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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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伐六、潜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伍子胥这里伤心悲痛,那一旁可是乐坏了伯嚭和秋儿。在伯嚭的府中,二人正摆开酒席,你一杯,我一盏地喝着。伯嚭大笑,说道:“秋儿,你果然是计谋高妙,哎呀,怎么千岁我朝中就没有女子做官呢。要是女子也能做官,我保你是个相国的材料呀”。“哈哈哈”,秋儿也笑得前仰后合的,“大夫,我可不求做什么官,只要你好,我就不能差了不是?”。“是是是”,伯嚭拍拍秋儿,“有了你,我就能驶得万年船呀,哈哈哈”。

突然伯嚭眉头一皱,说道:“秋儿,那个女孩儿这么一死,会不会有她的家里人来寻找呀。万一漏了馅儿”。秋儿一伸胳膊,很自信地说道:“不能,大夫,凡是来我这儿的姑娘,不是家里人死绝了的,就是打从他国来的,不会有什么人来寻找的”。伯嚭好像还有些犹疑。秋儿脸色一沉,说道:“怎么,莫不是你瞧上那个小丫头了吧”。伯嚭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与你说正经事,你就总往歪了想,真是”。

他们二人正在此处瞎胡扯呢,有家人来报,说郭椒司马求见。伯嚭可是吓坏了,他赶忙对秋儿说,“快,快,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先回屋内装病”。秋儿嘴里嘟囔道:“德行,一个小小的孺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伯嚭也顾不上和她斗嘴,慌慌忙忙地就往卧室跑。他几乎是跳到了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家人把郭椒带进了伯嚭的房间,郭椒一看伯嚭还睡着呢,就向家人询问。家人说是伯嚭大夫因为丧女之痛而忧郁成病了,现在刚刚睡着了。“哦”,郭椒一听是这样,他还真就不好意思把伯嚭叫醒了。可是他心里的疑惑还是解不开。郭椒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伯嚭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他起身对家院说道:“我先走了,明日再来探望”。

等郭椒一出了门儿,伯嚭撩开被子,说道:“闷死我了,这个郭椒”。

郭椒自从元灵与鸯儿沉湖之后,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眼见着自己的好兄弟自尽。伍子胥再给他前前后后这么一分析,郭椒顿觉上当。想着自己真是太鲁莽了,为什么元灵都找上门来了,自己都不听他说说缘由呢?真是鬼迷心窍,就一味地信了伯嚭所言。可是让人仍然觉着解不开的是那即便伯嚭骗了自己,那鸯儿小姐呢?她看着可是眼露真情,不像是骗人的样子。郭椒心里有一百个疑团,所以他就想去找伯嚭仔细地问问。可是伯嚭是贼人心虚,只要是能与郭椒遇着的时候,他都躲起来,来个避而不见。郭椒找过几次,都没有结果,只得作罢。

在伯嚭耍弄这些伎俩要离间伍子胥身边的人之时,伍子胥和孙武也没闲着。伍子胥依然在不遗余力地施行他的“安君治民”之道。伍子胥心目中的安君治民之术便是前面提到过的立城廓,设守备,实仓廪,治兵库。如今又在已经建成的“阖闾大城”,也就是姑苏城的八座陆路城门的基础上,又增设了水门八座。并在城南和城北,留出了大片沃野和农田,用来发展农桑,储备粮秣,以防备日后会有围城之急。

在阖闾大城之内,可以说是水陆相傍,河街并行。还修建了很多的桥梁,一座座民宅就好像是枕河而居。水路和陆路的码头,一天到晚都是忙不迭地运送货物。街面上的买卖铺户生意兴隆,一派发达的景象。

伍子胥又向阖闾提出,要围绕着阖闾大城,再进一步加强守备。用今天的话讲,也就是要建设一套防卫体系。伍子胥和孙武一起负责此事,建立了好多的卫星城邑,历史上有记载的就有数十座之多。

伍子胥采纳了孙武的建议,向吴王阖闾提出要大力发展水军,大量制造各种类型的船只。他们还在穹窿山的最高峰派兵防守,建立了瞭望台,密切监视着太湖之上往来船只的动静。同时在治兵方面,伍子胥和孙武采取了如下的措施,一是扩充兵员,把总兵力扩充到十万人以上;二是改革吴国军事领导体制,实行军权下移,文武分职;三是改革军事编制,实行军、旅、卒、伍四级编制;四是加强师、旅、卒、伍的素质训练;五是完善吴国的军事法制,严明赏罚规定;六是治理兵库、充实军需。如此等等的经国治军建议,都为吴王阖闾采纳。

在“实仓廪”方面大力发展农业、手工业、养殖业生产。有了大量的粮食和手工业等产品,才能使仓廪得以充实。。《越绝书·吴王占梦》中提到阖闾听从伍子胥的主张“行有日,发有时”“不逆四时,不失其常,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结果“其民殷众,禾稼登熟”。《越绝书·吴地传》还记载,阖闾时有畜鸡的“鸡陂”,有养殖牛、羊、猪、鸡的“牛宫”,可以想见,当时吴国家畜养殖业的兴盛。吴国的手工业在阖闾时也有了相当发展。在冶铸方面,吴国于“千里庐虚”,就建有了数百人的冶铸青铜剑作坊。所铸的青铜剑名闻诸侯各国。在阖闾死后,随葬的即有“扁诸之剑三千,方圆之口三千。” (《越绝书·吴地传》)。当然了这是后话,如今的阖闾正活得自在着呢。在造船方面,吴国在吴都附近的湖河旁建立了“船宫”、“舟室”、“石塘”等手工工场,能够建造多层、载数百人行驶于江海的巨大战船艅艎,还有大翼、中翼、小翼、戈船、楼船、桥船、突冒等多个种类战船。“大翼宽一丈六尺,长12丈,摇桨的有50人,战士25人,船头船尾掌舵的3人,持长钩、长斧重兵器的4人,加上领队长官,一共载91人。船头上安置弓弩32个,备箭3300支,其战斗设施十分齐全。” (陈壁显主编《中国大运河史》)。

说了这么多,伍子胥他们所作所为的目的何在呢?显而易见,就是要为将来称霸中原做准备。首先第一个目标,不用说,就是楚国。前番养城之战吴国已经给了楚国沉重的一击,当然,对于楚国这个庞然大物,还根本算不上致命。以伍子胥一贯的战略,他与孙武商议之后,向阖闾提出此时应该继续打击楚国。伍子胥和孙武这次选定的目标是六、潜两地。这潜就在今天的安徽霍山县南,六呢,就在安徽六安县北。这两个地方您听着熟悉吧。上次攻打城父之时,不就是佯攻不下,然后又掉回头来,渡过淮水,攻打这两个地方嘛。可是当时攻打这两个地方,仍是虚攻,目的是扰敌耳目,拿下养城。那么这次又要攻打潜、六两地,究竟又是实是虚呢?

其实在战前,还真难说是实是虚。实者,虚也;虚者,实也。这就好比枪法一般,对方若是着力往开了蹦,那就是虚的。枪头子一拐弯,就奔了别处去。可对方若是没有防备,那这招儿可就是真的了。所以说伍子胥这招儿是百试百灵,就愣是让兵力强大的楚军一直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整天价左冲右突、疲于奔命。

伍子胥和孙武一切准备停当,在公元前511年的秋天,也就是时隔上次伐楚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再次举兵攻打楚国的六、潜两地。

伍子胥和孙武率领着三万军队星夜赶往六、潜两地。这楚国在吴国也有很多的探子,他们将消息报到楚昭王那里。楚昭王与囊瓦商量之后,派出了沈尹戍迎战吴军。沈尹戍这里一出兵,伍子胥和孙武得着信儿,二人商议一番。伍子胥道:“孙司马,你看这沈尹戍他又要迎战了”。孙武笑道:“监军,你我心有灵犀,凭管是沈尹戍,还是囊瓦,也不惧他”。“嗯,哈哈”,伍子胥笑道:“如此,我们又要急行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