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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是那回事儿2

六月初九,宋健将小弟送了回来。同来的还有欧阳惠萍和宋健的小妹宋英。欧阳惠萍打扮得很漂亮,既成熟又妩媚。宋英十三四岁,长得十分苗条,脸面也中看,就如同含苞的花蕾一样。小弟招来了一群伙伴,领着宋英出去玩了。欧阳惠萍也将我拉到了前院,留二姐和宋健在后院里增进感情。趁院中无有旁人,宋健想劝二姐回到房间里去,以便成其好事。二姐猜透了他的心思,不愿给他机会,便说:“有啥话在院子里说也是一样的。”宋健说:“有些话还真不能在院子里说。”二姐说:“啥话不能在院子里说啊,除非见不得天日的话,这样的话,不说也罢。”宋健说:“你这人真是老土,一点都不解风情,私密话能见天日嘛。”二姐恼道:“我就是老土了,土得都掉渣了,你看谁解风情去找谁去,别在这儿沾惹了一身的土气。”说完,来前院。宋健随后跟来了。

欧阳惠萍见二姐一脸的不高兴,就问咋了。宋健说:“我就说了一句老土,她就生气了。你说两个人在一块,想到啥说啥,哪正好哩。”欧阳惠萍说:“你这话叫谁听了都生气,有多少好话不管说呀,干嘛非说这一句。”埋怨了一会儿宋健,又回过头来劝说二姐。我说:“小弟也到家了,你们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吧,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哩,也不在乎这一天半日的。”欧阳惠萍说:“卸磨杀驴就是你这样的人,一把小弟送回来,就急着赶我们走,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白拿你当朋友了。”我说:“就因为是朋友,才不用那么客套,我要是说‘惠萍呀,今儿个就别走了,咱姐弟俩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不知有多少话要说哩’,你身上还起鸡皮疙瘩哩!”欧阳惠萍笑说:“我不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发梢子还发炸哩!”二姐也笑说道:“治国就这点好,不管你有多生气,他一句话就把你逗乐了。”

我说:“还有,你们晌午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这又半天了,恐怕喘的气数都数不过来了,咋能说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哩,可见你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以后你的话我得仔细揣摩了,看看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欧阳惠萍说:“你揣摩去吧,我要走了。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是真的,欧阳惠萍是啥人呀,那是说一不二的。”欧阳惠萍说:“假的,真假全由我说了算,因为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掌握着生杀大权哩。”二姐说:“单凭话语去猜一个人的心思,应该是很难的吧,人的心海底深,他心里在想啥,只有他自个知道吧。”

欧阳惠萍说:“一个人的心思好不好猜,关键在于这个人的城府深不深,还要看猜他心思的人的阅历、见识和智慧。有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透明的,他的心思就如同罩在玻璃罩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它的颜色和样式,这种人一般都是老实人,很容易受到别人的愚弄和欺骗,也很少有人愿意跟他交朋友。有的人,周身就像围了厚厚的一层浓雾,从来不让别人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这种人最可怕,因为可怕,人们都愿意跟他做朋友。”宋健说:“你说的啥呀,啰嗦了一大堆,也没叫人听明白。治国叫咱走哩,你走不走啊?”我说:“不是我叫你们走,是天不早了,再停会儿,就该黑了。”欧阳惠萍说:“你是前一种人还是后一种人?明明是那样想的,他却矢口否认,推到天上去了。”娘站在门外说:“宋健,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宋健应了一声,跟随娘去了后院。二姐、欧阳惠萍和我都不知道娘要跟宋健说啥,被好奇心驱使着,一起回到家里。娘见到我们,忙从堂屋里出来,将我们拦在院子里,脸色苍白,表情很严肃,一双手也在不停的抖动,显示出内心的不安和气愤。二姐忙关切的问:“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啊?”欧阳慧也说:“是啊大娘,您要是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吧,要不我陪您去吧。”娘强作镇定的说:“我没事,你们还回前院去吧,一会儿叫你们再过来。”我们对望一眼,返身回到前院,猜测着到底是啥事让娘那样的气恼。欧阳惠萍似乎猜到了什么,看看二姐和我,没有说出来。二姐大概也想到了,低着头,拿脚不住的蹭地面,半天说:“有啥了不起的,赶明儿我跟治国去了省城,找个城里人。”欧阳惠萍说:“开始我就跟治国说过,叫治国劝劝你,不要对他太认真了,他人虽然不坏,可是在感情上有些随便,我最看不上他的就是这一点,后来听治国说你不听劝,又见他对你也像是认真的,就觉得你和他要是成了也怪好,谁知今天他又这样,咱们都被他骗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二姐说:“不懒你,你也不想这样。”说着,流下眼泪,又好像疲惫不堪,走进房间里倒在床上。我怒道:“他咋能这样哩,我找他去,说不好了非揍他不中。”

欧阳惠萍想拦我,但又没有拦,跟随我走出大门,抬眼见娘走过来,便说:“大娘,他是咋说的?”娘说:“莲花哩?”我说:“在屋里哭哩。”娘说:“哭啥啊,去叫她过来,惠萍你也来。”我说:“叫二姐干啥,我去跟他说,看他敢说啥。”娘说:“没你的事儿,叫你二姐去。”我极不情愿的回去叫二姐。二姐坐起身子说:“我想好了,到了省城就再也不回来了,在那儿买房子,把咱大咱娘也接去,咱一家人以后就在省城过日子了,也当一回城里人。”我说:“中,不回来了,咱娘叫你哩。”二姐说:“叫我干啥,我不去,恶心死了。”又说:“咱明儿个就走吧,文俊结婚,咱大咱娘还有小弟去就够了,还要咱俩去干啥,又不是去打狼。”我说:“中,晚上跟咱大咱娘说说,三姑家咱就不去了,明儿一早就去县城坐车去省城。”忽听欧阳惠萍便跑进院子便喊:“错了错了,完全错了,不是那回事儿。”说着,冲进屋内,喘着气说:“咱都猜错了,冤枉了宋健,他答应叫他爹娘来一趟,商量他和二姐的事儿哩。”或许是因为高兴,第一次喊了二姐。我说:“真的假的啊?”欧阳惠萍说:“这事儿我能说瞎话嘛,宋健满口答应,说以后一定全心全意的对二姐好。”我说:“俺大也在家?”欧阳惠萍说:“是呀。好了二姐,别坐这儿了,大爷大娘叫你哩。”

由于宋健的承诺,二姐的婚事似乎又向前推进了一步。看着二姐掩饰不住的喜悦,我也替她高兴。只是父母脸上并未表现出如释重负的喜色,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使我觉得有点奇怪。宋健领了我父母的嘱托,回家去了。欧阳惠萍随他一起走了,宋英则留了下来,说是这儿比县城好玩。二姐认为很有必要与这个未来的小姑子搞好关系,就像关怀亲妹妹似的对待她。她和小弟的关系很好,宛若亲兄妹一般。小弟也处处让着她,更不许其旁的小伙伴们欺负她,这让小梦月很生气,差一点就跟小弟绝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