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穿对灵魂上错身
393400000009

第9章

第九章 失落的人

眼前是一片黑暗,脑中一片空灵,分不清在哪里,也想不起过去未来……

张清然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昏昏地沉睡,可为何神识又如此的清醒?灵魂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思绪却是一片苍白的茫然,仿佛一个历尽千山万水的旅行者,找不到方向,但脚下却控制不住的跋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走过漫长的黑暗邃道,来到了有阳光的地方。

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浮现一张关切而憔悴的脸。见到她醒来,他的眼中充满了热烈的光芒:“然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么……”

张清然无力地又闭上了眼睛,任泪珠浸湿了眼角。

当她自黑暗中醒来,为什么会落泪?她不知道;心里痛痛的,可是为了什么而痛?她也不知道。

记得当晚在维拉席斯小岛,她杀了林正东,为师父报了仇,被发现后,紧急中华丽的转身,跃入了大海……可是为何醒来,却在这里?还有她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啊?今年流行的吗?

摇头,摇去脑中的混乱,再度张眼,努力让眼神聚焦,冷冷地盯着那个正一脸期待地望着她的男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忽略掉所有不舒适的感觉,才用沙哑地声音问:“你是谁?”

“然儿,我是谟红莲,我已经守了你三天三夜了,真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他的脸、他的眼溢满了疲惫之态,但声音充满了喜悦,甚至在她听来有些激动。

“谟红莲?我与你很熟吗?拜托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好不好。”张清然强撑着尚有些无力的身体,坐了起来,皱眉瞪着他,“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儿,先不要想那么多,你安心休养,过些日子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谟红莲竟然无视她的怒目,很好脾气的笑着。

“唔,那个,谟……先生,请问你今天几号了?”张清然点点头,忙不迭的询问他,虽然很奇怪为何他能叫出她的名字,还叫得这般亲热,但眼下她还顾不上理论这些,她需要确定日期,不能误了回组织交差的时间。

“先生?几号?”谟红莲一脸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轻笑着,“然儿,你说的是你那个时代的话吗?我想,我应该先告诉你,你穿越了!你曾说过,但凡穿越,总有契机,是的,你本来应该死了,不过我救下了你在那个时代的身体,让你的灵魂在这里有所依附,不致成为孤魂野鬼,所以,你其实已经重生了……你不用那么惊讶的瞪着我,有我守护着你,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的。”

谟红莲还是忍不住解释起来,他很温柔地望着靠躺在床上的人儿,她听了他的话后一脸震惊,眼神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但,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不像撒谎,而他说的话,也不能不令她相信这是事实,他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难道,在穿越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吗?不,她一点也不认识他,而且,照他的说法,她似乎应该是刚醒来的样子,那么,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熟悉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谟红莲深邃的眸光灼热地凝视着她,可是她却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不习惯他如此亲密的举动。与别人保持距离,是他们做杀手的习惯。

谟红莲的笑容未变,天知道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心,竟然一直保持着很兴奋的笑容,跟个傻子似的。

“然儿,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穿越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会对她的终生有着不同的意义,天幸,让我守到了你醒来,让你第一个看到了我。”谟红莲的声音喃喃地低了下去,但她依稀听到了他在如是说。

“你是一直守到我刚才醒来吗?”她斜睨着他。

“嗯,我一直守在你身边,不曾离开过。”他很老实的点头,保证。

“你撒谎!”张清然忽然从床上跃了起来,抬腿就是一个旋踢,在他身子后仰之时,又伸掌斜切他的颈动脉。不过他的功夫好像很厉害,只是随手一抓一带,她的身子就忽然软了下来,整个儿落入他的怀抱,被他抱了个结实。

“放开!”张清然又羞又怒,即使是在最遭糕的状态下,她也不可能被人一招制服的,何况还是被人如此轻易的搂在怀中。她拼力挣扎,他却抱得越发紧了……

谟红莲的脸就贴在她的脸上,却是凉凉的,他的唇就在她的唇边呵气,只听他轻轻地说着:“然儿,我再也不放你走了,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只做我的然儿。”

张清然怔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然儿,你刚得到重生,身子还很虚弱,需要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谟红莲将张清然挣扎过后有些疲惫的身体平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温柔的叮嘱着。

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细心呵护,如此关怀宠爱了?那一刻,她的心忽然变得好温暖。

谟红莲已走出门去,在他转身带上房门的一刹那,张清然依稀看到他的脸上还挂着微笑,满足地微笑。疑虑在心中翻涌:他到底是谁?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不然会睡不着。

张清然从床上爬起来,忘了穿鞋,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正待打开房门,却听到外面有轻轻地说话声。做为一个谨慎的杀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冒然打开房门,而是将耳朵贴到门边,声音清晰了些。

“……王兄,你真的要应战吗?你的功力还没有恢复,不如我们先退到迦逻湖去吧……”说话的是个女声。

“不,我带走了然儿,他恨我入骨,如果我回避,只会令摩狼子民受损。”那个说得斩钉截铁的声音自然是谟红莲的。

“可是……三十万的北征军,还有一个身负摩狼剑的逸王,我们……”女声有些焦急地。

“你别说了,我与他的战斗,迟早都要到来,我也希望早点结束这场战争,从此与然儿不问红尘,终老草原。”声音里充满了满足。

然而张清然听后,心中却有些不爽了,他是谁呀,她凭什么要听他的摆布。

“好吧,我去安排下,准备迎战,王兄你早点休息……”女声很无奈。

“嗯,我就在这里,就近照顾然儿。”谟红莲的声音懒洋洋地,但依然坚定。

“王兄,你已经七天七夜没有休息了……既然你招魂成功,她也顺利醒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女声有些急了,声音也大了些,“要不,我替你在此守着,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

“不,我就想守着她,虽然招魂很耗费我的功力,但我心里很满足。你别说了,去召集巫士设防,待他来时,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谟红莲轻轻的笑着。

……

门外的声音没有了,张清然神情木木地回到床边。

刚才的话,明明说到了她,但是她却理不清半点头绪,似乎在她醒来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却全然不知。

带走然儿……招魂……七天七夜……北征军……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些词语在闪烁,不停的冲击着她苍白的脑电波。

……

思维仿佛处在一片混沌中,昏昏沉沉、迷迷濛濛地不知身在何处。

她挣扎着,努力想要清醒,但无边地黑暗却遮盖了天空,压抑不安的空气弥漫在她的周围。

她拼命奔跑着,想要找到出口逃出去,但就像在迷宫中奔跑,再怎么跑也无济于事。

很累,跑不动了,弯着腰喘着粗气,前方仍然一片茫茫浓雾,看不清方向。她想大喊,但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忽然,云雾好像被什么吹散,沉重如铅的身躯渐渐轻盈起来,空气清新了许多。“呵。”她终于将沉积在胸口的那口压抑之气吐了出来,睁开眼睛。

“然儿,好些了吗?”谟红莲的手掌轻按在张清然额头,目中流露着关切。张清然眨了眨眼睛,又理了下呼吸,这才点头。只觉额头有一片温暖之气在浮动,仿佛清晨初升的太阳,照亮了大地,驱逐了黑暗。

他的手掌没有离开,她看不到他的手掌呈红色,真的如初升的太阳光芒。

见她确实清醒了许多,最主要的是,感觉到她的灵魂没有再如梦魇中那般不安和疑惑,谟红莲这才放心的抽离手掌,拢入袖中。他浅浅地笑着:“睡醒了?起来喝碗汤,补补身子。”

张清然自床上坐起,看着他转身端来一碗像药一般的东西,不由皱起眉头:“不喝行不行?”

谟红莲在床沿坐下,耐心地说着:“这是补汤,不是药,不苦。来,喝一口试试看,味道不错的。”

张清然将信将疑地瞥着他,在他满脸温柔和诚恳的表情鼓励下,终于接过他手中那碗黑色的汤,小心翼翼的轻尝了一口,竟然有点清甜的味道,又瞟了他一眼,这才一口喝下。

“呵呵,没骗你吧。”谟红莲看着她喝完,这才松了口气,笑得更愉快了。随后,他示意侍立在门口的随从,端来香喷喷的饭菜摆在桌上,牵着她下床来到桌边。

因为他的熟悉与温柔,令她心中有万千疑惑,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对话,她忍了又忍,没有当场问出来。

张清然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打量旁边这个总是傻笑的男人,他很英俊,不是那种霸气外露的类型,但是眉宇间却有一种自然流露的领袖气质,玉树临风、举止沉静,但又时时散发着一种邪魅的诱惑气息,令人莫名地心跳加速。

谟红莲端着酒杯,看着身边这位来自千年后的女子,有着与陆翩翩完全不同的风骨气质。她自然活泼,有时凶悍得像只母老虎,可那正是真正的她,没有陆翩翩作外表的她。

轻轻浅饮着杯中的芳香,当酒杯放下时,也是为她夹菜时。看着她好像饿了很久一般在大吃着,一点也不客气的模样,一时掩不住笑容满面,这是他的然儿呵。逸王也没见过的然儿……

在张清然的坚持下,谟红莲终于回去睡觉了。而她自己,当然是吃饱喝足也是高枕补眠了。这一夜,再没有梦魇缠绕,她睡得很香。不过,当她再次睁眼,便决定了一件事情。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三天。清晨,那个连日来阴魂不散守着她的人并没有如常出现,在确定这个事实之后,她终于走出了房间。

天空阳光明媚,云淡风轻。

张清然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空气,回望了一眼这关了她三天,可能更多天的屋子,翻身跳下围墙。墙外是一个好像马场的大草坪,一条跑马道延伸到远方,远方居然还有一座山,山下隐隐约约有几幢屋影,应该是个村落吧。

她自然不能向村落靠近,万一谟红莲在那里,那不是白逃了么。

张清然沿着墙角向另一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望天,试图在这见鬼的古代找到方向感。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呆在那闷死人的房间里,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状似亲密的献着殷勤。

三天时间,足够她了解谟红莲兄妹的身份,以及他们对她的关怀和热情。但她并不认为自己与他们已熟络到这个程度。

前方稀落落地座落着几个大帐蓬,张清然很好奇,为何他们不住房子,而住在帐蓬里。但她的眼睛瞬间被另一个事物吸引住了……一匹马!一匹看来很剽悍的马,不算高大,但看它那蹬足的动作,利索而有力。在这没有车船的地方,马自然是最方便行走的工具。

她左右瞄了瞄,悄悄掩了过去,在心中暗笑:“这古人的防盗意识真差,现代的车都是有锁保护的,还装有报警器,而这匹马,连绳子都没栓住。今日本姑娘不当杀手,改行当偷马贼了,有趣。”

她刚爬上马背坐好,那马儿已便撒开蹄子,飞快的跑了起来。

再次暗赞,果然好马,竟然连问她要去哪里都省了,直接就载去远方。更奇特的是,她坐在马上,感觉很舒服,一点也不像在现代骑马,那个颠簸劲儿……

张清然手中抓着缰绳,身子舒服地向后微仰着,仿佛靠在柔软的座垫中,任马儿奔驰,带着她去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她在心里打定主意,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由它跑吧,都说宝马有灵,且看它要载她去哪里。

风儿大了起来,却很温暖,吹得人昏昏欲睡,就在她真的快睡着的时候,马儿却突然停了下来。

张清然身子一震,睁开眼来。

眼前是一片微漾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湖就坐落在这片大草地当中,四周还开满了小野花,风中裹着花香,她深深地呼吸着,心情特别的舒畅。放眼四望,只见再远一点还有片树林,她已分不清自己是从树林里过来的,还是从哪儿过来的,反正现在身在湖边,呼吸着花香,眼前还有蝴蝶飞舞。

“天哪,我是回到驻地了吗?师父,是你带我回来的吗?”想起小时候在驻地训练,却常常躲在草丛里,让师父寻她不见,她却躺在草丛中睡着的往事,禁不住欢呼起来。

“驻地?这儿是迦逻湖。是摩狼草原上最有灵力的圣湖。”一个深沉而欢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啊?”张清然惊回头,就见谟红莲的脸尽在咫尺,他的眼神深深地,深得如眼前的湖水,“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为什么在我的马上?”

“我?是你自己爬到我的马背上,然后跟着我来到这里的。”谟红莲肆意的笑着,笑得好贼,就像一个阴谋得逞的家伙,很欠揍的样子。

她忽然好泄气,跳下马去,不肯看他。

自以为逃跑成功,却原来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为何她一直不知道他就在身边?她偷马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发现。

“傻丫头,你看着我,给你变个戏法……”张清然转过头,只见谟红莲端坐马上,望着她笑,他的身子,却在一点一点变谈,最后淡得看不见了。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眼睛瞪着他消失的位置,怎么——可能?

就在她被刺激得不能呼吸的时候,谟红莲的身影又浮现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会障眼法?你会隐身术?你是忍者?”张清然冲上去,揪着他的袍摆,有些激动,一迭声吼着他。

谟红莲笑而不语,伸手将她一带,使她的身子凌空而起,落在马背上,让她的身子向后靠着,就好像靠着很柔软的靠垫。——原来,刚才她一直就靠在他的胸前,她靠着的是人肉靠垫。

“我不是忍者,我是巫者,我即将是巫界之王。”谟红莲叹息了一声,轻轻搂住她,语气中呈现的却是忧伤,“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继承巫神之职,统领整个巫界。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师父,没有师父的摩狼剑,我完不成继承仪式……”

张清然转过头,看到他的脸上又有着她熟悉的疲惫,忽然有些心软,回身反抱住他,轻轻安慰着:“你会找到的,你一定会是一个最出色的巫神。”

“谢谢你,然儿。”谟红莲深深地望住她,眼睛里溢满了喜悦。她也仿佛被感染了,笑了起来:“还有一个月时间,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只要你是法定的继承人,你的巫神祖师们一定会保佑你。”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巫神、巫界是什么样子,而且有关神怪的电视她也看不多,但所谓继承人,只要合法,只要没有外力干扰,顺利继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嗯,然儿说得对。”谟红莲果然心情好了些,他看向远方,“然儿,你知道吗,迦逻湖就是我们巫神的圣坛,相传此地锁着一个很强大的妖怪,就锁在湖心,只有历代巫神才封印得住它,才能将它变成守护摩狼的巫界圣灵。”

“就在那个湖心吗?”张清然闻言好奇的向湖面望去。只见湖面波光灿烂,并无异状,湖岸上依然鲜花遍野,花香随风飘散,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呼吸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我要下马。”张清然忽然说,“我要到湖边走走,我要让自己真切的投入到这片美景之中。”她看着谟红莲,心中从来没有这般喜悦过,起码,在她有意识之后,这是最开心的一刻。

湖水近在眼前,湖面上映出张清然与谟红莲牵手相伴的身影,她怔了怔,忽然一阵心酸,没来由的难过起来。“你怎么了?”谟红莲觉察到她的变化,眼神关切地伸手揽住她。

“没有,就是……忽然觉得冷。”张清然往他的怀中靠了靠,似乎要吸取更多的热气,来安定她自己的孤单之感。

谟红莲轻轻拥住她,喃喃地说着话,语气中却充满了坚定:“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回迦逻湖定居了,到时候我要让这里四季如夏,不会让你再感到冷。”

张清然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又冒出那夜在房门外的一段对话,忍不住问出口:“过些日子……是不是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

谟红莲的身子一僵,他充满审视的眼神定在她的脸上,忽然有些不安:“你放心,比邻之间的一点小摩擦,很快就可以平息的。”

他在辩解吗?还是在掩饰?比邻之间的小摩擦,不是与她有关吗?

张清然偏过头,身子向旁挪开,将淡淡地笑容挤上了嘴角,却不置一语。

“然儿……”谟红莲牵起她的手,被她甩开,她向湖边又走近几步,脚前就是那平静的湖面,映出她已有些恼怒的面容。

“然儿……”

一声轻叹,来自身后,谟红莲的声音有些涩涩地:“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遇见你,我便没辙了……好吧,我告诉你,这是一场大战,将关系着整个摩狼的生死存亡,以我现在的情况,局势并不乐观。”

张清然这才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有些乱:“是那个什么龙胜王朝吗?他们的北征军已经欺到家门口了?”

谟红莲点点头,望着她,欲言又止,她追问:“那个逸王,很厉害吗?你也打不过他?”

谟红莲又一声叹息,再没有作声。张请然上前拉住他的手,有些着急地说:“我不要你叹气,你能把我救活,为我招魂,说明你不是一般人,以你的强大,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次谟红莲却笑了,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什么也没有说,忽然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仿佛生怕不抱紧她就会飞走一般。她有些纳闷:他,很奇怪的样子。

“然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他,待我继承巫神之日,就是娶你过门之时。”

张清然闻言一颤,掩不住内心深处那抹悸痛之感,勉强笑着:“到时再说吧,你专心迎战要紧。”

日已过午,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不由歪头看着谟红莲,尴尬地笑了起来。

他也笑道:“我们去打猎吧。”说完便牵着她走向森林方向。只见丛林中有几只兔子出没,她来不及开口,已见他右手指一弹,竟弹出一道红色的火焰,有如火箭,迅猛无比的射向其中一只。

张清然瞠大了眼,惊讶的看着那只白兔倒下,看着谟红莲一拂袖,手掌微探,那只兔子就到了他的手上。

天哪,天哪!天底下还有这般神奇的打猎手段吗?书上常说的武功至高境界,飞叶可伤人,若与谟红莲刚才的那一手功夫相比,就显得寒碜人了。

张清然捉住他的右手,翻来覆去、好奇的检查着,手掌中并无灼伤的痕迹,也没有造火的异象,他的手掌与平常无异,却为何……

谟红莲的笑容里满是宠溺:“好啦,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我们还是先解决午餐问题吧。”

张清然猛点头,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相识三天,虽然也知道他很厉害,会招魂,会隐身,但像这样亲眼见到他在手掌翻弄间,猎物自己跑到他手中的情景,还是头一回,那么真实,那么让人——遐思……

她想她是遇到了一个神仙级的高人了,如果以后他能教她这些厉害的法术就好了……不,是巫术,他是未来的巫神嘛。

张清然一脸崇拜地望着谟红莲,勿自笑着,估计她此时的嘴角都在流口水了,只见他在她额头猛敲了一指,把她的美梦敲醒:“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还有更厉害的。”

果然,只见他忽然将死兔子凌空抛起,让它在半空中打着转儿,却越转越快,白色的兔毛如雪花般飘落。他的右手掌隔空挥了几下,仿佛在劈斩着什么,就见半空中那只死兔子已被无形的力量开膛破肚,内脏落于地上,而它,仍在半空旋转着。

张清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又伸右掌指向湖面,引起一缕清澈的湖水如一道水柱凌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儿,冲向半空中已被剖开的兔子,如下了一场小雨,将它冲洗得干干净净。地面忽然生起了一堆火,剖洗干净的兔子渐渐滑落,坠入火中,却还在打着转儿,油汁滋滋地响着,溅起的火花向旁里迸出。

不一会儿功夫,竟然有肉香扑入她的鼻子。天哪,这是在做梦吗?她舔了舔嘴唇,仍然说不出话来。

“会点巫术的摩狼人都会玩的小把戏,就把你惊成这样了,以后要见着大阵仗,可不要把你吓傻了?”谟红莲伸手又是一指头,再次敲醒她的美梦。

张清然白了他一眼,忽然道:“我也要学,你教我吧。”“以后会教你的。”他笑着,继续看着火中翻转的兔肉。“你现在就教我吧,我很聪明的,保证一学就会。”她等不及了,扯着他的衣袖,一脸的热切。

谟红莲歪着头看着张清然,脸上的表情甚为奇怪,半晌才道:“巫术源自摩狼巫界,只有摩狼的子民才可以修习,非我族类,若强行修炼,是要被禁咒反噬的。”

“那我现在加入摩狼族,你给我一张身份证明,不就可以了吗?”张清然嘟起了嘴,有些委屈,刚刚还说以后会教她,这会又说“非我族类,不得修炼”,这什么态度啊。

谟红莲伸指抬起她低垂的下巴,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复杂,更有一种慑人的光芒:“即使你马上嫁给我,给我生孩子,最快也要一年后了。”

张清然生气地一甩手,拍掉他可恶的手指,眼中隐含着怒意:“你不教就不教,这跟嫁人、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呀。”

谟红莲耸肩,嘴角爬上两朵笑容,见她满脸怒色,连忙收起笑容,装作一本正经(她相信他是装的正经,看他强忍着笑容的那副德性就知道)地解释:“外族男子想学巫术者,必娶摩狼女子,待儿女渐长,自身融入本族时,才有修习巫术的机会;外族女子想学巫术者,必嫁摩狼男子,生儿育女,与本族血脉相连之后,才有修习巫术的机会。这是历来巫界不对外传承的规矩。再者,并不是所有摩狼子民都有修习巫术的缘份,因此,也有摩狼子民不是巫界弟子,并不为奇。”

谟红莲握住她的手,放置他的胸前,轻轻道:“你放心,你嫁的是摩狼王子,未来统领摩狼一族的王,也是巫界的领袖。作为他的妻子,虽然修习巫术将在一年之后,但这期间,一般巫术也禁锢不了你了,你可以将这种灵力想像成是一种很厉害的巫术。”

张清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告诉她,他没有骗她,他的眼睛同样告诉她,他的爱是那样的热切、无私。那是一种赤裸裸的表白。

“我不能嫁给你。”她抽出自己的手,后退着,也犹豫着。

“不要,不要离开我……”谟红莲的脸色聚变,他忽然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有些急切,“然儿,接受我,接受我!”

张清然的心顿时软了,不禁也伸手回抱他,靠在他的胸前,喃喃地:“我可以接受你,却无法接受一个为了学巫术而嫁给你的自己。”

“然儿,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谟红莲的声音很轻,有着不舍的眷恋。

更为浓郁的肉香飘来,张清然猛吸了吸鼻子,放开谟红莲,嗔怪着:“你看你,光顾着说话,可别把兔子烤糊了,不然,我可不饶你。”

“不会!”谟红莲嘿嘿一笑,看也不看那火堆一眼,只随手一挥。火忽然就灭了,就像它忽然燃烧起来般奇怪,地上甚至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就连那些先前落在地上的兔毛、内脏都不见了。草地依然绿油油,花儿依然那么香,只有那烧熟的兔子肉还在半空中翻转,一直就没停过。

谟红莲撕下一只兔后腿给张清然,看着又香又嫩的兔腿呈在面前,她吸着口水,伸手接过,放在嘴边吹了吹,便大口咬了起来。“嗯,真好吃!”

谟红莲只是看着她笑,很满足的样子,她不再理他,径自吃着,也很满足。

他们都没有再提嫁人、修习巫术的事。吃饱后,在迦逻湖又走了一个圈儿,然后躺在草地上,听他说些摩狼的故事,她也会说些自己在未来世界的生活,她对于他的世界,还有他对于她的世界,都充满了新奇。

临近黄昏才骑马回去。张清然这才知道,谟红莲的这匹马真是神马,它的名字叫神风,意其速度神速如风,日行何止千里。

先前来时,也就几眨眼功夫,根本不觉得速度如何之快,却原来已在千里之外。

迦逻湖位于摩狼草原的中心,而他们住的南越马场却在摩狼草原的前沿,苍梧山脉以北。穿过苍梧山脉,以南方向就是龙胜王朝的地界了。而在苍梧山以西,穿过一片黄沙,则是贺兰国方向。

谟红莲的妹妹青莲,自小向往龙胜人的生活,然而他们的父王却恐有危险,一直都不准她擅离摩狼,直到谟红莲成年,才带着妹妹踏入龙胜地界,游历异族风土人情。以后几年,也都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后来谟红莲又在苍梧山以北,草原的外场修建了一座小行宫,从外面看来只是一座普通的马场,却给他们兄妹南行隐居,掩饰身份带来很大的方便。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