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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什么我们不喜欢天马行空

模糊不容性

假设有两个抽奖箱,箱子A里面有50个红球和50个黑球,箱子B里面也有100个球,一些是红球,另一些是黑球,但具体的数量你不知道。要你随意地去抽球,如果抽到红球我给你100欧元,你会选择去哪个箱子抽球—A还是B?如果你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那么你会选择箱子A。

我们再换一种方式:还是之前那两个抽奖箱,这次你抽到一个黑球我给你100欧元,那么你会选择哪个箱子?估计应该还是箱子A。但这里面的逻辑是不对的!第一次的时候你认为抽奖箱B中的红球少于50个(也就是黑球多于50个),那第二次的话你应该是选择箱子B。

不过别紧张,你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思维错误的人。有这种思维错误的人很多,人们称之为“埃尔斯伯格悖论”,是以哈佛大学心理学家丹尼尔·埃尔斯伯格命名的(顺便说一句,他之后因向媒体公开五角大楼文件迫使尼克松总统辞职)。埃尔斯伯格悖论也叫作“模糊不容性”,指的是依照经验做出判定时,我们更喜欢已知的可能性。

这里我们要区别风险和模糊这两个概念。风险指的是已知的可能性,你只需在这已知的基础上做出判定,是风险太大还是可以接受。但在模糊的情况下你是不能这么做的。这两个概念就像卡布奇诺和拿铁一样经常被人混淆—而且后果也相当严重。对于风险人们是可以计算的,但模糊不可以计算。风险计算这一科学已有300年的历史,有很多教授对它进行研究,但没有一本教科书是关于“模糊”的。我们试图将“模糊”强行归入风险的范畴,可实际上是不合适的。这里举两个例子,一个是医学方面的(适用),一个是经济学方面的(不适用)。

世界上有几十亿的人,身体特征的差别不是很大。我们的身高都相近(不会有人长到100米),寿命也相近(不会有人活1万年或者只活1毫秒)。我们大多数人都有两只眼睛,两个心房,如果和老鼠相比,那么人与人之间的特征是最相近的。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患上的很多疾病是相似的原因。所以如果声称“你死于癌症的概率为30%”,这是有意义的,但如果说“欧元在未来5年内贬值的概率为30%”,这就没有意义。为什么呢?经济本来就属于“模糊”的范围,这里没有几百亿种可比较的货币,能从其发展史中推断出可能的趋势。这同样也是生活保险和信用违约掉期的区别。前者在风险可以计算的范围内,后者属于“模糊”的范围,这两个概念的混淆导致了2008年经济危机的发生。所以如果你听到这样的话,比如:“过度通货膨胀的风险的概率是多少”或者“我们这只股票的风险的概率是多少”,你都应该三思而后行。

如果你不想仓促地做出错误的决定,你必须要忍受“模糊”。可惜能忍受多少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你的杏仁核在这里起着重要的作用。杏仁核是你头骨中间果仁般大小的一个脑区域,每个人杏仁核的结构不同,对于“模糊”可以忍受的程度也不同。这首先就能从你的政治观点中看出来:你越能够忍受“模糊”,你所赞成的政党就越保守。

总之,想要清醒思考的人必须理解风险和模糊之间的区别。只有在很少的情况下我们才能清楚地算出风险概率,大多时候我们只有这种令人厌恶的模糊,你要学着去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