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楚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谢右……居然还会追女生啊。”
也不怪她震惊，那个比聂斯赫还孤傲冷冽的男生，初中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听得最多的就是他又跟某某某打架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实在难以想象他摆出低姿态，温柔追女生的样子。
望着她一脸难以消化接受的表情，凌妍清笑盈盈地把菜单推到了她面前，“你觉得奇怪？”
“也……不是啦。”楚零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我只是觉得，像谢右那样的男生，应该……很强势，眼光很高，不太容易喜欢上一个女生。”
“我还觉得，聂斯赫他傲慢自大，也不像会轻易喜欢上一个女生的人呢。”
听懂她暧昧暗示的楚零顿时红了脸，面红耳赤地解释道，“不是的，他不喜欢我。”
“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承认你们的关系？”凌妍清摇了摇头，“就我所知，喜欢他的女生可不少，可能接近他，还能让他这么对待的，也只有你一个了。”
轻言细语的一句话，没有刻意奉承，却好像无意撞到了她最柔软的内心，发酵出了某种隐秘的羞涩和窃喜。
真的……只有她一个吗？
然而，转瞬却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男生说过的那些话，心底那种悄然的喜悦又渐渐平息，逐渐变得失落起来。
不。
不对。
他对她，不过是比其他女生多了一点关注罢了。
也许是眼前的女生平和温婉得让人不知不觉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她难掩沮丧地低下头，讷讷地说道，“其实，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喜欢我，他说过他不喜欢我，以后可能也不会喜欢我，做他的女朋友，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有趣。”
凌妍清也没料到会听到如此实诚又惊人的一番话，顿了顿，才讶异地问道，“这些话是他亲口说的？”见她点头，又不由失笑，“那你还答应他？”
“我……”楚零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有些难以启齿。
她一定觉得自己很蠢吧。
也是。
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却还抱着侥幸与希冀，答应做她的女朋友，这样卑微到尘埃里的心态，她一定觉得可笑吧。
“你一定很喜欢他吧。”注意到她有些窘迫，又有些无地自容的神色，凌妍清不由敛了笑意，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他们。”
他们？
谁？
聂斯赫和……谢右吗？
楚零微微一愣，被顺利转移了注意，“为什么？”
“嗯……怎么说呢。”凌妍清双手交错地轻抵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我一直觉得，那些家世好，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个个目空一切，孤傲自大，他们也不例外，毕竟是天之骄子嘛，不用惧怕任何人，也不用考虑自己的言行举止会不会对别人造成影响和伤害，可别人呢？”
“就拿那时谢右追吕熙宁来说，喜不喜欢全靠他一人说了算，追不追也全凭他意愿，搅乱了人家的生活还能若无其事地抽身，在我看来很自私，也很自以为是。”说到这里，她的语调多了一点嘲讽之意，“后来无论我朋友怎么追他，他都躲得远远的，不愿意再理她，好像曾经追过她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