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嗤笑，莫名其妙地望过去，正好迎上聂斯赫促狭的目光。
她不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嘛？”
“没干嘛。”他勾了勾嘴角，玩味地说道，“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
她微微挑眉，“什么？”
“一对情侣去吃饭的段子。”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一对情侣去吃饭，男生问女生想吃什么，女生说随便，男生就提议吃烤肉，这时，女生却说烤肉太油腻，不想吃。男生想了想，又提议去吃火锅，她又说吃火锅容易上火，不想吃。所以男生只好问她，那你想吃什么，她又说随便。”他顿了顿，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说，这女生的心思是不是很难猜？”
“……”
凌妍清无言地望了他一眼，她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伙分明是在暗讽她做作。
“什么男生女生的。”好半天，她才生生地憋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我们又不是情侣。”
聂斯赫“啧”了一声，“所以，你也赞同这个女生很难搞喽？”
你才难搞。
凌妍清在心里冷冷地腹诽了一句。
然而，莫名吃了个暗亏，又不能发作，望着男生幸灾乐祸又隐含挑衅的笑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能生气。
“聂斯赫。”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跟我八字不合？”
一直默默听他们说话的楚零不明所以地望向她，却见她不再理他，很快看向另一个男生，微微笑起来，语气氤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那我们去吃日料吧，我想吃寿司。”
“好。”叶翌微微颔首，眉眼柔和地望着她，“就吃寿司吧。”
“喂喂喂，你们说吃日料就日料？”聂斯赫不甘寂寞地唱反调，“我没发言权啊？”
叶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送给他两个字，“没有。”
“切……”
他们的关系真好。
望着男生无奈吃瘪的表情，楚零心里隐隐艳羡，视线一拐，却不经意对上了凌妍清看过来的目光。
她的眉眼澄澈恬静，隐约带着一丝平和的浅笑，如同闪过黑夜的微光，在黯然失色的世界里美好夺目。
忽然间，心底那种有迹可循的自卑感似乎又悄然滋生了。
下一秒，肩膀却被轻轻地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惊醒似的转过头，聂斯赫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正定定地望着自己，很近，并不遥远。
心脏仿佛被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却见他的唇角微微上翘，语气轻快，“走了，吃饭去。”
*
商场里人很多，遵着标识牌乘扶梯往上走，几乎每层的餐厅都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凌妍清从餐厅店员手里拿了张预约单走出来，向等在门口的三人无奈地晃了晃，“还有三十多桌，要等吗？”
“三十多桌？”聂斯赫冲日料餐厅里面扫了一眼，不由皱了皱眉，“这么多人，还是吃别的去吧。”
“问题是，别的也要排队啊。”凌妍清叹了口气，视线望向对面的甜品店，“要不，我们先去那边买点甜品？”
“我可不爱吃甜食。”聂斯赫朝她目光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由撇了撇嘴，“再说了，甜品能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