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迷途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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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迷途青春(61)

吃完这顿午餐回到家,悄然无声的屋子令伊娃怀念起莎拉在时的热闹。她甩开这个念头,宝宝一到家就变得焦躁不安,吵闹得仿如整支军队进城。安在伊娃帮她换尿布时躁动不停,把脸转开不喝燕麦粥,而当伊娃将她放进婴儿床时,她不耐烦地拍打玩具然后开始哭。"怎么了?"伊娃说。她试着和宝宝一起随音乐摆动,安却硬着身体不愿配合。她开车带安出去兜风,安在车里尖叫。伊娃停在一个公园,将她放在草地上,她尖叫得更大声。最后只得无计可施地将她带回家。伊娃几乎用尽一切办法,安依旧挥舞着手臂吵闹不休。此时,安正在厨房里尖叫,电话响起,伊娃让电话继续响到答录机启动,那头传来莎拉的声音。"嗨,我只是打来看看──"宝宝忽然安静了,伊娃实在没有心情听电话,她将答录机关掉。

有一天,伊娃带安去动物园。隔天去了儿童博物馆。然后去托育中心。某个美好的午后,她们一起躺在大床上打盹,直到电话将伊娃吵醒。"我可以过去吗?一下子就好?"莎拉说,"我想念安。我想念你。"

"今天不行。"伊娃的态度十分坚决。她挂上电话,转向宝宝。"只有你和我,小朋友。"宝宝打了个呵欠。

那个下午,伊娃犹如置身天堂。就像是脱掉了厚重的冬季外套,清冷的春风温柔吹拂着肌肤。她甚至觉得应该要对莎拉宽容一些,毕竟她们曾经拥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但是她依旧没有像过去那样打电话给莎拉的念头。她帮安洗澡,喂安吃东西,然后让安坐着婴儿车外出,从她们的社区散步到公园去。"好可爱的宝宝。"某个人盯着婴儿车里的安赞美着。

"我女儿以后会让很多人为她心碎。"伊娃忍不住这样说。尽管没有购物的需要,她也会故意晃进商店里,只为了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为了让人们夸赞她的宝宝。"嘿,好可爱!"有个女人叫着。"温蒂,快来看!"两个女人围了过来。伊娃回家,将安放在婴儿床上。"我们过得好快乐。"她说。

她在楼下洗衣服时听见某种声响。有扇窗户被打开了。还有门。她跑上楼检查,门是锁着的,窗户也关得好好的。她将安放到床上时,感觉有个蓝色衣服的影子掠过眼角。"莎拉?"她警戒地巡视着客厅和厨房。安静而空洞的屋子里,只有钟声滴答回响。她将安缚在胸前的婴儿背袋里去超市购物,转进冷冻食品区时,眼前某个女孩一头火焰般的红发,她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里──她震惊地默声叫道。那女孩转过身,皮肤状况很差,她不是莎拉。"喔,真傻。"伊娃对自己说。

下午时分,莎拉骑着单车疾行。她快疯了。她已经习惯了思念丹尼的苦楚,那持续的细微心痛早已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现在她也思念伊娃、安和乔治。一个接一个的失落增强了彼此的强度,对于丹尼的思念因此变得更加强烈。天啊,她必须要见到伊娃和宝宝。但她知道她不能。

莎拉踩得更快,沿着弯曲的道路前进,要自己专注于眼前延伸的路面。她已经好几天没跟伊娃和乔治说话,和她父母亲也没说上几句,而他们更是几乎没对她开过口。她滑过一个街角,一抬头,发现自己身在史丹顿街,丹尼家所在的区域。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来这儿了。记忆中的那些房子依旧,蜡笔书写的地名"鳕鱼角"、隐藏在灌木丛间的农场。小孩子的玩具随意散落在街道上,一条红白两色的跳绳如蛇盘踞在玻璃上。

在那儿。莎拉看见那间房子。淡蓝色的外墙。丹尼的家。她停下脚踏车,站在人行道上,心跳加速。

丹尼家的前门被推开,有个女人走了出来。莎拉盯着她看。那个女人身材高瘦,惊人地美丽,有着一头黑色卷发和苍白的皮肤。她抱着一件黑色羽毛外套,弯腰拿起被投掷在门口的报纸,一个金色十字架项坠在她的喉咙下方闪烁。她抬起头看见莎拉,举起一只手摸着她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