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孙女吧。各位大爷,醒醒好,救救我孙女吧。”
“爷爷,救我。”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老子见不到纤纤,就拿你这个黄毛丫头来开开荤。”
老者哀声连连,小女孩尖叫痛哭,却无人却施伸援手,我气恼之际,随手便将手中的茶壶掷到人群中间,至于会砸到什么人身上,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唉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拿茶壶砸老子。”
“是我。”那一刻的勇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围观的人群为我散开道来,我径直走上前,发现老者是个瞎子,以前那把琴,原来是那天在面摊上遇到的那对爷孙俩。
小女孩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轻喃了一声,“姐姐,救我。”
“哟嗬,这妞胆子倒是挺大,别的姑娘见了本公子,不是躲就是逃。啧啧,这长相,模样这般标致,虽然比着花魁差了那么一截,可不比醉楼的一等货色差呀,况且还这么鲜嫩,大的换小的,今日真是捡到大便宜。”那绿衣锦缎的男子,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小女孩从扇子底下溜过,迅速逃到她瞎眼的爷爷身边。
绿衣锦缎男子,晃着浑圆的身子向我走来,口水滴答往下来流,看了直叫人恶心,我先声夺人的朝他挥拳过去,双手却被人钳住了,我一看,原来这个家伙还有手下,真是大意轻敌。
这两个手下,看着样子精瘦的个儿,但手中的力气甚大,任我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双手被制住,任我有功夫也无计可施。
绿衣锦缎男子,咽了下口水,鼻子凑到我脸边,嗅了嗅,精神大振地笑了起来。“真不错。”
我心中无限懊悔,祈祷着师父快点出现。
噔地一声,一把剑落了下来,贴着绿衣锦缎男子的衣服而下,刺破他的裤腿直插到地板上,将绿衣锦缎男子钉住。
一个漂亮的飞身,从天而降,潇洒地站立在我面前,是师父。
三下五除下解开了那两手下人对我的禁锢,那绿衣锦缎男子见状急扯了几下裤子,扯出一道大口子,才从师父的霜离剑下逃脱。
“师父。”刚才真是好险,万是师父再晚出现一会儿,就大事不妙了,我不敢想,顿作委屈状地伏到师父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搅本公子的好事。”绿衣锦缎男子似是知道师父的厉害,后退了几步,退到他的两个手下身后。
“玄儿,莫怕,师父在这里。”聂无殇温柔地对我说,提起地上的霜离剑,毫不客气地回答。“什么人,这么大色胆,敢欺负我的徒儿。”
“你知道我是谁么?”绿衣锦缎子男子,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似乎是借了几分胆子,上前了几步。
聂无殇挥剑一指,霜离剑刺断绿衣锦缎男子头上束发的发簪,穿中而过,稳稳地扎到其身后的柱子上。“你是谁也救不了你,胆敢乱看我徒儿一眼,我让你去阎王那里知道我是谁。”声音冰冷如剑,穿人心肺,摄魂的阴寒。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师父的样子。
绿衣锦缎男子,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我们,连滚带爬地夺路到门口,想转身又把头缩了回去,隔着客栈的门墙,摞下一句话,“有胆别跑,咱们走着瞧。看谁去见阎王。”然后就迅速跑了。
绿衣锦缎男子三人离去之后,围观的人群也都四散开了。
“二位恩人留步。”瞎眼的老者带着孙女,摸索着走向我们。
“小红,快跪下来谢谢两位恩人。”
辛小红听话地照做。
待辛小红起来之后,辛大爷又道,“二位恩人今日大恩,小老儿无以为报,还请二位大侠见量,此恩此德,若有昭一日,定当还报。”
“老人家,我们见过,在面摊上。”我笑说道,这样穷困以卖唱为生的爷孙俩,朝不保夕,能当他日还报什么呢。“我想再听老人家弹一曲,就当谢过了。”
辛大爷取琴,调了下音,坐下,弹了起来,曲子依旧是那日的曲子,声音依旧悠扬淡伤,听是味道似乎变了一点。
曲毕,音止。
“老人家,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意由未尽。
“《花月夜》,是爷爷自作的。”辛小红抢答道,带着几分自豪。
“原来这叫花月夜啊。”我真想不到这居然是辛大爷自作的曲子,难怪连师父也不知道。
“小姑娘,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多加小心。”辛大爷说完转身同辛小红一道走出了客栈。
辛大爷对我所说的话,似有所指,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或许是他善意提醒吧。这话,以前没出碧水山庄的时候,师父经常在我耳边说起,他还说碧水山庄外面全是豺狼虎豹,听得我心惊肉跳的,因此这些年我从未敢踏出山庄一步。
这趟和师父出来一看,我才知道,哪里有什么那么可怕,豺狼没有遇见,过阳山的时候,听人说那里有老虎,但也未曾亲眼所见。倒是一些强道地痞,让人避之不及,不过也多是一些无能鼠辈装腔作势而已,师父的霜离剑一出,都作鸟兽四散了。
“想什么呢,人都走了,还这么出神?”
“我在想,辛大爷方才离去时对我们说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是什么意思。”
“是对你说的,可千万要记住。这个丫头,有没有想过刚才若是师父晚出现一会儿怎么样?”
“师父……人家没看清人嘛,大意轻敌……”我不敢往下说了,我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急,若是师父未能及时出现,我会是什么下场。
“玄儿,你这丫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人省心。”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你没事了,师父有事。沏壶茶上来。”聂无殇说完已经上楼回房了。
我朝聂无殇的背影哼哼开来了,真是的,人家险些丢了清白的救人,没个表扬,还挨一通说……
我拎着沏好的茶水上楼,见师父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师父,能不能再住两天,我们何必要俱怕那个绿衣锦缎男。”我真的很想我的新衣服,那个老板说三天后送到客栈的。
还未等我们出门结账,楼下一阵乒乒乓乓的乱打乱砸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绿衣锦缎男子大声呼喝道,“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就把你这店给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