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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墨仙小七 “我有法力了!”

这里一定是个漂亮的洞府,流水潺潺、花香习习……小七打开包袱,点起灯盏,只见四面的钟乳石闪烁着异彩,一条飞泉从高处落下,水花如玉屑飞溅。真是一个吸天地之灵气的好所在。在此修炼,肯定事半功倍。小七安顿好非乐,赶紧修炼。

非乐却有些疑惑,这位少言寡语的“郭解大侠”很有些蹊跷……也许是郭解大侠的追随者,冒郭解之名行侠仗义。可他似乎有意回避自己。刚才一番波动,伤口又开始火辣辣地疼,非乐沉沉地睡去。

后半夜了,洞口外是一轮圆月。小七收了功法,来到洞口,向着远处望去。仙女湖银光粼粼,依稀可辨。小七回到洞里,揭开非乐的衣裳,心疼地望着那些斑驳的伤口。忽然,头脑中的碎片又出现了一片——一只柔荑一般的手,正在抚平非乐的伤口。小七脑中灵光一闪。

她试探着去抚摸非乐的伤口,非乐却痛得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小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失败了,但一定快了。小七的神色慢慢变得坚毅起来。她又集中精神,盘腿打坐。

东方已经泛白。非乐被小七折腾了两次,刚刚睡去。山中的雾气升起来,将洞口打扮得如同仙境。忽然一种奇异的宁静占住了小七的心,她闭上眼睛,梦幻一般地集中精神去抚摸那些伤口。这次,竟然真的抚平了。小七睁开眼睛看了看,欣喜之极。“不高兴,我有法力了,我可以给你疗伤了!”

“谢谢。”非乐醒来,快慰地望着小七。小七闭上眼,凝神静气,又抚平了非乐身上一处伤痕。可就在这时,山洞外响起了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小七就要起身去看,非乐将她拉住。“别管,先替我疗伤。”

小七再次闭上眼睛,可已经有些心慌意乱,这次,她没把伤口抚平。一队汉军已经来到了洞口,纷纷下马,慢慢地探身进来。小七着急地再次朝非乐的伤口抹去,但仍旧没有成功。

“小七你记住,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要难过。找机会去仙女湖,仙女湖可以保护你。”非乐话音刚落,几名汉军已经围拢过来。小七拿起了非乐的剑,护在非乐的身前。

“江充大人有令,诛杀非乐,带走陈初七!”汉军头领发令,几名军士冲了上来。小七抡剑砍杀过去,但剑法实在太糟糕,很快就被汉军首领挑飞了剑。几名汉军上前抓住了小七。两名汉军举刀扑向非乐,非乐动弹不得,眼看就要被汉军斩杀。

“不高兴——”小七绝望地挣出一只手,希望能够到非乐。可就在这时,奇迹再次发生,小七的手掌中忽然飞出了两道光华,击中了正要砍向非乐的士兵……两名士兵的刀本已快砍到非乐的脖子,却突然定在了半空。待要再砍,却竟然在非乐面前舞起了刀,不断重复着一套动作,就是不往非乐身上砍。

“喂!你们俩,折腾什么呢?”汉军首领喝道。

第九章墨仙小七小七明白了,情急之下,仙法再次生效了!小七扭头瞪了汉军首领一眼,忽然眼中一道光芒射进了他嘴里,汉军首领竟然张嘴“汪汪汪”地像狗一样叫了起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小七也觉得奇怪……她不禁又扭头看了一眼正扭着她胳膊的士兵。那士兵忽然松开了小七,学公鸡打鸣起来——“喔喔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该是这样的啊……又有数名士兵闯了进来,小七朝他们一指,那些士兵竟丢了兵器,争着爬了出去。

“小七,你有法力了。”非乐赞道。

“坏了,这套是大姐教的。”小七记起来了。汉军首领很清醒,嘴却不受控制,气急败坏地“汪汪”叫着示意大家赶紧离开。众士兵在他的指挥之下爬着,打着鸣儿,练着套路……千姿百态,一路退出山洞,逃了出去。

“哈哈哈!”小七大摇大摆地走出山洞。“回去转告刘彻……还有霍去病,我和不高兴这就去割他们的脑袋。”

小七兴奋地跑回山洞,趁着感觉还没消失,赶紧将非乐身上的伤口全部抚平。洞外的树后,凳子精和天元傻眼了。

“这下更不好下手了。我看咱们还是别打杀他的主意了,娘娘说了,杀不了他,成全他们也是一样。”天元说道。

“好吧,就交给我吧。”凳子精悻悻的,很不甘心。“你先上去禀报娘娘,我慢慢找机会成全他们。”

天元点了点头,飞身朝天上而去。

“我呸——”凳子精朝着天元夸张地“呸”了一口。哼哼,小七是我凳子大仙的,谁也抢不走。可她总跟非乐在一起,一时没法下手……凳子精决定先上别地玩玩去。这段时间让天元拖的,可累死了。

为什么和不高兴在一起,每件事都似曾相识?

山林中,小七欢天喜地地向前走,一切都那么惬意、美好,和前一天的夜晚截然不同。小七一边蹦跳着,一边肆无忌惮打量着非乐。可走着走着,非乐的表情似乎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小七问。

“嘘——”非乐指着树叶让小七看,树叶正在微微颤动。

“应该有大批的军队在向这里移动。”

非乐爬到了高处朝下方望去,忽然又看到了什么,忙藏了起来,并示意小七藏起来。只见几名斥候分散开走了过来,观察着前方的地形。

那些天见到一拨拨的难民,非乐就有些担心。湖湘水灾,朝廷赈济似乎并没有到位,不知道湘王在打什么主意。这次皇上突然转道豫章,而难民似乎又减少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非乐隐隐担心,一旦湘王举事,如此临近的距离,皇帝一定十分凶险。

事不宜迟,非乐抓住了一名落单的斥候,用剑尖顶住他的喉咙。

“我说我说,湘王听说皇上出巡,只带了一万羽林军,欲借机谋反,联合淮南王、南越王等临近诸侯,共三十万大军,从六个方向齐聚新余,欲一举歼灭皇上和他的一万羽林军。”

“这下有热闹看了。”小七高兴起来。可是不高兴有些不高兴,要把消息告诉皇帝。

“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帮他?”

“如果皇上死了,势必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匈奴人也会趁机进兵中原,到时候,百姓就遭大难了。”

这个道理七老爷很快就懂了。非乐却似乎挺有经验。

“小七,你姐姐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小七找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抖开,是一件无比辉煌的羽衣。非乐心中一颤……“你看看穿上羽衣能不能飞起来?”

小七穿上羽衣,可是扑腾了几下,都没能飞起来。

见到江充手下一群人千奇百怪的模样,霍去病笑得几乎要内伤了。

“好好说话。”刘彻生气地望着这群人。

“喔喔喔……”

“汪汪汪……”汉军首领用手比画着,两名士兵也用手比画着。朔大人乐得前仰后合,其他人又惊讶又想笑。关键时刻,还是江充有办法。

“用笔写出来。”

写出来以后,江充即刻带领一群人去城楼布防了。刘彻拿着那张写出来的白绢还在发脾气。“有仙女帮忙又怎样?朕真不应该放过非乐。这回他要取朕的人头来了?”

“陛下,小七口无遮拦,也许只是随口一说。”霍去病一旁劝解。“非乐师父也不是那样的人,臣愿拿项上人头担保。”

“你的头已经输给朕一颗了。”刘彻决定从现在开始,记着霍去病欠他的人头数。

“这次臣若再输了,即刻拔剑自刎,无须陛下动手。”

朔大人吓了一跳,瞧着霍去病。“唉,年轻人,你这话幸亏没让江充听见啊。”

江充没有听见,却已经看见了。小七和非乐共骑一匹马,朝新余方向飞驰而来。江充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把所有的箭,新余所有的箭都调过来!”一对士兵领命而去。很快,城楼上,一群汉军个个身背箭筒,剑拔弩张,等着江充下令。

“只准瞄着非乐射,千万别伤了陈初七,明白了吗?”

非乐和小七越来越近了。非乐忽然勒住了马缰绳,停了下来,对着城楼大声喊话。“叛军距此已不足五十里。若不及时让他们离开,后果难以想象。”

离射程还差一点,江充按捺不住了。他拿起了一张弓,瞄准非乐,奋力拉开,一箭射了出去。见江大人开弓了,城头的士兵纷纷射箭,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如飞蝗一般,朝小七和非乐射来。可惜都在离二人两丈远近的地方落了下来,落在了江充射出的那支箭的后面。

非乐再次试探,又是一阵遮天蔽日的箭雨。正门看来是过不去了,只能先绕到东门。非乐和小七打马向另一侧奔去。江充冷笑了一声,东门?哼,和这里一样堆满了箭,守着上千人。东门箭如蜂蝗,二人照样无法接近。此时城内城外已是人心惶惶,街道上空无一人,人们纷纷躲回家。

新余县衙中,一名宦官匆匆跑进来。“陛下,非乐和陈初七来了!他们本想从正门和东门进来,被直指绣衣使者乱箭射了回去,现在正往西门绕呢。”

刘彻用质疑、挑战的目光望着霍去病——第二颗人头。霍去病愣住了,朔大人望着霍去病夸张地叹了口气。

“非乐要进城一定另有隐情,我去看看。”霍去病起身要走。

“站住!”刘彻一声厉喝。“又想去帮他?你就待在这里,一步不许动!”

城墙上隔着不远守着一个士兵。看来皇帝带了一万羽林军,重兵都把守在四个城门上,而城墙的防守则相对薄弱,非乐一路观察,决定从城墙上去。

新余城南,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杨树林,小七和非乐打马驰进了树林,离开了城墙上士兵的视线。树林中小道旁,有一处茶棚和小店铺,几名过路的商旅正在此处歇脚。小七忽然发现小偷张夹夹正在其中。“你怎么在这里?”

张夹夹看见七老爷,很开心。“我早起五更出来办点事,谁知道再想回去,城门关了,不让进了。只能在这儿等着。”

非乐望着张夹夹,忽然有了主意。

即便当年作案无数,张夹夹也没有如此害怕过。和七老爷共骑在一匹马上,打着哆嗦,胆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他们的箭射……射……射不过来吧?”

“你放心吧,死了还有七老爷和你做伴呢。”小七笑道。

“他们又朝南面跑了——”见到一匹马驮着一男一女在飞驰。城墙上的汉军接着呼喊、传话。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张夹夹吓得缩进七老爷的怀里。

趁汉军的注意力被小七和张夹夹吸引,非乐悄悄靠近了城墙,将一根拴着铁钩的绳索扔了上去,迅速朝城墙上攀登。

“非乐上城墙了——”等两名汉军发现时,非乐已经攀上了城头。不等两名汉军奔到,非乐已顺着绳索,从城墙上滑了下去。汉军砍断绳索,非乐随即从一丈来高的地方跳下,稳稳落在了地上。

“八万叛军距此已不足三十里——速去禀报皇上——”非乐大喊。可是无人理会,士兵们接到的指示是捉拿刺客。

“非乐进城啦——非乐进城啦——保护皇上,截住他啊——”

新余大街上,非乐抵挡着袭来的箭矢,一路向着县衙奔去。大队的羽林军拥过来,将他截住。非乐只得挥鞘应战。

不知喊了多少遍,非乐的嗓音已经沙哑,却仍旧没有人理会,军士们盯着非乐手中飞舞的剑鞘,一路混战、阻挡。这时,江充率领一队汉军快步奔了过来。非乐看到了江充。“江充,三十万叛军已朝新余杀来,距此最近的八万叛军已不足三十里,快让皇上离开新余——”

江充冷笑了一声,搭弓射向非乐,非乐抡剑挡开江充的箭。“江充——耽搁了撤离的时机,大汉朝就完了。”

“上!乱刀砍死!”江充一挥手,众汉军再次朝非乐杀来。非乐被几十名汉军围攻,一时无法突围。江充的冷箭再次从人缝里射了出去,这次非乐没躲过,肩头被射中。行动略一迟缓,被其他汉军砍中几刀。但他仍旧不遗余力,大声示警。

城里杀声震天,隐约能听见非乐的喊声。小七心急如焚,停下马再次穿上羽衣,站到了马背上,使劲挥着手臂想飞起来……张夹夹盯着七老爷,惊讶万分!可是,什么奇事也没有发生,七老爷脚一滑,从马上跌了下去。张夹夹赶紧下马去扶。

“七老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七龇牙咧嘴,把手伸给张夹夹。就在这时,张夹夹惊叫一声……地面上竟忽然冒出了一个铁锹头,差一点铲了小七的脑袋。小七也吓得尖叫,忙打个滚儿闪开。两个人愣愣地盯着那块地面,大气不敢出。

铁锹又缩了回去,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洞,猜兴奋地从洞里爬了出来。她正背对着小七和张夹夹,兴奋地蹦着、叫着——

“哈哈哈,我挖了十几年终于挖出来了——我终于越狱了——”

“你一越狱就碰上七老爷了。”张夹夹严肃地提醒道。猜扭过头,愣了愣,直挺挺地晕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