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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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痛失爱将

郭椒来到元灵的住处,本为需找元灵,一起去见伍子胥。可是没有见着元灵,却在元灵的住处看到了自尽的鸯儿。郭椒不由得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面对鸯儿死去的事实,已经不容得郭椒再怀疑什么了。他在元灵的住处绕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元灵,只等先回去,来向伍子胥说明实情。

郭椒进到伍子胥的书房之时,都有些血灌瞳仁了。他刚要给伍子胥施礼,突然就发现元灵正在那儿坐着呢。郭椒什么都不顾了,他举起宝剑,朝着元灵便刺。元灵没有提防,差点就给他刺中了。幸亏躲闪的快,可是就听着刺啦一声,宝剑将元灵的衣衫划开。

伍子胥大惊,喝道:“住手,郭椒,你疯了不成?”。郭椒说道:“义父,我非杀了这个禽兽不可”。郭椒边说话,手可没听着,举剑还要刺元灵。元灵手上没有家伙,他只能是左躲右闪。伍子胥说话没管用,可也气坏了。伍子胥大声喝道:“郭椒,你若再放肆,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伍子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郭椒这才停住舞动着的宝剑,垂手侍立一旁。伍子胥道:“郭椒,我让你去找元灵,你因何进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就下死手呢?”。“义父”,郭椒说着满腹的委屈,噗通一声跪倒在伍子胥的面前。伍子胥道:“讲”。郭椒说道:“义父,孩儿我奉了您的命,去元灵的住处寻他。可是在他的住处,孩儿没有找到元灵,却见到了”,说到这儿,郭椒怒视了元灵一眼,“见到了鸯儿小姐衣衫不整,撞死在屋内”。

“啊”,“啊”,伍子胥和元灵都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伍子胥看看元灵,元灵看看伍子胥,再看看郭椒,说道:“兄长,果有此事?鸯儿小姐死在我的屋中?”。“呸”,郭椒骂道:“你还有脸问我?”。元灵马上对伍子胥说道:“父亲,孩儿我要回去看看”。伍子胥点头。

元灵的双脚跟生了风似的,就飞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直奔了郭椒说的那间屋子,进门一看,果然是鸯儿的尸体,倒在地上,血还在突突突地往出冒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呀?”。元灵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了。他将鸯儿的尸体抱在怀中,半晌没有任何反应。鸯儿的血就滴滴答答地浸湿了元灵的袍袖。

正在这时,伯嚭带着一帮人进来了。人们吵吵嚷嚷的,就听着有人说,“在这儿呢,在这儿呢”。紧跟着伯嚭就进来了,他一看元灵正抱着鸯儿的尸体,伯嚭一下子几近要晕倒了,被家人扶住。伯嚭就开始哭,然后大骂元灵,“元灵呀元灵,我女儿有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样地害死她”。元灵说道:“大夫,我怎么会害死小姐呢?”。伯嚭道:“你还狡辩,那我的女儿怎么会死在你这里?”。元灵还真没法儿解释,“这,我也不知”。

“哼”,伯嚭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元灵,你随我到千岁的面前评理,你这个奸盗邪淫之徒,我非要你给我的女儿偿命不可”。说完伯嚭过来就拉拽元灵。元灵此刻真是百口莫辩,没人相信他了。若是小姐在,还能为自己做个证明。可是小姐死了,自己的清白也就一起死了。元灵淡淡地说道:“大夫,有人诬陷于我,你不要不信啊”。“呸”,伯嚭这声儿都带着内容的,就都喷溅在了元灵的脸上,“我要问问那伍子胥,是不是你受了他的指使,来害死我伯嚭一家?”。

元灵一听,怎么这事又连累到了自己的老义父,恐怕自己的母亲也要被人诟骂。这可怎么办,自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元灵此刻脑子里就闪出了一个念头,心想当初姬旦死后,自己本来就想寻了短见,可是偏偏被夫差掠了去。如果自己早死了,哪还有这么多事情。看来自己的命就是这样,活着就是要受辱,不是这样的,就是那样的,总之没有好日子过。想到此,元灵又低头看看死去的鸯儿,说了声,“小姐,你我既已拜过天地,就是夫妻。如今你去了,元灵岂肯独生。黄泉路上,你要等我一等”,说完,元灵抱起鸯儿的尸体,就往外走。

伯嚭也有些害怕,怯怯地问道:“你要做什么?”。元灵并不答言,他只是抱着鸯儿的尸体,来到了自己花园的池塘边。说是池塘,其实这是个人工的湖泊。当初元灵选在这里居住,也是因为这个湖泊,他十分地喜爱。如今这里就要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了。元灵一步步往湖中心走去,水已经没住了胸口。伯嚭和一帮人就在上面喊,“回来,回来”。可是并没有一个人真正过来阻止的。

正在此时,就听着有人大喝一声,“元灵,你给我回来”。人们闻声,都朝后面看。就只见伍子胥带着郭椒来到,他边走便喊着,“元灵,且慢”。元灵这时也回过头来,一看是伍子胥和郭椒。他的眼里淌出一丝眼泪,可是他突然又转过去,快步朝水深处走去。然后就见元灵将头往水里一没,就没有了踪影。等伍子胥和郭椒赶到,已经晚了一步。伍子胥赶紧命人要打捞元灵与鸯儿,可是真也怪了,他们连着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

伯嚭还在那儿叫道:“伍监军,你的好义子呀。虽然说他死了,可我也要千岁的面前去为我的女儿讨还个公道”。伍子胥说道:“伯嚭大夫,你不找我,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何要将一女许配两家呢?”。伯嚭说道:“我何时将我的女儿许配两家?我明明是将女儿许配给了郭司马,是那元灵”。“你住了吧”,伍子胥说道:“如今元灵死无对证,凭你怎么说。若到千岁面前,千岁自有圣断”。

伯嚭说道:“哼,等我先将我的女儿打发了,呜呜”。说着伯嚭哭着走了。伍子胥仍然留下人,让他们接着寻找元灵和鸯儿的尸体。他带着郭椒回了自己的府中。

这时可急坏了贾氏夫人,她一见伍子胥和郭椒回来了,忙问道:“元灵呢?”。他看伍子胥沉吟不语,夫人忙拉住郭椒,“椒儿,元灵呢?你那兄弟呢?”。郭椒支吾了一下,说道:“姨母,元灵他,他走了”。“走了”,贾氏夫人问道:“他去哪里了?”。郭椒答道:“姨母你不要着急,他可能心情不好,想要先避开一时”。夫人可是有些害怕了,“这个傻孩子,有事不来问娘,他往哪儿去了”。说着夫人留着泪,回了内室。

伍子胥心里好比万箭穿心的一般。凭他对元灵的了解,他相信元灵是做不出伯嚭所说的那种事的。虽然说伍子胥也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但是伍子胥自认为他料人料的还是准的。元灵不过是作为一个男人,心思过分细腻了一点,让人有些吃不消。但是论人品,他也是不差的。如今元灵死了,自己损失了一员干将,怎不令人痛心。况且,这元灵还是自己夫人的亲生之子。这就更加令伍子胥感到悲伤不已。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伍子胥这里伤心悲痛,那一旁可是乐坏了伯嚭和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