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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鬼魂附身

三姑吃了饭刚走,父亲便回来了,听了娘的讲述,摇头说:“丁点大的事儿,到她跟前就比天还大了,哭鼻子抹眼泪的叫人看了揪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房倒屋塌伤着人了哩。”娘说:“可不是咋的,看她那样子,把我吓了个半死,闹了半天就是文俊领回来个女人。”父亲说:“别说她了,治国也回来了,该去省城报到上班了,一会儿我就跟老书记打电话,明儿个送治国过去。给田力也说一声,让他在监察厅附近找间房子,治国过去了有个地方住。”二姐说:“单位里不给房子住啊。”娘也说:“就是啊,单位里不都有公房吗,何必再麻烦田力哩。”父亲说:“不是个防备嘛,有了怪好,要是没有哩,到时候不得大饥荒啊。”娘说:“也是的。不过你走了,他三姑要是给文俊办喜事咋办呀。”

二姐说:“不如等到文俊的事儿过去了再送治国去,那时您也可以在省城安心的呆几天,估计文俊也就是最近两天办喜事,不会拖太长时间的。”父亲说:“那不中,治国已经在家呆的时间够长了,说不定已经有人说闲话了,老书记帮了咱,咱不能再让老书记为难。一会儿你就给治国收拾收拾,需要拿的东西一样也别落下,要不然到省城还得算买。”二姐说:“还是算买吧,省城不比家里,别让他的同事笑话他。”娘说:“有啥可笑话的,能省一个就省一个吧,文俊结婚,还不定得多钱哩。”二姐说:“又不是您儿子结婚,拿个受头钱还不中。再说了,她不只是有个哥,还有俩姐哩,要抬也得三家抬,总不能还让咱一家扛起来吧。”娘说:“看你这话说的,没有一点亲情味儿了,赶明儿你跟你俩兄弟也分这么清啊。亲戚嘛,有了多拿点,没有了少拿点,相互帮衬着,都能过得去多好啊。”二姐说:“听您这话,好像咱家里多有似的,到我出门子,看您是给我金山还是银山。”娘说:“土山也没有。你跟宋健算是咋说啊?”二姐说:“啥咋说啊,他那个脾气,您受得了啊,跟个昏眼狗了,见谁都咬,还是算了吧。”娘说:“年轻人,谁没个脾气哩,他也赔情道歉了,我看你也不要太任性了。”二姐说:“再说吧。”拉我去前院收拾东西。

父亲吃完了饭,先给老书记打了电话,又安排田力找房子。田力听说我要去了,十分高兴,说房子被褥等起居用品都是齐全的,要我什么都不用带,直接过去就中了。父亲也挺喜欢,跟娘说了。娘又到前院跟我和二姐说了,回到后院跟父亲商量都给老书记带些啥东西为好。父亲说:“还给他带豇豆绿豆香油咸牛肉这四样东西吧,咱农村不值钱,到了城里就死贵了,旁的人家也不稀罕。”娘说:“也中,只是豇豆绿豆都不多了,芝麻也只够换十来斤香油了,要不去集上买吧,反正你买咸牛肉也得赶集。”父亲说:“小集上的咸牛肉都不好,有的还是老母猪肉冒充的,还是去县城买马三的咸牛肉吧,他是回民,虽说价钱贵了点,但是放心。”娘说:“那你赶紧去吧,再晚了就该晌午了,趁着把治军带回来。”父亲说:“我不知道治军在哪儿啊,要是摩托车没卖,叫治国去多好,不到晌午就回来了。”娘说:“你可别再提摩托车了,听见摩托车我心里就发憷。还是你去吧,治国也叫不回来他,让治国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约个地方等着。”父亲说:“也中,你去把治国叫回来。”娘答应着,来到前院,站在楼下喊我。我和二姐正坐在楼上说话,听到娘的喊声,走到走廊里扶着栏杆问啥事。娘说:“你下来打个电话,问问治军在哪儿,一会儿恁大过去接他。”二姐说:“要是手机没坏该多好啊。”我说:“正好问问欧阳惠萍咋弄。”下楼回到后院,打电话给欧阳惠萍。

欧阳惠萍说:“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哩,可巧你就打过来了。郑淑华说你的手机打不通了,叫我问问咋回事,是不是没电了啊?”我说:“要是没电就好了,我回来的时候不是正赶上下雨吗,雨水一淋就坏了,不知道咋办了。”娘说:“先别说手机的事儿,先问问你弟这会儿在哪儿,恁大等着走哩。”欧阳惠萍说:“大娘也在跟前啊。”我说:“是啊,俺兄弟这会儿去哪儿玩了,俺大过去接他哩。”欧阳惠萍说:“那先挂了吧,有了信儿我给你打过去。”说完,挂了电话,娘、二姐和我站在电话机旁等着。父亲站在院子里一边吸烟一边看房顶子,自言自语道:“这房子扒不扒哩,扒了可惜了,还好着哩,再住个十年二十年的没问题,不扒又显得太老了,像个矮脚女人,不好看。”

娘忽然说:“他大,赵菊啥时候出门子啊?”父亲说:“六月十六。”娘说:“今儿个是几儿了?”二姐说:“六月六。”娘说:“咦,那你咋没有炒炒面呀。”二姐说:“这个时候谁还吃炒面啊,再说了,也没有红糖啊。”娘说:“咋没有啊,我记着还有点儿哩。”二姐说:“昨晚上给治国打荷包蛋了,他还不想吃,叫我受气。”娘说:“我就说了一句,你记到现在,可别忘了。”二姐说:“还记到现在,多长时间啊,才过了一夜,哪能就忘了哩。”娘说:“你们小时候,都爱吃炒面,一到六月六,就烫炒面炕摞馍,都供不上吃,现在生活好了,反倒过得稀里糊涂了,几儿是几儿都不知道了。”

二姐说:“想吃摞馍,也得有鏊子啊,我记得去年都没有找到。”娘说:“就在那屋里哩,不会长腿跑了,赶明儿仔细找找。我刚才想说啥来着,对了,你给她添过香没?”父亲说:“添过了,拿了五十块钱。咋还不回电话啊。”娘说:“就是啊,好大一会儿了,治国你再打电话问问。”我还没拿起话筒,电话就来了。欧阳惠萍说宋健开着车来送小弟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出了县城了。二姐不无厌烦的说:“他又来干啥啊,叫他别来了。”娘说:“来就来吧。”走到外面叫父亲不用去县城了。父亲便带着芝麻去赶集了。娘随后也出去了。

欧阳惠萍说:“你二姐还在生宋健的气呀。”我说:“是吧。”欧阳惠萍说:“你把手机的电池扣了,都放在太阳底下晒晒,要是不中,就拿过来叫人家修吧。”我说:“我明天就去省城了,怕是没有时间修了。”欧阳惠萍说:“真的呀,那我今儿个咋弄也得过去给你送行。”我说:“我明天走县城。”欧阳惠萍说:“不一样的,挂了。”

我放下听筒,将手机卸开,放到太阳底下暴晒,又恐这样做会损害手机的使用寿命,挪到树荫下,跟二姐坐在葡萄架下闲聊。因想到明天一走,或许不到过年就不再回来了,应该跟巧儿说声保重和再见,也不枉相好了一场。想到此,便站起来。二姐问:“干啥去?”我说:“想去见见巧儿。”二姐说:“她不定在不在家哩,自打出了事儿,就再也没见过她,听说在她小姨家住着哩。”我说:“也一个月了,该回来。”二姐说:“那你去吧,我在家看着手机。要是巧儿不在家,就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怪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