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吕风,我也一样。”史金生喝了一口。
“我是那么地喜欢她啊,可就是怎么狗屁努力都赶不上她,还悲剧般被甩了好几次,沦落至此,面对你们,凄然地诉说我此时此刻挫败的心情,我现在有什么,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四周多么黑暗。”
“吕风,你那个初恋情人,错过了,便与你无关了,世上女人又没死绝,找个更好的,不就好了吗!”周梁说。
“我也这样想,我吕风算一个什么东西呢!很多佼佼者会同样爱慕她的美丽,真心的或者假意的,向她表白倾诉,而我毫无指望,自卑又懦弱地躲在命运的阴郁里买醉。”
“吕风,我能明白你,你也许会在这个世界上遇到很多个可以爱慕的女孩子,但是,我说但是,能让你觉得真正快乐的,或者真正痛苦的,绝对只有一个。就拿我和小惠来说吧,我恨她,可我还是喜欢她,希望她回心转意,这就是所谓的爱。”
“你俩喝醉了吧。”周梁无语。
“人生,有时就要醉,难受,心里难受,我要把我心头的痛,用酒溺死它,不求醉,但求醒过来。”吕风停停顿顿地说。
“来,为我们两个情场失意的失败者,干一杯。呵呵。”
“来,周梁,你就别来了,你已经在???婚姻的坟墓里了,呵呵。”吕风醉意浓浓地和史金生一干,又一饮而尽。
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咽喉中迸发出来,一个饱嗝之后,连带未消化的食物,汹涌地想吐出来,吕风一个迅速转身,直奔厕所;然而,早早在吐的史金生有气无力地挨过来,差点没被迅速跑过来的吕风撞到,史金生不肖一顾地言语道:“你才喝多少,也吐”
过了好一会,吕风才踉踉跄跄地回来,看见周梁和史金生已经抽了半盒烟了,弄得整个房间乌烟瘴气,呛人的很。
“吕风,你也来一根,消消魂。”史金生递给吕风一只烟。
“不了,我吐得快出魂了。”
“不是我说你,酒量也不行,烟也不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着的。”
“抽烟有什么好的,又伤身又伤钱。”吕风反驳道。
“你不抽,自然不知道烟的好处,你以后工作,和人打交道,不抽根烟,你连个话都插不上,要是谈生意,你不会喝酒,你怎么拿下单子!”
“我知道我就是个无用之人,所以活得才如此凄惨。”
“来根”史金生又递了过来,还说:“要不咱们去外面耍耍,我一个朋友刚好在酒吧工作,要不要晚上去乐一下?”
“算了,这根烟,还是你自己留着抽吧。我要回去了。”
“吕风,你现在的状况,行吗?”周梁问。
“没事,谢谢今天这顿饭,我先走了,你们坐。”吕风说完,就站起身走出门外,他想尽快赶回去,躺进被窝,狠狠地睡上一觉。
天空冥暗,无尽的风吹动着窗帘。吕风的母亲正在打扫吕风的房间,自从他离开家,去往杭州之后,他的房间一直空荡荡没空打扫,好再今天工厂放假一天,有了时间来打扫了。
一本日记本,啪的一下掉到地上,吓了吕风的母亲一跳,她捡起本子放到桌子上,才想将那上面堆放的本子放放整齐,不料楼下有人叫她,于是,她放扫把到一边,兴匆匆地走下来楼。
日记本静静的。突然,一阵无名的风,哗哗啦啦地将它吹翻开来:
XXXX年XX月XX日阴
今天我只想对自己说:不能输,落后就要挨打。
为什么?
那是今天下午,由于丁老师让我参加竞赛可以留下来,直到3点才回去。我欣然留下来。可这一下,万万使我没想到的事出现了,这是我人生以来感受最深的一次。
当倚在扶栏回想他们进来头一句看见我时说的话,我是多么无地自容。
“怎么你还没回去?”
虽然,只是简短而明确的一声招呼,已让我无地自容。正当我望着操场上那些比我强的人玩乐时,我班的“呼噜大王”过来,十分沉重地对我说:“哦,刚才走进教室,那些女同学都望着我说:我怎么还没回去。我正是感到满面羞愧”
说完,他从教室里拿出一条椅子,在我旁边看起书来。我当时真是无法相信我所见所闻的这一切,无法相信人与人之间居然真是这么地排斥。······。正时,一位“眼睛先生”过来:“嘿呦呦,你还没走呀”我顿时愤怒地说:“你怎么没回去”说完,我走下楼,去了丁老师那里,说:“丁老师,在这里学习可以吗?”······
XXXX年XX月XX日晴
这几天,我无声无息地忙碌着,对前两天的日记实在找不出时间来记;初三嘛。当然是该承受点。······哎一想,还是抓紧那可怜兮兮的时间吧。
XXXX年XX月XX日晴
早晨5:30,我爬起床。今天身体不错容我起来,实现早餐的诺言。来到食堂,没什么菜,只是昨天留下的几碗。我对它们并不喜欢-四季豆。
吃完早餐,我独自来到教室,班里早已坐来大半同学,有些吃着走读生带来的早餐,有些则认真地看着书。
光阴似乎有些印证那些人称伟人的话语。它又似乎再迫不及待地想看一下我们这个班的成绩。而现在对于我又意味着什么,可能是下星期痛苦的哭泣,还是下星期我忘乎所以的狂笑。总之,现在希望悲喜交织吧,好好读书,希望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
十年前的场景。
呯······
吕风一脚踢开门,手里拿一碗混沌,腋下夹一块裱好的画像,匆匆来到自己床铺旁,将裱好的画像往床上一扔,顾自坐到葛欢床上,先把混沌吃了要紧。
“吕风,什么东西扔床上了”郭明看到了问。
“哦,生日礼物,呵呵”
“呦呵。还有人给你送礼物,怪不得满面春风啊。呵呵”
“别嫉妒别嫉妒,要不要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画一张,送你?”
“谁送的?”葛欢凑近说。
“去去去,少打听。今天混沌很入味啊。”吕风说。
静谧的夜,淡淡的幽暗。
吕风辗转反侧睡不着,透过窗,冷月无声,怪寂静的。他回忆刚才尴尬的一幕,她是怕别人注意到吧,所以躲在自己要经过的花坛一侧,等他走过时,慌忙塞给他。这是吕风第一份生日礼物,以前还没人送过他礼物呢,顶多也是句客套话:喲呵,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哎······”吕风又侧了身,面对窗外死静的气氛,感觉有点恐怖。他还是想命运有点作弄人,就算不作弄人,也是那么美中不足。
他还是仰天躺着,忍不住回想。因为他内心知道,虽然他现在能每天见到她,偶尔还能打个照面,或者说句你早,但这些终究是要被时间夺走,过不了多久,他和她就会各奔东西,她进入了这个世界又高一层的地方,而他自己,真像父亲说得那样,考不上高中就学厨去,到了那个时候,要想再看到她,估计只有去华中门口买鸭脖子去了。
想着想着,吕风入睡了,带一份期待而睡了。
早晨5点30分。
“快起了······”
吕风感觉对床的郭明在叫什么,又觉得自己的床像是一艘小船,晃来晃去。
“哎呀······”吕风一个惊醒翻起身,连穿两件衣服,掀开被子,四处找自己的裤子,结果,刚刚爬出床的葛欢给他扔了上来。
“要快了,都快集合了”郭明出门告了一声,先走了。
吕风跳下床,拿了牙刷杯和脸盆就往门外走,搁在青石地上,先系好了裤子,随手把贾仁的热水瓶拿来倒了,看着一个接一群的隔壁同学而去,心惶惶啊。
五分钟之后,吕风来到了学校操场,看看灰暗的天色,冷嗖嗖的风直吹得他发抖。
前面维持秩序的老师一声令下,一排接下一排,跑步出发了。学校为了升学的体育考试,从上个星期开始,每天早上六点钟集合,沿村镇公路街道跑一圈,估计是一千多米吧,初三即将毕业的同学一个都不能少。
“葛欢,你吃早饭了么?”吕风边跑边说。
“没,跑完再去吃。”
“你跑得慢点。”
“为什么?”
“给我垫个底啊。”
“······”
跑过琤琤的溪流,跑过早有老太婆在祈福的小弄堂,跑过路不见汽车山下来的马路,跑过具有独特诗韵的青石桥,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看到体育老师站立而喊,一大堆跑过终点线的同学,双手支腰,喘着粗气在打转。
吕风跟随郭明,没有停,一路直奔食堂,抢饭去了。
“呀呀”吕风被踩住了脚,双手却伸不到蒸箱里的饭盒。拥挤的人谁也不让谁,像群五六十年代的饿死鬼。
“吕风,帮我拿一下,我的在你手下侧。”郭明的身体被牢牢夹住,动弹不得。
“看见了,让开,让开。”吕风拼命地往里面挤,一只脚被夹住了,另一只脚胜利夺出,眼疾手快地拿起郭明的饭盒递给他,当然他自己的饭盒最先揣在腹部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挤出去,他知道有个人的饭盒就在这几层中,每次他淘好米放的时候,都会把她的饭盒位置记住,好让现在来拿的时候,一并拿出。
四处翻弄了好几个,没有她的,倒是人群中的葛欢叫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拿他自己的出来。
“在这呢。”吕风装作不知道,揣着两个饭盒挤出人群,将晓雪的饭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则去郭明前面插队。
“晓雪,你的再这呢。”沈雁指指她的饭盒。吕风一副诺无其事的样子和郭明他们挤来挤去,好像饭盒不是他放的一样。
沈雁一脸眉头,眼前的哄抢简直让人望而却步,埋怨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象群吃了好几天树皮的难民看见了肉包子一样。
“哎,你先回吧。”
“没事,我等你,只是······”
“只是什么?”
“哦,没什么。”晓雪摇了几下头,并不是很高兴。
“郭明,你别挤啊,我的红烧豆腐都要被你挤翻了······”眼前的一帮人你推我嚷地买着菜。
黎明时分。
吕风不知不觉,被他自己一连串频繁的咳嗽吵醒,卷缩一团,觉得快要死了,这样的情景已经好几天了。无奈之下,吕风艰难地支起身子,靠住床杆,让喘息稍微舒坦一点,默默期盼窗外的旭日快点升起。
昏暗的教室,班主任李老师讲完最后一件事情,宣布了下课。吕风几个后面一排的同学,像一支支离弦的箭,冲出教室,直奔食堂方向。买完菜,吕风望了一眼,照例放在桌案的饭盒,边走边笑地和郭明他们回寝室去了,期间他还和晓雪擦肩而过。
贾仁一进寝室,还没吃上一口,就对上午评共青团员的事情,大大咧咧地评论起来,言辞凿凿,几乎很有说服力。吕风瞥了他一眼,见他那油光光的嘴,一脸骄傲的表情,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对上午的决定乐开花了吧。可是谁又知道,前几天没出结果的时候,那种大放厥词的表态呢。
“让我说,其实评与不评都一个样。”落选的葛欢说。
“怎么会一样?”贾人有些不满。
“反正定来定去,还不是你们成绩好的那些人,至于其他的,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美其名曰民主选举。”
“你没评上当然这么想喽。”
“算了,有什么好选的。我就不稀罕。”吕风插道。
“呵呵,你现在不稀罕,等你以后就稀罕了,你要不是共青团员,以后就入不了党。”
“我不是听说,我们这班毕业,最后都能评上吗?”
“你哪来的小道消息,吕风?”
“我也只是捕风作影的猜测罢了,嘿嘿,各位别激动!”吕风说。心想连那些整天打闹满口脏话,闲来闲去的人都评上来,有什么好稀罕的,倒是葛欢落榜,实为替他可惜。
下午,吕风被班主任叫到走廊上,口气沉重地告诉他,他奶奶于昨晚去世了,让他准备一下,回家去。
第十章
面试之后的第三天,吕风被通知去上班。
晚间。
吕风一个人走回宿舍,一天班下来,没有玩乐时的爽快了。来到菜市场熟食店,吕风买了二十块牛肉和一斤鸡蛋,心里打算电饭煲烧口饭,省点钱。吃完饭,照例打开电脑,挂上QQ。吕风托起下巴,裹腿防寒的毛毯耷拉碰到地上。
“唉,悔不该,把当初人人账号给弄丢了,至少还可以有一点她的信息。”吕风一脸苦相。
工作两个星期之后。星期六,吕风回到了绍兴。
“喂,看这”焱峰把手伸出车窗外,挥了挥。
“你什么时候到的?”
“也刚到,快进来,外面冻死人了”
“天气预报说会下雪”
吕风坐进车,关上门,看看焱峰刚买的宝马新车,果然是有车一族的爽啊。同样是80后,怎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现在去哪?”吕风问。
“你就听我安排吧,先去吃饭,我约了一个的朋友”
“男的女的?”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还卖关子啊。呵呵。肯定是个女的。”
拥堵的马路,隔三差五的红灯,五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小时,真是连心都一块堵了。出了车,吕风跟随焱峰来到一家酸菜馆,刚到门口,焱峰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他一个劲的点头加允许的表情,上面肯定大有文章。
“嗨,这呢”一个穿着清秀淡雅的女孩,朝吕风和焱峰挥挥手。吕风一看,心里断定这小子总算出息了,而且还幸运了,找了这么一位秀气的姑娘,自惭形愧啊。
“你都点好了么?”焱峰问。
“嗯,点是点好了,有你爱吃的,有吕风爱吃的”女孩爽朗的口音,每个字音都很清楚,没涂口红,面颊有点泛红,微笑起来,让人觉得女孩是个平易近人又爱讲点话的人,很好相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焱峰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我和你都未曾见过面呢?”
“没见过,可是一直听焱峰提起你啊。”
“他不会说我坏吧”吕风故意说。
“他说了,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了,老实巴交的一个人。”
“这不是好话么。”
“是啊,我说笑呢。呵呵”
“焱峰,你是不是蹬香炉峰,烧高香过了,老天怎么给了你安排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啊。”
“也是哦,吕兄。”
“焱峰,还没介绍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呢?”吕风埋怨道。
“我叫依舒。”女孩自己说道。
服务员端来菜,摆在桌案上;吕风看看眼前两位情人,不由地替他感到高兴,曾几何时,也是这家饭馆子,徒留他们两个光棍,喝的迷离乱醉,结果去网吧挨过来一晚,第二天,连带手机和钱包通通从口袋里消失了。
“依舒,你不用客气,把菜移过来。”吕风说。
“我不太吃肉,容易胖。”
“胖,说明身体健康嘛。”吕风回答,其实他是想说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呢。
“做我的女人,不用太完美。”焱峰插道。
“你学什么的?”依舒问吕风。
“学机械的,注定是个干苦力的命。”
“考公务员嘛。我们寝室的好几个同学,都考进了公务员”
“你的同学嘛,学习用功,成绩又好,考公务员跟玩似的”焱峰说。
“那也是要看个人的努力是否。”依舒说。
“你是哪个学校的?”吕风顺便问。
“浙江理工”
“那你是杭州人?”
“不是,我也是绍兴人,跟焱峰同一个镇上的,呵呵”
“原来如此”吕风好似有点明白了。
“我们寝室除了娟娟,还有沈艳芳不是绍兴的,晓雪和戴文也是绍兴的,她们现在可都是公务员了,杰出人物哦”
“晓雪?”吕风感觉自己没有听错吧,像个小孩打碎了花瓶站到门槛上,假装远望,拉扯说:“是啊,现在除了考个公务员,其他得真是给人打打工,又赚不了都少钱。呵呵”
“吕风还没女朋友吧?”焱峰问。
“对我来说还是事业为重!”吕风喝了一口饮料。
“无暇他顾忙于事业,当心错过一辈子的爱情哦。”依舒插嘴道。
“刚才···你说晓雪,这个名字好像听起来很耳熟”
“你们认识?不会吧,人家可是大美女,超级才女,追得人可多喽。”
“······”
“晓雪,没上大学就有男同学追她了,还是她的高中同学,硬是放弃去北京的机会,考到了理工,哎,真羡慕啊”
“是啊,真羡慕。”吕风用另一种心情感叹道,之前悲伤还是一点一滴的,现在是一麻袋一篓筐的了。
“咦?”依舒看看吕风的表情。
“哦,我是羡慕那男的,能为了所喜欢的女孩,不顾一切,这么想想我就没有这种胆量了。”吕风回应道。
依舒把饮料放到自己嘴边,诺有所思地吮了几口。焱峰一吃到辣,就冒汗,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嘴巴,胡塞进去。
杭州,酒吧。
史金生招招手,示意一脸茫然的服务员过去;他掏出一根烟,分给了服务员一支,说:“哥们,有打火机吗?拿个过来”
“你稍后。”
史金生晃晃头,一脸苦闷,气愤才上了一个星期班,就被人事劝退离职了。
脑海里幻现出上午的一幕,管人事的女的嘴吧一开一合,眼神平静,看得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她从事的工作。史金生冷冷坐在椅子上,双手打叉,努力保持自己的风度,不要被人察觉他有一丝委屈难过。
人事的话讲完了,无声无息,眼神期盼他一个简单的回答。史金生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和她面面相视,嘴巴一句一句,表述自己的想法,心里很明白结果避免不了悲剧地发生,只能让自己无言地承受下去。
史金生办好了一切手续,和几个较熟悉的同事强颜欢笑地告了别,看见他们有点笑意又略带可惜的面容,说出来的话,已经使他毫不在意,似乎一点也听不清楚,脚步不由地加快,加快,快点走出公司的大门,直到一辆大巴车惊悚般地尖叫而过,世界万物的声音,才一起涌进了他的耳膜里,要命地响。
“呸——”
刚刚烦闷地拿起酒,想喝上一口,不料,一个拉扯身旁女友的男子,不小心撞翻了史金生的酒杯,湿了他一身,他猛然站起:
“长眼睛没。”
“你说什么···”那个男子也是个硬头人物,剃一光头就看得出来。
“我说你没长眼睛。”史金生清清楚楚一字一句说于他听。
哗——
男子随手拿起一杯酒,泼到史金生的脸上,瞪大了眼睛,凶相毕露:
“怎么着!”
“你他······”
史金生吐了一口酒,连骂带打地扑上前去,和那个男子扭打起来,翻倒的椅子酒杯稀里哗啦摔了一地,像动作大片开演了一样。
男子一拳正中史金生的脸上,不偏不倚,没顾得上疼痛的史金生,也不撒手,撕扯开半件外套,伸手也是一拳,可惜,重重地打了一个空,反被一脚踢中腹部,啊呀一声,连退两步,跌倒在地。只见,那男子一个起身,压上前来,史金生连踢好几脚,不让那男子靠近,像只乌龟翻了个。
“来,起来,打啊,小子了。”
“你来啊,我不踢死你”
男子看准时机,一个上前,死死抓住他的腿,猛然拽他撞到台阶上,见他不支,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踩中了他的要害,这下史金生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像只毛毛虫一样卷缩起来,任由那男子拳打脚踢,无力反抗。
“哈哈,你再骂啊,踩死你,踩死你,臭小子”男子洋洋得意,见他不行了,笑着离开了。
“呼···呼···”史金生感觉自己头部有点凉,手一摸,满手都是血;于是,摇摇欲坠,支起身,看着那个家伙笑呵呵地离自己远去;史金生缓缓转过头,看住一旁的XO酒瓶,双眼发狠,任鲜红的血液直流而下。
模糊的视线,出现幻觉般地回到了离职那会的场景,可又雾霭丛生,看不清楚,逐渐清晰起来,剩下得只是一颗忍到极限打算迸发怒火的心。霎那间,史金生握住酒瓶,用尽仅全身力气,猛冲上去,在一片惊愕的哗然声中,狠狠地砸向眼前洋洋得意晃动的脑袋。
“啊——————————”一声女子尖叫,场内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