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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东方进拉弦子

我说:“不是偷看,是梦见的。我还记得我亲了赵菊。”二姐笑道:“真的啊,在哪儿亲的?”我说:“就在前院儿。”二姐说:“你真会做梦,梦的都是啥呀!怪不得赵菊说你变成鬼了!”我说:“我还真变成鬼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自在了。我看见了你,你却看不见我。”二姐说:“死样儿!”话音未落,赵菊走进来。二姐便看着她笑。我不好意思的傻笑。赵菊说:“你姐弟俩笑啥,怪渗人的!”二姐说:“刚才治国说跟你亲嘴了,昨天你还不承认!”赵菊说:“我好心来看你,你却拿这话编排我!我看你这病还是轻了,应该再重一些,教你的喉咙哈不出声来才好!”二姐说:“是真的,他才说罢,不信你问他!”

我慌忙跑了,在大门外遇见潇湘和晓宇。潇湘说:“哎治国,你急慌着干啥去?是不是二姐的病又重了?”我说:“不是。赵菊正和二姐说话呢,你俩快去吧。”晓宇说:“我说咋找不到她了,原来早就来了。”说着,和潇湘去家里陪伴二姐聊天解闷。我见晓宇变得比先前还开朗了,那件事似乎没在她心头留下阴影和创伤,一面替她高兴,一面去大堤。

二姐见潇湘和晓宇走进来,又说:“赵菊嘴里没一点实话,以后可不要再信她的话了!”赵菊说:“你又来说,看我不把你的嘴给堵上!”潇湘说:“啥话叫你紧张得不敢让俺听啊?二姐,你只管说!”晓宇说:“就是,二姐你只管说,有俺俩呢!”二姐说:“昨天他跟治国亲嘴了,还不承认,还拧小兰的脸。”潇湘和晓宇便来笑话赵菊。潇湘说:“我说治国咋急慌着跑走了,原来是因为这啊!嘴都亲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啊!”二姐笑说:“这话只能在这屋里说,出去可不能乱讲!”又说:“我也是闷得慌开句玩笑逗逗乐,赵菊你可不能当真了!你要是回头跟周全喜闹婚变,可是我的罪过了!”周全喜是赵菊的未婚夫,两人订婚一年多了。

赵菊说:“先别说我,你的亲事为啥散了,大家都在猜测,却想不出原因,问你多少回,你也不说,今个儿该交个实底了吧。”潇湘说:“是啊,跟俺说说,俺都想知道原因。”二姐说:“多正常的事啊,有啥好说的,结了婚还有过不到一块儿离婚的呢!潇湘你啥时候出嫁,今年还是明年?”潇湘说:“还没定呢,我不想太早出嫁,像现在这样多好啊!”晓宇说:“你俩都嫁了吧,我和二姐当老姑娘。二姐还不愁,想嫁明个儿就能嫁出去,我这辈子算是没人要了。”二姐说:“看你说的,你长这么漂亮,还愁嫁不出去呀,净人想要你!那个建军真不是个东西!当时他要是像个男人,你俩可能都结婚了,我听俺大说你大也是这个意思,可他一家人死不认账,啥玩意儿啊!你也是瞎了眼了!”

几个人把建军一家骂了几遍,又说起刘湘,为她的不幸惋惜了一回。因又说起巧儿,二姐说:“不说她也罢,因为她,我和治国闹了几天别扭。”潇湘说:“我听赵菊说那一晚治国拦着她问巧儿的事儿,看来治国对巧儿很上心啊!”晓宇说:“不上心才怪哩!巧儿长得真是漂亮,就像电视说的那样,倾国倾城貌。小时候也没见她多出众,出去几年就大变了,看来是外面的水土养人!”赵菊说:“咱这儿的水土照样养人,看看你,看看二姐,哪一个出落得不漂亮啊!”又说:“二姐,你和治国后来咋和好的?”

潇湘说:“这话问的多新鲜,姐弟俩不用人劝就和好了,难不成还要记一辈子的仇是咋地!”晓宇说:“那也说不准,你看我那弟弟,到现在见了我还跟仇人似的哩!”潇湘说:“你弟弟还小,治国多大了啊,还是大学生。再说了,二姐多疼治国啊,从小到大处处护着他,我看不是他姐,倒像是他亲娘了!”二姐说:“我对他好,那是应该的。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是俺大半路上捡回来的这事儿?”几个人一愣说:“没听说过。你是听谁说的啊?是不是真的啊?”二姐笑道:“我是说着玩的,你们都当真了!”又说:“咱们联合起来撮合成治国和巧儿的事中不中?”赵菊说:“怕是不妥吧,治国不是和郑淑华好了吗?”二姐说:“治国不喜欢郑淑华,喜欢的是巧儿。”赵菊说:“既然这样,那好吧。”几个人就这么商量定了,隔三差五的去找巧儿玩,在她耳边说尽了我的好话。

巧儿的父母见赵菊她们突然间对巧儿热心起来,虽感诧异,但觉得这毕竟不是件坏事,省得巧儿闷得发慌,也分散了她想着去找我的心思。又听巧儿说赵菊她们围着在家门口转悠的李刚,将他痛打了一顿,逼他发誓永世不再来骚扰巧儿了,喜欢的不得了,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不过,仍然警告巧儿,让她绝对不能搭理我。但是,在赵菊等人的安排下,我和巧儿有了两次约会。不知这事儿怎么就传到了她父亲的耳朵眼里了,巧儿又被幽禁在了家里。后来我得知,告密者就是李刚,因恼恨赵菊等人,暗中跟踪她们,发现了我和巧儿的约会,便告诉了她父亲。

巧儿的父亲名叫东方进,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嫖不赌,但对象棋却是十分的痴迷,又在村子里觅不到一个知己,总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左右搏击,或抱了棋谱研究,到了妙处,掩书掷子叹息。近来又迷恋上了二胡,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把来,天天坐在院子里练习,心想象棋没人下,这二胡总会有人听的。也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也不管那弦音多么的聒噪,那声音却总是往人的耳朵眼里钻。

这一日,东方进一放下饭碗就抱了二胡在院子里煞有介事的拉起来。巧儿娘端了饭碗往灶屋里去,见他在那儿摇头晃脑自以为是的样子,就撇了嘴说:“还以为自己多能耐哩!树上的知了叫的也比你拉的好听多少哩!”东方进说:“你懂个屁!知了叫咋能跟这比,这是艺术哩!头发长见识短!”

巧儿从屋里出来说:“还艺术哩!您懂个啥艺术!扁嘴子叫的都比您拉的好听!知道的说您在拉弦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纺棉花哩!”东方进便不吭声了,又拉了两下,似乎发觉确实难听,把二胡放到地上,站起来仰脸看天。宝珠跑过来拿起二胡,东方进一把夺了说:“你别给我弄坏了。”宝珠寒着脸去找娘。巧儿娘说:“那东西比你儿都金贵!他玩一下咋就给你弄坏了!”

东方进说:“等到弄坏了就晚了!”把二胡放回到屋里,出来点燃一支香烟,仍旧仰脸看天。巧儿说:“爹您要是实在没事,就去找王大爷到大堤上下大方去吧。”东方进不屑的说:“大方有啥下头,要下就下象棋。”巧儿说:“不是没人跟您下象棋嘛!”说完,灵机一动,暗想不知治国哥会不会下象棋,要是会,那真是太好了,他在大学里,应该有下过象棋吧。就百般的哄说爹,总算把爹哄出了家门。等了片刻,确信爹已经走远了,这才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