。

“丫头你是什么意思?嫌我江大妈的花不好吗?”原本埋头理花的江大妈不服气地说,呵气暖了暖冻得发红的双手,“这些都是我老伴在暖房间里,用营养液精心培育出来的,普通的花能这么早开吗?提早快要俩月呢!瞧瞧,鳞茎肥硕,箭多花繁,色美香郁,多好看。”

“不是不是!”豆蔻赶紧回身解释,“大妈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嫌弃……我只是……”想亲手种植啦!

“那你为什么看到我的花发笑,又阻止你男朋友买我的花?”大妈白眼一丢,凉凉地打断,誓死捍卫自己老伴的心血。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豆蔻急得脸颊微红,有口说不清地望向星空。

年华好笑地掀起豆蔻的衣帽盖住她的头,从没看过总是让别人露出这种表情的豆蔻也会有这种欲哭无泪的表情。

豆蔻无奈地转头看到年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没好气地说:“你还笑!”

年华隔着帽子拍拍豆蔻的头温柔道:“你去对面排队买爆米花好不好?”

豆蔻又看了一眼江大妈,她其实想向大妈讨教种水仙的诀窍啦!见大妈赌气地撇开头,豆蔻只好乖乖去对面排队。

年华目送豆蔻过完马路才在花摊前面蹲下。

“哇——”年华故作惊讶,表情比豆蔻发自内心的感慨还来得真,“不得了不得了……”他一脸赞叹,啧啧有声。

江大妈不知他在“不得了”什么,是好还是坏?年华一副大有研究的严肃表情又迟迟不发一语让她有些紧张,忙问:“咋了?有啥问题啊?”

年华抬起晶亮的眸子,老神在在地说:“恰好我有一个朋友是花卉专家,他告诉我说——”他装得深层,故弄玄虚,“他说水仙是娇贵的花,养好并不易,更何况是如此出彩的花卉盆栽?大妈一定有什么诀窍吧!”

江大妈听到后面,才松了一口气,被这臭小子唬得紧张兮兮的,又忍不住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啦!想当年我老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花农,种花经验和栽培技术一流呢!还是你小子有眼光。”她说着又瞥了嘴角,轻哼道:“哪像那个笨丫头。”

年华微侧着头,凝目细看一株水仙,伸手轻抚花蕊,嘴角噙笑,柔情脉脉,似对花笑,又似对情人笑,他轻语:“我知道,她是因为我才坚持要种水仙花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身为过来人的江大妈听懂了,谁没年轻过呢?她其实没真恼那笨丫头,也是爱夫心切嘛。江大妈呵呵笑道:“想种好水仙也不是难事……”

豆蔻怀里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走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高贵如王子的年华挽起衣袖帮着一位穿碎花棉袄的大妈又是搬盆又是洒水,一老一少有说有笑,相谈胜欢。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豆蔻拧起黛眉,想到年华自吹自擂的口头禅,难道人帅就真没天理么?

年华正蹲着帮一盆水仙理叶子,看到地上路灯照出的影子,转头看见豆蔻也不起身,笑嘻嘻说:“你放胆种吧,后果我来处理。”好似豆蔻种的不是花,而是原子弹。

豆蔻一下没反应过来,心下正琢磨,莫非他又猜到……

“笨丫头还犯傻呢!”江大妈在一旁偷揶到,眼神暧昧。

豆蔻心里暖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年华一人,他深邃似迷的眼,他明媚如花的笑,他自信微扬的眉……

年华站起身走到豆蔻面前,低头看她,“既然不要盆栽,那我送你另一样礼物。”他伸出右手,缓缓摊开,掌心里躺着一支发簪,简单地镶着一粒拇指般大小的珍珠,粉色。年华其实也没特意去买,恰好在隔壁卖饰品的地摊上看到这支发簪就想起豆蔻好像很少戴发饰,觉得很适合她,于是就买下了。并不因着它有多值钱,只是看到美好的事物自然而然地想起她,如同她为了他想亲手种植水仙的心情一样……

豆蔻笑得憨憨的,因为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腾不出手去拿只好把脸凑下去,仿佛要用瞧的把发簪瞧到发髻上似的。

年华左手轻扶豆蔻的肩膀,右手拿着发簪小心翼翼地替她插进发里。

街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哗吵闹,在这一刻都变成背景,只因他正手握真心在挚爱女子的发上慎重地插上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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