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人在生活中,更多的是与社会上的人之间的活动,是双人或者多人之间的博弈,很简单地,例如,夫妻俩之间的争吵、两个品牌的市场占有之争,等等。在这里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这是唐代柳宗元记录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儿童区寄,是郴州地区打柴放牛的孩子。一天,他正一边放牛一边打柴,有两个蛮横的强盗把他绑架了,反背着手捆起来,用布蒙住他的嘴,离开本乡40多里地,想到集市上把他卖掉。区寄装小孩儿似的哭哭啼啼,害怕得发抖,做出一副孩子常有的胆小的样子。强盗并不把他放在心上,相对喝酒,喝醉了。其中一个强盗离开前去集市谈买卖孩子的生意,另一个躺下来,把刀插在路上。区寄暗暗看他睡着了,就把捆绑自己的绳子靠在刀刃上,用力地上下磨动,绳子断了;便拿起刀杀死了那个强盗。
区寄逃出去没多远,那个上集市谈买卖的强盗回来了,抓住区寄,非常惊恐,打算要杀掉他。区寄急忙说:“做两个主人的奴仆,哪里比得上做一个主人的奴仆呢?他不好好待我,主子你果真能保全我的性命并好好待我,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强盗盘算了很久,心想:与其杀死这个奴仆,哪里比得上把他卖掉呢?与其卖掉他后两个人分钱,哪里比得上我一个人独吞呢?幸亏杀掉了他(被杀的强盗),好极了!随即埋藏了那个强盗的尸体,带着区寄到集市中窝藏强盗的主人那里。越发把区寄捆绑得结实。到了半夜,区寄自己转过身来,把捆绑的绳子就着炉火烧断了,虽然烧伤了手也不怕;又拿过刀来杀掉了做买卖的强盗。然后大声呼喊,整个集市都惊动了。区寄说:“我是姓区人家的孩子,不该做奴仆。两个强盗绑架了我,幸好我把他们都杀了,我愿把这件事报告官府。”
集镇的差吏把这件事报告了州官。州官又报告给府官。府官召见了区寄,不过是个幼稚老实的孩子。刺史颜证认为他很了不起,便留他做小吏,区寄不愿意。刺史于是送给他衣裳,派官吏护送他回到家乡。
乡里干抢劫勾当的强盗,都斜着眼睛不敢正视区寄,没有哪一个敢经过他的家门,都说:“这个孩子比秦武阳小两岁,却杀死了两个豪贼,怎么可以靠近他呢?”
表面上看,这就是一个描述这个孩子用计杀死了两个强盗的故事,这其实就是博弈了,是这个孩子和两个强盗之间的博弈,从开始来看,是这两个强盗占了上风,似乎是不可逆转的大获全胜。
没想到的是区寄居然会“扮猪吃象”,骗了两个强盗的感官,然后各个击破,利用他们的利欲熏心和放松的警惕,解救了自己。博弈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都是向着自己的利益出发的,不管是做什么,都是要采取最有利于自己的措施的。
博弈是一种智慧的体验,也是生活中的常事。出租车涨价了,打车的人都会掂量一下,还要不要打车呢?听说牛奶要涨价了,电费要涨了,排队买奶粉、买电的人是不是排成了长龙呢?你在买菜的时候,还要货比三家的时候,卖菜的大婶赶紧说:“还不放心呀,我可是天天都在这儿卖的,大家都知道我的菜最好了”,于是你也就买了。
这些其实都是一种无意识的博弈了,它不像上面区寄的故事那样故意绞尽脑汁,也不像谈判一样激烈,只是一种很简单的、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其实人的一生可以看成是由无数的博弈组成的,上哪一所大学,选择什么专业,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与什么样的人合作,甚至要不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和谁结婚等都是一个博弈,而这些只不过是人生中的几个重要事件而已,其他的博弈更是数不胜数。比如每天早上我们几点起床,要不要吃早饭,走哪一条路线上班,要不要微笑面对工作中的问题,要不要快乐地生活,这都是一次博弈。
实际上,这种有利益的争夺正是博弈的目的,也是形成博弈的基础。在现代经济学上,对此都有专门的研究,最基本的假设就是经济人的效用最大化,参与博弈的博弈者正是为了自身效用的最大化而互相争斗。而对方也为了在社会上生存,大家就形成了一种对抗的关系,以争取己方的效用最大化,而一定的外部条件又决定了竞争和对抗的具体形式,这就形成了博弈。
所以说,每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要为着生存而不断地进行着与人、与环境的抗争活动,从出生的哇哇大哭到死后还要占有一席之地都是如此。而在活着的几十年里面,如果不和社会上的人、环境联系的话,它是活不下去的。因此,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也同时和社会进行着博弈的。
每个人都要像区寄一样,学会用自己的智慧来生活,让自己在社会上活得更加的出色,在博弈组成的人生中赢得更多,效用最大。我们没有办法脱离社会,那么能做的就只有融入社会,做一个强大的社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