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琉璃殇: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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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怎么会不理解?自从我来到这里,我稍微一动弹就是一连串的事情,简直都成多米诺骨牌了!”木兰心里嘀咕了几句,可是她还是必恭必敬地回答,“是的,爹爹。”

“按说这件软猥甲早就该在你闯蝙蝠洞的时候就拿给你用了,可是爹看你想得比我还周到,也是狠下心想检验一下你的智慧和勇气,就没有拿给你。可是今日情况非比寻常,我就必须要把此物传承给你,就好比汗血宝马、水龙吟神剑和潇湘琴一样,软猥甲也注定是属于你的。”花弧说着,打开另外一个大木箱,再次取出自己当年为将时的那身铠甲,“兰儿,为父年壮时,曾穿着这身将军铠甲纵横疆场,如今年老体衰,这身铠甲也生了铁锈,就不给你用了。”

“这是爹一生荣耀的纪念,我也不能拿的。可是爹爹呀,”木兰心情愉快地说,“你怎么知道咱们家不会再出一位将军,花木兰将军?”

花弧又气又笑:“就好像你能未卜先知似的,这种时候了,还在开玩笑,估计所有应征的人也就只有你还能笑得出来。”

父女俩一边交谈,一边走出小偏厦,立在后院,仰望如墨的夜空。

“可叹我花家竟无一个适龄应征的男儿,否则爹怎么忍心叫你一个女儿家远赴边疆?这种苦,一个精壮的汉子尚且未必能够承受,何况你……”花弧纵然不是袁氏,此时也是无限伤感。

“听姐姐说,我们原先有一位长兄的不是吗?”木兰转移了话题。

“是啊,那是我们花家的第一棵根苗,可惜我在外从军作战,只有你娘一人承担家务和田里的活路,身怀六甲之时还顶着正午的日头在地里劳作,结果把你大哥生在了稻田里,幸好村人路过,才救了母子的性命。几个月后,我因为受伤回到家乡,就和你娘一起抚养孩子。可惜你大哥天生身子弱,我和你娘又娇生惯养,所以他不到五岁就夭折了。爹暗自发誓,要教日后出生的儿女习武,以强身健体。之后莲儿出生,偏又性情柔弱温顺,为父失望之余,对你的教习也就失去热情和耐心。是你自己,抓周时什么都不抓,偏偏抓中了一把小小的匕首,稍大后又屡屡上树摸鸟窝,下河捞虾蟹,”花弧说到这,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比个男孩子都淘!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让爹爹发现你的习武潜质,重新打起精神教你,你和你姐真的不一样,天姿骄人聪慧无比,骑马、站桩、射箭,学得有模有样,为父甚为高兴,也就将你当男孩子养。”

真没想到花木兰幼时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假木兰十分惊奇又新鲜,听得津津有味。

“当初我和你娘给你大哥取名叫木棣,可叹他活得不长久,后来有了你小弟,就又再次取名为木棣。棣的意思是兄弟,意思是祈求花家能够多子多孙,谁知道却多了你们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而已。”花弧叹息着,显然还未曾对长子的忧伤的思念中挣扎出来。

“那么木莲和木兰的名字又所从何来呢?”木兰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呵呵,那就是以我们院里的两株花命名的啊?木莲出生时正值木莲花盛开的季节,你娘从窗内看到那繁盛的花开,于是你姐姐也就有了名字。两年后你出生的那天,院子里那株长年未曾开过花的木兰花树,突然盛绽满枝,格外绚烂,自此后年年应季而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

“所以我就叫木兰了对吧?”木兰笑嘻嘻地说,“可能我就跟《红楼梦》里的诸位金钗一样,是花神托生的呢!”

“什么是《红楼梦》,还有,什么是天方夜谭?兰儿,为什么有时你说的话爹爹都不能理解,甚至闻所未闻?”

木兰挠头,无话可答,只能嘻嘻傻笑,天啦,我活得可是真累啊,连说话都不能畅所欲言。

“你的这身夜行衣怎么回事?”花弧忽然狐疑地问,“你夜探县衙那天夜里,我叫你把它扔在野外,你没扔是不是?”

“嘿嘿,嘿嘿。这身衣服新买的,只穿一次就扔了多可惜呀!”木兰真恨不得能够凭空长出一双翅膀逃走,或者脚底下突然裂开一个大地洞。

还好花弧只是摇了摇头,嗔怪了两句:“你呀。我只是怕你的这身夜行衣被房县令和王世仁的人认出来,岂不是凭空惹祸?不对,”花弧突然问女儿,“听说前些日子王世仁被一个夜行人偷袭,被人削了鼻子和一只耳朵,我且问你,是不是你?”

“我,我……”木兰踌躇着,偷偷望着花弧,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爹,是不是女儿有那么重要吗?”

“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这种人的确是罪有应得。”花弧的话让木兰长舒了一口气,“好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估计那王世仁也没敢报案,就算报了案,既然没有动静,那房某也应当没有怀疑到我花家父女的头上来。好啦,马上天就亮了,兰儿,你也去房内稍作休息。明天,关于你从军的事情,我们还要再作打算。”

木兰一听急了:“事已至此,难道爹爹要变卦了吗?兰儿满怀的忠孝之心就似烈火一般,请爹千万要答应女儿替爹爹出征。”

“也只好让你去了,”花弧回答,“只是时间紧迫,爹要为你出征做些准备才好。李家那门亲事,还不知道应当怎样呢,或许,李广那孩子,也难逃征兵之役啊!”

一提李广,木兰顿时哑然,可是又暗自高兴,既然要从军了,肯定不用结婚啦,哈哈,从军去,去闯荡一番,或许倒是个逃避亲事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