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那些以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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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爱,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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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你在我身后

我喜欢看着光滑的鹅卵石发呆,喜欢看着一袋袋重重的水泥沉思,仿佛这一切里都有你的影子。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什么路,什么房,都有一个梦想:把贫穷赶走,将幸福迎来。

是的,这就是你,关心军事,热爱祖国,渴望安康,即使是在十几个小时的劳累后,仍一口气看完了九月三日的阅兵式。我仍清楚地记得,中国的任何阅兵式你都会观看,而每一次的观后感都是一句最普通的语言:“中国现在强大了!”每每这时,你都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黑黑的脸上现出一个憨憨的微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善表达,我知道你内心激动万分,我知道你有多么自豪。可你是否知道:我很骄傲,有你在我身后,有这样独一无二的你一直陪伴我。

你爱国,爱家,爱我。

你不会在高温天气买一瓶矿泉水留在工地上喝;你不会在下班后买一点好菜给自己加餐;你不会在超市里买一件正经的衣服;你不会在任何时间、地点抽一支烟。

我同样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省钱,所以你常说:“我省的是钱,可省来的是幸福。”

你总是打长途电话问我学校和家里的伙食怎样,然后一一问我一日三餐吃的什么菜,最后再说想买什么就买吧,吃点好的。

你总是在我失意时安慰我:“怕什么?下次努力。”你总是在我彷徨时鼓励我:“怕什么?想做就做。”可印象里最深刻的,还是那句:“怕什么?有我在。”

你不知道,往往那时,我会想起你被汗水浸透了的衣裳,想死你被水压得微微弯曲的脊背,想起你被工作折磨得全是老茧的双手。

可当你真真实实的站在我面前时,挺直的脊背,整洁的衣裤,温和的笑容,仿佛变了一个人,要不是你用你那布满老茧的右手拍拍胸口,笑着对我说:“怕什么?有我在!”我当真以为你就是那么健壮,像一轮活力四射的太阳。

在我身前的,是太阳,在我身后的,是一轮更大的太阳。是你用微笑,让我如同冬季的心里,同时升起了两轮红日!

爸爸,无论是怎样一个你陪在我身边,或许笑容如春,又或许扛着水泥满脸灰尘,一切我都满足。

你是那么伟大,照顾着我,扛起了家,建造了梦;关爱着我,关心着家,热爱着国!

我多想有一天,能拉着你布满老茧的手,慢慢地走在你用鹅卵石铺好的路上,向着回家的方向前进。然后静静地听你说:“工人建造的不是房子,是梦。”最后,长大了的我会轻轻地告诉你——

有你在我身后,即便是梦,一切也早已足够!

(初二)

﹉﹉﹉﹉﹉﹉﹉﹉﹉﹉﹉﹉﹉﹉﹉﹉(二)我不再脆弱

“我走了,不再来接你回家。自己去挤公交车,能习惯吗?”

从一上车,你就这样问我。霎时,我愣了愣,而后强笑说“怎么不习惯?都一样。”

不知是说了谎话还是离愁作祟,我的心情不再平静,无法平静。

“我不在家,你要管好自己,管好弟弟,一切以学习为主。家务事少做些。”你接着说的这句话,是我想起暑假不做家务而被你骂的时光,思想一下子转了个弯。

沉默良久后,你又说了起来:“你们那个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有老师带你们去吗?”

我一听,明白了你的意思,答到:“大概下个月15号左右吧,老师陪我们去,你不用操心。”

随后,路上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消失了,一切沉寂得令人窒息。我揣摩着你是否明白我的心意,但越想越难受。我转头看向反光镜,看见你正看着我。然而当我再转过头,便有了流泪的冲动。我开始回忆上周你说的话,你说的你爷爷的碑建好了,你就回泉州工作了;你说下个星期回来煲个汤好不好;你说你不能去看我比赛了……

我静静地回忆,眼眶就那慢慢地红起来,润起来。我抬头看着那些鳞次栉比的楼房,想把泪憋回去;我一眨不眨的盯着眼想让风把泪吹干;我忍住喉间的疼痛,想在你面前更坚强;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留守儿童不可怕,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我脆弱的坚强,仍是杯水车薪。我默想:你放心地出去吧,弟弟的成绩有我呢。

“你出去了,要换手机号吗?”我赶紧找个话题。

“不,出去两三个月就回来了。过年给你带虾和带鱼回来。去年你爸带来的,你们几个最爱吃了。”

“嗯。你去吧。”我轻得无力地回答。

随后,一路回家的过程很快,很静。

我以为是你加快了车速,然而是时间走得太快,快得我用心去奔跑,都追不上它。

你不知道,一路上我想了多少:我想起以前你出去时,我从窗户眺望着车子越开越远,只留一股浓烟,但更多时候,我从学校回家,明知道你已经走了,还像往常一样,大声地在楼下叫一声——妈!回应我的,或是空荡荡的屋子的回音,或是姐姐冷冷的一句——妈已经走了。我想了这几个星期,你总是坐满了一桌子好,等我们回家吃……

我在美好的回忆中幸福着,就像几年前一样,一样快乐,却一样害怕;一样留恋,却一样沉默;一样敏感,却一样坚强。

我知道你的话中有爱,也有不舍。却又想起你曾在我几岁时说的一句话:都这么大了,还哭。从那以后,我宁愿在黑暗中失眠,也不愿在你面前红了眼眶。因为,我真的很想证明,我长大了,虽然懒,虽然平凡,但至少我很坚强。

妈,虽然我也有很多缺点,但我从未向你撒娇,从未在你耳畔说过失意、难过,我以我最大的乐观,陪在你身边。

我不把考试的失意带回家,不把学习的压力带回家,不把在校的情绪带回家。我把伤心的事抛在脑后,每周向你说一些快乐的事,哪怕是难过高于快乐。

妈,几年前我或许不明白,但现在我不再脆弱,你放心出去,弟弟我会带好的。

(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