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的邻居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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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信

没理由地相信一样东西,其实美学的成份比哲学还要高,至于科学,当然更及不上了。

据说日本伊势海岸的两块礁石,每年正月初五,都要举行“结褵”,真的用一条草绳,长长地索系住两块石头,直到那一年结束,再去瞧一瞧海浪冲刷的结果,如果绳子断了,表示有凶,完好则吉,那是海的消息。

其实最早的盂兰盆也是这样的意思,编个细竹篮,悬在竿子上,篮子里搁些纸捻子点上火,风一吹,看篮子落向何方,如果向北,冬天将极冷,如果向南,可能有个温暖的岁末。大信之人,好像可以现成天趣,自有一段风流。也许缺乏怀疑和批判精神,但是清安。清安其实不是道德或价值哲学,纯粹简单的美。耽美两个字,绝对有智慧存在。

用真相安身立命其实很傻,钻牛角尖,求至善却又庄严到了压力的程度,美好像是居中宽个对折,带了一点自己才懂的私爱,更像人情了。

只是大信需要浑然天成的糊涂,不求与忘机,才有真虔诚,人一虔诚,极少不美的。极少不灵的说法非常现实。

日本还有一种祈愿的方式,把求来的纸签系在橘子树梢,像满树白蝶栖停在橙黄的饱圆里,看着看着,先就于愿足矣,那正是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