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开家门,客厅没人,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吕静放两盒营养品到桌上,叫老公华伟把一箱会稷山酒抱到里屋去。
“妈妈?”吕静叫唤了一声,走向厨房。
“谁啊?”吕风的母亲搓搓手,见是女儿吕静,心情愉快地说:“来得正好,帮我把水槽里的毛豆剪一下”
“哎,我才走到,就让我干活啊”
“你们晚上要吃的啊”
“咦?你把毛豆冰在冰箱里吧”
“暖日的时候毛豆吃不完,冰起来,现在冷日了,拿出来照常煮,一样的”
“吕风呢?怎么没见他!”
“阳台上望风呢,一点也指望不上他”吕风的母亲拿下挂着的剪刀,回身将盛满水的罐子滗干,两条鱼死不瞑目地活蹦乱跳起来。这时,华伟见过岳母,老婆吕静已经操起剪刀准备动手了。吕风的母亲招呼他就坐,车途劳顿,坐下歇会喝杯茶。华伟起身自己倒了杯茶,就坐,打开电视,正在播放老版西游记。
吃饭前,吕风才下楼,像个古代人家的大小姐。饭桌上,吕风也不开口讲话,只顾自己吃,吃好了他就可以回楼上,关进自己的房间,玩游戏看电影,除了看费脑子的书籍。
“吃饭么,手要拿住碗,告诉你多少次了”吕风的父亲实在看不惯他那种吃样,教育多少次了,一点悔改的迹象都没有。
“你姐姐给你寻摸了一个姑娘,吕风”吕风的母亲思量了一下,这种话还是要靠她首先开口说出来,不然,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儿子,待会一声不响吃完走人了。
“她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的表妹,理工大学的,人可漂亮了呢?”姐姐吕静看看吕风,想用漂亮一词来打动吕风的心,可她哪里会想到,他是喜欢漂亮的女孩,无可厚非,但真正打动他内心的,还是与之俱来一见钟情的第一感觉,就像晓雪那样。
“你姐姐跟你讲话呢,听见没有!”吕风的父亲动用威严,软硬兼施。
“你···你可以先接触接触,我待会把她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发给你,其实这也是一种谈恋爱嘛,没什么可难为情”
“你姐说得对,你先聊聊,聊得来最好,聊不来也不勉强,关键是你自己要知道,你老大不小了,该想想以后了,总不能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我和你爸这棵大树下乘凉嘛”吕风的母亲说。
“我看吕风也是个听话的孩子,会听进去”姐夫华伟补充道。
吕风没抬头,只是吃饭,四周对于他来讲,是漆黑一片,而抬起头,一张张假惺惺地脸,毫无共同语言的嘴,与他的目光迎面相抵,短兵相接。吕风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拿起碗筷,走向厨房,就在吕风的父亲斥责他的同时,吕风已经一只脚跨上了楼梯。
饭后不久,姐姐吕静开门进来,看见弟弟吕风坐在电脑前,专注玩游戏,任由电脑机箱嗡嗡作响,。
“吕风,你是不是自己有看好的女孩子啊?”吕静想了想说。
“没有”
“难道没有喜欢过人,或者追过什么人?”
“没有”
“我把那个女孩的信息发到你手机上了,你看一下”吕静关上门,不知道吕风会作何感想,还是看了一眼,觉得姐姐多事,无聊地将短信息删掉呢。
瞄准的枪,连毙数人,一颗投过来的手雷爆炸,终结了。吕风等待下一次复活,注意到一旁手机,显示一条姐姐的短信,甚是郁闷,连看也没看,干净利落地删掉了,丢手机到一旁,眼看他自己还没杀过一个人,又被敌方的狙击手给爆头了。叹息一声,等待再次复活。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响了。吕风无语地拿起手机,说:
“谁?”
“史金生,你今生今世最好的哥们”
“有什么事,正烦着呢!”
“我也烦着呢,小惠要结婚了,和你说得那个民警”
“哦,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我俩她请吗?”
“你还真幽默,小惠要结婚了,我们俩没戏了,知道不?”史金生强调性质地说,生怕吕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这话说得,像一杯隔夜的水,我听都不想听。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铁石心肠了”
“她要嫁,我们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嫁给了那个人,总好过嫁给你我吧”
“呵呵,你是不是上回去小惠家,被赶出来了,心凉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破罐子破摔对吧!”
“对对对,你就不打算再糊一下,挽回一下?”
“你呢,你怎么想?”
“我问你呢?”
“顺其自然”
“我就知道你看着碗里的,心里想得还是锅里的,我算是被你连累了”
“是嘛?”
“你啊,没事找事,来杭州干嘛,早知道我那会就不应该让小惠再看见你,真他妈得后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退出了,你应该高兴啊,你应该去找小惠,挽回啊;来找我埋怨,有什么用!”
“我当然去了。”
“那不就好了么,说明小惠和你分手不是因为我啊,要不然,你不是又得手了”
“你少放屁,我真想伸过手给你一拳。她就因为你,背信弃义,虚情假意。伤得太深,才连带罐子和自己都摔了,干脆嫁人,一了百了”
“她是心冷了,所以你我没戏了”
“告诉你,你唱真戏了,迟早你会后悔的”
“依你说,你想让我怎样,我又能怎么样,搞笑!”
“我就告诉你一声,小惠下月初八结婚,你我都没请,红包不用包了”
吕风看看手机,心里一阵郁闷地狂想:好似他是谁似地,来教训起我了。一个整日不干正事,花言巧语骗女孩上床的人,小惠不回心转意那就对了。还敢大大咧咧说起我来了。真是个混蛋。
吕风握住鼠标,目不转睛看游戏当中他自己怎么猎杀敌军,有时候枪法准没用,关键是玩游戏的心情,瞧,今天吕风飞檐走壁,盲狙都能把它给爆头,三连杀,二连杀,比比皆是,倒是我方的队友,实在是一群菜鸟,除了走过去横趟的尸体,就没见几个活人,发了一条信息,骂他们是美眉吗?结果引来围攻,还诬陷说他开挂,结果他自己倒被踢了。
“书不看,游戏玩玩!”吕风的父亲一脸阴沉路过门口,丢下一句话,又下楼了。
“呼——”吕风离开电脑,倒在床上,一手狠狠地捶打被褥,从未有过如此烦闷,真恨不得死掉算了,有什么意思。要不是现今的庙宇“不清净”,像贾宝玉一样出家,遁入空门,了结尘缘,想必此刻吕风也会欣然接受吧。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又响了,吕风紧锁眉头,爬起身,面容憔悴,接过电话,道:“喂?”
“老兄,今来可好?”
“都想死了,你说好不?”
“别,你死了,我和谁打台球去啊?”
“那倒是,除了赢得过我,你还能赢谁去呢。什么事,不高兴的事就别跟我说了,没心情听”
“好事,呵呵”
“快讲”
“我冒死为你探来了,晓雪下个礼拜会和一帮朋友去看赛车比赛,世纪赛车场,我已经为你预定了一张票,到时可别爽约了!”
“你算是把我给救活了,什么时候?”
“下星期五”
“那么你去不?”
“废话,我当然去了,还有未婚妻依舒”
“嘿嘿,这么快女朋友升级成未婚妻了,接下来,是要选日子成婚了!”
“抓紧点,老兄。拜拜”
前一个电话令吕风差点死了,后一个电话令吕风又活了。此时此刻,吕风脑海里竟是那一天急速飞奔的赛车闪过眼前,人群摇旗呐喊,不经意间,晓雪看见了他,惊讶之余又羞赧一笑。
吕风又倒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傻傻地一笑,自言自语:“晓雪!我还记得你呢!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三天后,星期四,公司。
“什么?又要请假?”领导抬起头,看住眼前这位“仁兄”。
“领导,明天,我实在是有事情,给我请个假吧?”吕风露出一脸苦相,心里焦急如焚。
“不行,老这么搞,不行啊,啊?”
“我明天真是有急事?之后,我保证再不请了,领导”吕风苦苦哀求。
“不行,明天要来的,不努力怎么进步啊,吕风”
这下怎么办?吕风眼看一切要泡汤了,忽然想起一个人——史金生,当初高复时候他向班主任请假,班主任死活不给请,后来居然请到了,对着吕风炫耀说:告诉你,就按我说得方法去请,百发百中,呵呵。吕风灵机一动,冒一次险了,转过脸,一脸平静,说:“唉,领导,实话跟你说了吧,最近我女朋友老是说肚子不舒服,有时还想吐······”
“不会是怀孕了吧?呵呵”对面的同事好奇心满重。
“不会不会,决对不可能”吕风严肃地回应道。
“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吧,所以我怕休息天人多,星期五带她上医院看看,不然令人心慌啊,而且又不好让家里人知道,所以······”
“好吧,好吧,那你星期六也别加班了,拿去吧”
“谢谢,领导”
吕风拿过请假单,转过身,浮出笑意,慢步走出办公室,轻轻关好门,之后楼梯口一跃而下,刷完卡,狂奔到公司门口,招来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汽车南站。坐在汽车上,懒得听出租车司机没完没了诉苦没钱赚,油价贵。吕风自顾放眼看向车窗外,愉快舒心。天边的晚霞好似受到了晚风的一个吻,飞起一片红潮,无言以对。掠过的鸟儿,实在看不下去了,飞入树丛,不会去吐了吧。
第十章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环线公交车驶过停靠站。对面行人趁绿灯,加快脚步穿过马路。一小男小孩恳求父母买串冰糖葫芦,不肯走;卖羊肉串的新疆人扇旺火,面对供不应求的场面,看来今日算占了一个好地段;男朋友们付钱,女朋友们边走边吃,当然,还是有些善解人意的女孩会递过去让旁边的男友咬一口,男友也毫不客气,进了嘴的羊肉串再出来时,变回了竹签,还狡辩称是魔术。爱拍照的人,如今越来越多,小至刚学会吃奶的娃,大至牙都掉光的老头老太。一个青春少女摆好姿势,拍照的人后退再后退,结果穿行的路人接二连三,所以按快门要快呀,还好滑旱冰的小孩个子矮,拍下时没入镜。
吕风下意识避开一个滑旱冰的小孩,转身前行的刹那,差点撞到一个跑过的少女,原来她迫不及待要看拍照的效果。吕风可没他们那种兴致,正愁人海茫茫,怎么找焱峰他们,他发现自己就站在巨大的赛车场建筑之下,很多人朝入口走去。
飞驰的赛车噌噌噌声声驶过眼前,留下一股青烟而去。在场座无虚席,旌旗招展,每一次赛车驶入,观众们人潮涌动,摇旗呐喊,为胜利者欢呼,为落后者加油,尤其屁股坐不住的小孩,手里摇晃五星红旗,蹦蹦跳跳,只差骑到前面大叔的脖子上了,看乐了,恨不得尿他一脖子。打扮时尚的靓女看赛车固然重要,同时也不忘用一只手遮挡一下阳光,另一只手还拿出手机拍照,要发微博的呀。给女朋友买羊肉串的男孩们很专业地给一脸茫然的女友讲解赛车比赛规则,正好提升女友对他的仰慕之情。
吕风见焱峰电话不通,自己跟随前面进场的人来到了看台上,一眼看下去几乎全是各色帽子和小红旗,再看远些,赛车驶过弯道情景也是能捕捉到的。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同时希望也是个幸运的日子。吕风礼让了几位饮料喝多上厕所的看客,心里焦急难耐,朝洗手间方向看了一眼,解手的人已经排成和售票窗口一样长的队伍了,心里明白饮料不能喝太多了。一筹莫展之际,该死的焱峰终于给吕风来电话了,吕风拿起便说:
“我把整个赛场的人都看遍了,你小子在哪啊?”
“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没听到,开车呢,我们刚到门口,在哪?”
“我进来了”
“你是不是用我昨天发给你的美团信息进去的?”
“对,给他们核对一下就行了,快进来吧,我在进来拐弯的洗手间门口等你们”
吕风挂了电话,看见拐弯处一辆超前的赛车,由于判断有误,在一片惊呼声中,冲出赛道,直接撞在护栏上,尾部都冒烟了。
不一会儿,焱峰和依舒手牵手过来,看来近来感情不错。吕风和他们寒暄一番之后,跟随他们去位子就坐。依舒坐中央,吕风和焱峰各一边。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一个尽地吃爆米花,眼看一桶见底了,打发焱峰再去买一桶,还说最好带点鸡翅和薯片,肯德鸡的蛋挞勉强也能接受两个。吕风看了她一眼,依舒注意到了,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反使得老实巴交的吕风不好意思起来,越想,脸越红。
“怪热的!哎,吕风,你什么时候回的绍兴啊?”
“昨天”
“噢,呵呵”
吕风把脸面撇向赛道,几辆赛车,你想超,我偏不让你超,驶过一个弯道,剩两辆并驾齐驱,后视镜几乎碰上,而后其中一辆加足马力,优势一下子显现出来,抓准时机趁又一个一百二十度弯道,将它甩开。
“热死了,焱峰怎么还不来呀!”依舒用手扇扇。
吕风往后望了一眼,没见焱峰的身影,如坐针毡。过了半个小时,焱峰总算回来了,胸口抱了好大一叠吃的,刚坐下,就分东西,看见未婚妻很满意,松了口气,乐呵呵地喝了口可乐。可吕风心有芥蒂,他本不是来看“碰碰车”的,如今傻坐了半天,快退场了,晓雪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不是放他鸽子么,心情郁闷地喝下半瓶可乐,瞥见一辆赛车出故障被拖车带离了赛道,一点也不乐呵。
退场门口。
“啊,去哪吃饭啊”依舒心情愉快地面朝两个木讷的家伙说。
“我看去吃火锅吧?”焱峰建议。
“好的,好的,我同意”依舒说。
“吕风,怎么样?”焱峰问。
“好吧······”吕风意思地笑了一下,趁依舒走在前面,一把拉住焱峰,说:“哎,晓雪呢?你不会把我的正事给忘了吧!”
“哎呀,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呢,你下午怎么也不给我提个醒呢?”
“我不是一个劲看你嘛!”
“额,我误以为你看我未婚妻呢,瞧我想的”
“赶紧想办法,要不,我就回去了”吕风郁闷地说。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再聊什么啊?”依舒突然转过身,倒着走说。
“······”焱峰琢磨了一下,干脆把话说白了:
“吕风想见晓雪!”
“·····”
“我那天问你,你不是说你的大学同学晓雪也要来看赛车比赛嘛”
“噢,呵呵”依舒噗嗤一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最近老是前言不搭后语,问她大学同学的事情,还尽扯些近况,原来如此啊。
“······”吕风听焱峰这么一说,简直无地自容,羞愧难当,真想把他给掐死,然后自己再自杀。
“呵呵,吕风,说实话,你是不是那天听我说起过晓雪,你就别有用心了?呵呵”
“晓雪就他初中同学!”焱峰补充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不早说,呵呵”依舒看看吕风。
“没有,焱峰讲故事呢!”吕风说。
“······”依舒注视吕风逃避的眼神,回想起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大约发生一个月前吧。
“嗨,美女,这边!”依舒高举手,向正朝她们方向走来的芳芳示意,其后,还有一个背斜包的帅气男子跟在后面,让人觉得他想要快一步,插到前面。
“呵呵,你们两个干嘛坐一起啊”芳芳绽开笑容,装出一副狐疑的表情。
“我和晓雪感情好嘛”依舒干脆挽住晓雪的手,亲昵地靠靠她的肩。
“晓雪,把依舒推开,看她坐哪里去”芳芳把包一放,坐下。
依舒抬起头,望见晓雪美丽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透底眼睛,像一湖秋日的水,微笑之中,给予了对彼此深厚友情的肯定。
丰盛的美食上了餐桌,阳关透过窗照射进来,让桌上的杯子,盘子,勺子,星星闪闪。三人好不容易聚餐,有说不完的话,每说到一处,笑声不断,特别是聊昔日大学时光,好值得怀念,可能就连潜入的阳光也羡慕她们吧。
“真的啊?晓雪!他向你求婚了!”依舒睁大眼睛,叉子上的牛肉滴下汁。
“哦,我的天啊,晓雪,太好了”芳芳羡慕嫉妒恨一起上,连晓雪婚礼时的情景都想象到了。
“芳芳一定嫉妒死你了!”依舒边嚼牛肉边说。
“嗯”芳芳一个劲地点头。
依舒回过神,她想告诉吕风晓雪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正式喜酒还没通知,但那是迟早的事,可要是实话实说,会不会有所不妥呢,真烦人。
“走吧,走吧,吃饭去了”吕风厌倦了无所适从地傻站,被眼前的小夫妻看笑话。
“哎,吕风,我把芳芳介绍给你吧,人家可也是个大美女哦。呵呵”依舒不想吕风过于失落,同时也真心实意地觉得给他介绍对象,也是好事一桩。
“好哇。呵呵”吕风笑笑。
静静的夜,月亮通明,清徐的风吹开窗帘一角,放月光进来。屋内没有点灯,桌案上堆叠的书本参差不齐,狼藉一片,还有一杯白开水放在那里。突然,桌子底下冒出一个人,不是鬼,而是吕风的姐姐吕静,她气馁地喘了口气,又埋下头,桌子底下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子之后,屋内一下子亮堂了。
“呼——”吕静站直身,喘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了弟弟吕风的一本事记,结果灯灭了,着实吓了一跳。
自从高中之后,吕风停写了日记,改成写记事,以他自己第三人称为视角,记录日常有意思的事件。
“此事吾记,闲人莫看”第一页题记。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三晴
两个小时前,吕风和大学室友新安江又来到风则江畔的治水广场,来干什么呢,你以后一定猜不到,来此跳舞,跳什么舞呢,兔子舞。
左左右右,前后,前前前!吕风跟在新安江后面,原是不好意思将手搭在一位姑娘的肩膀上,后来让新安江这家伙抢去了,他在那位姑娘后面,吕风则在他后面了,郁闷的是吕风后面是个老太婆,年纪那么老了,还大晚上地出来跳舞,正是青春未逝。
绕了一圈,又一圈。吕风尽情地高兴,想必痛苦到了极限就化学变化成高兴了吧。人生在世,何必把某些事,老记挂于心,终日惶惶不可度日呢。
新安江这家伙,笑吕风跳得太难看,兔子舞结束之后,去中年队伍那边学跳什么舞去了,左脚一向前,右脚向前,再一起跨两拍,左右左右,谁记得清楚呢。吕风买了根碎碎冰,坐在大禹的石雕下,吃棒冰,看星星。
回来后,新安江发现马路旁一两威震天汽车,对准一辆霸天虎汽车,笑了好半天,结果把吕风也引笑了,面朝星辰哈哈大笑,笑他个痛快。
此时,吕风躺在床上记事记,新安江再看圣经,其他几位室友再讨论明天几点起床,走到教室要花费几分钟。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五多云
昨天,吕风没去治水广场,累了一天,没想到下雨了,淋了一个全湿,现在还在打喷嚏。刚刚以前高复的同学联系他,打他的寝室电话,吕风让葛智撒谎,说去上厕所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吕风是对那段时光,感到厌倦了吧。难道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吗。
XXXX年XX月XX日星期六多云
今天,吕风和新安江又去了,还带上了陈政,头一天听到他的名字,误以为是陈真。舞会没开始前,三个人沿江走了一遭,欣赏美丽的环城河美景,期间还有几条载沙的泥河进过,当然,当下每个公园,免不了撞见几对情侣。吕风看见亭子里,一个女孩坐在一个男孩的大腿上,还想过去,最后新安江和陈政一致反对下,三人绕道而走。折回来时,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舞会开始了。
吕风怎么猴子学戏,也学不好,新安江和陈政倒一学就会,还跳得有模有样,现在记录时,吕风还能清晰而见。
后来,一个老太婆交吕风跳,说怎么怎么样,是这样的,怎么怎么样脚要那样的,人不要做筋骨,放松放松。吕风心想:想不到跳舞那么累,我又不是真来跳舞的,真是的。接下来,跳完两节,吕风居然把后面的人逗乐了,而且好几个女的也再看他,太悲剧了。
现在,吕风听新安江说明天天气好还要去,还对他说,吕风心里想:跳舞还是算了吧,换个其他的,为什么不去电影院看电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