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那片爱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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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良心回归

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人潮涌动,车来车往。好热闹,好繁华。钟佩佩向来好热闹的心情哪里去了?她疲倦,从头到脚无不透出疲倦的样子;她烦躁,一股烦躁的气息。不想看见这么多的人,不愿夹杂在这么多的人群中。逃避,竭力地逃避。侧身偷视一眼身后,恐怕有人追上来与她拼命。深呼吸一口气,连口接一口地深呼吸,像是在努力控制,努力控制心跳的厉害。

“我送你回家吧!”陆成伸手招过来一辆计程车。

“家?!”钟佩佩只好顺从他上了车。自己同时也在暗自思索:

“家,家在哪里?”想到母亲的责怪与谩骂,这个家便成了多余,成了负担。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冷得发抖,冷得心发慌。镇静,似乎努力地镇静都没有效果。

陆成的手触击到她圆滑的肌肤,冰凉凉的,如寒冬冰层。“不要怕,我在你身边,我们应该高兴,应该庆幸,因为我们是胜利者。”

钟佩佩没有了语言。脑海里想到的全是:在医院的公园里,病床上;在繁华的超市里;在学校的舞会上,手把手地,亲亲蜜蜜地跳舞;在孤独的生日时,对她的祝愿;来家里补习功课时的耐心教诲。本带给她的都是希望,都是一张面善的面孔,那么富有男子汉之气。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爱得发疯。今天却把他推向法庭,为曾矛盾过,也为之困惑过。

得不到的东西,该把它毁灭,这是最好的解脱方式。他在法庭上的呼喊,愤怒。可怜,是啊,好可怜,好可怜。我的老师,我所最最心疼的人。难道我的过分,我制造的这一枚“炸弹”,“炸”疼了你的心?“炸”怒了你那颗善良的心?

怎么啦钟佩佩,你的心也开始绞痛,实在抑制不了,抑制不了了。是过于过头了么?“炸”了,“炸”开了,“炸”裂了,“炸”裂了自己的心肺;“炸”碎了,“炸”碎了整个身躯。似乎表哥也保不了,围不住那碎得一片片,一片片的躯体。

“哈哈……”钟佩佩啊钟佩佩,你疯了吗?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飘了,整个身躯,整个灵魂,飘得好远好远。好遥远,好遥远。遥远得无边无际。像浮云,上了天,下了地。你的灵魂死去,没有了思维。只有“炸碎”死去而僵硬的尸体。只有你的灵魂任凭疾风骤雨的肆虐,漂浮不定。雨停了,风停了,散了的灵魂开始了回归。聚在一起的灵魂从新有了思维,但思维乱了,看到的是自己个人的新世界,认识的是新人物。像是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但愿这是梦。但是,这并不是梦。

“表妹,你怎么啦?”陆成紧紧抱着他表妹心发慌,“你说话啊!”

计程车在急驶着,穿过一条条街道,一幢幢楼房,一座座高楼大厦,好像压得计程车几乎没有了呼吸,压得它好渺小,好渺小。渺小得几乎碎裂死去。

钟佩佩紧闭双唇发呆,突然开了口,“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爱你,我爱你,我太爱你了……你怎么……怎么想跑?我杀了你……杀了你……”她愕然地用双手死死卡住陆成的脖子,他差点儿背过气去。“表妹,你……你疯了,快……快送手啊!”

钟佩佩,你疯了吗?你疯了,真的疯了,彻底地疯了。没有了人性,没有了思维。

“嘎”的一声,司机只好靠边刹住车,并且帮忙将钟佩佩的手从陆成的脖子上扳开。

“嘻嘻……哈哈……打死你……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打你了,我要你,我……我舍不得,我舍不得……”钟佩佩抓住陆成胡言乱语没有个头绪,也听不太明白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她怎么啦?是你什么人?”司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陆成,“怎么像这样?是不是……”接口大胆地补充道,“是不是疯了?”

“你跟我少管闲事,少贫嘴。”陆成约有怒气,无助地摇摇头,无力地“瘫痪”在那里。

“先生,还要不要走?”司机他刚才的话生怕惹出是非,现在的问话有没有反应,见他约转身哀求道:“先生,我还要做生意呢。”

“要走。”陆成从无助中反应过来。

“往哪?”司机反问。

“市东路……”陆成话未说完,眼珠子直打转,斜视看一眼怀中语无伦次的表妹,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知觉。“不,去精神病院……”

话说病床上的甘玉芹晕迷不醒,经同学们的呼喊和父母的悲哭,触动了上帝,将她不定的灵魂从梦中带了回来。但她无力睁开眼睛,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流出,顺着耳旁而下。

望着伤痛的女儿,两位老人一下子也苍老了许多。见女儿有了泪水,虽然为她而疼的心丝毫未减,但带给老人的必定又是生的希望。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失去心爱的女儿。折磨,从小就是父母的心肝肉,怎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上天啊,一个娇滴滴的女儿为何要受这样的折磨啊?”

同学们及亲人的呼喊,用真情,用挚爱,将她从死神里拉了回来。睁开她疲惫的眼睛,无神的眼睛。往日的笑容,往日的温情,往日让人看了就会爱得死去活来的嘴唇,富有性感的嘴唇没有了。脸变得呆板,唇变得干裂。往日的温情随着思绪飘向了江涛的怀里。撒娇,温爱,爱抚,海誓山盟,天荒地老,一切都似在眼前,又好像那么遥远……

而此时此刻,在钟佩佩家里,一切依然如旧。只是很静,静得异常。

孤独,凄凉。好孤独,好凄凉的陆秋霜坐在靠窗边的沙发里。穿一件深色的的良衬衫和一件不太合体的咖啡色短裤。双眼直直地眺望窗外,思绪万千。吴大娘的话不时在耳边回绕,“江涛强奸了你的女儿……江涛强奸了你的女儿……他受到了惩罚。”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一时显得手忙脚乱,好六神无主啊!是否女儿的放纵?是否女儿的无情?心里感到一阵子的疼痛,痛得心滴血,痛得几乎背气。她双手紧抱身子,突发地颤抖起来,好冷,好冷;好害怕,好害怕。一切的一切似在折磨着这位可怜怜的老人。

“叮铃……”突然的电话铃声,使得她惊慌失措,她慢慢挪动虚弱的身子,向着电话机的方向,一步一步地靠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拿起电话,“喂……什么……疯……疯……”话未说完,整个身子已散了架,无重心地向前一倾,倒下去了……这位可怜怜的老人就这样倒下去了……

精神病院的办公室里,陆成扶着正“嘻嘻……哈哈……”的表妹,他同时拿着电话发呆,他知道打给姑姑的电话,无不是给她当头一击,肯定犹如晴天霹雳。是啊,虚弱的姑姑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呢?一时好后悔,后悔不该给姑姑打这样的电话。看看身边的表妹,他好无奈,用力挣脱表妹死死抓住他不放的双手。

“麻烦护士小姐照看一下我的表妹,姑姑在家肯定出事了。”陆成转身奔出房门。

“喂,还没有登记呢?”护士小姐望着他匆匆跑离的背影,真是无可奈何……

陆成的预感没有错,他的姑姑陆秋霜真的出事了。

当他撞开姑姑家的房门,看到姑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卷缩着,脸色苍白,看得出,早已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陆成慌了神,弯下腰,抱起晕迷不醒的姑姑便往楼下冲去。

“120”凄惨的警鸣声,载着这位伤痕累累的老人,驶过一条条街道,像是在诉说着这位老人的悲惨人世……

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外,陆成心神不定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又起身,再坐下。看看表,又望望急救室,正好见一位戴着口罩的大夫从急救室开门出来,陆成急忙奔过去,抓住大夫的手。

“大夫,情况怎么样?”陆成焦急万分。

大夫便摘下口罩问道:“你是……”

“不。是的,我是他的亲人,她……”陆成哭伤着脸,“她没有什么亲人了。”

大夫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晚了,脑溢血,但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吧!!”陆成望着大夫穿过过道,推门进了办公室,真想再跑过去问他个究竟,怕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但愿自己的耳朵真的听错。但事实告诉他,这是真的。

“不!!”他回过神来,冲进急救室。见几位护士小姐正在为他姑姑整理衣容,整理得那么整齐,那么安详。但他心里明白,是接到他电话时对她的打击,她并非这么安详。是带着自己受伤的灵魂去的,是带着一颗血滴枯了的心去的。他悸痛而迷茫,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地泪流。

然而,谁是“凶手”?“杀”了这么一位善良的老人?陆成抱着姑姑僵硬的躯体,好凄惨的哭声,哭得惊天动地,哭得天晕地暗,哭得没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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