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三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一时都默默无语。行了片刻,林风笑道:“太行山三十六寨,官军仅仅剿了翠微一寨,其他山寨兄弟料来闻风而逃,各处潜隐,却也不必介怀挂念。若谢大哥有心重振雄风,到时候振臂一呼,自然是能复现天道盟的往日风采!”谢飞摇头道:“经此一役,我心头一直郁郁,纵使天道盟再兴盛十倍,又能当得了什么?若不是我当初力主结盟,又哪有眼下这等惨事?”言下大有自责之意,林风三人也自低头不语,谢飞面色一寒,咬牙道:“不论日后如何,但只要谢某有一口气在,兄弟们的仇一定是要报的!”林风宝石出言劝慰不已。
行到午后,距冀州城已有百里之遥。只见大道平坦,行人络绎,林风少年心性,玩心忽起,叫道:“韦兄弟,咱俩却来比试比试谁的马快!”韦不争却是今日初次骑马,一前晌光景虽是学会了如何驭马,听了林风言语,心下虽然跃跃欲试,然疾驰终是不敢,任林风再三怂恿激将,只是摇头不应。谢飞宝石也在一旁鼓励不已,韦不争却只是不敢,宝石看着林风在一边洋洋自得,不由笑骂道:“当日你骑我的追风,还不是吓得心惊胆颤,这时却来欺负韦兄弟!”林风哈哈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小石姑娘又岂能以旧日眼光度我?”说着忽然伸出剑鞘,在韦不争坐骑臀上狠狠戳了一记,那马受痛,一声长嘶,向前急冲而去,韦不争双手乱舞,口中惊呼。林风哈哈笑道:“韦兄弟莫怕,林大哥来了!”口中大笑,伸手在自己坐骑臀部轻抽一记,当下那马四蹄翻动,朝韦不争追了过去,不一时二人双骑已驰出老远。
谢飞与宝石不由开口笑骂,当下二人也不着急,策马一路跟去。行了约七八里路,远远瞧见前面一处密林,大道穿林而过,却依然不见林风和韦不争二人踪迹。谢飞笑道:“这两个臭小子,莫要走岔了道。”宝石四下一望:“这附近没有岔路,想必他们是跑得兴发,穿过林子去了!”忽然似乎想起一事,噗哧笑了一声:“林风这家伙,谁碰见他算谁倒霉!连山西第一名捕,也让他糊弄得晕头转向!”二人想起那日林风在寨中说得天花乱坠,将吕铁衣哄得欢喜不已,最后却着了林风的道儿,这时又将韦不争赚的纵马疾驰,不由同时发笑。
二人口中说话,打马向前而去,不一时入了密林,只见道路虽依然宽阔,两侧却树影森森,甚是巨大巍峨。一眼望去,更不见树林尽头,料来方圆覆盖足有四五余里。
行了约一里左右,前方一处转弯,几株大树枝叶茂密,在道路上方纵横相接。宝石方欲策马而过,谢飞忽然伸手将她坐骑勒住,仰首高声叫道:“何方鼠辈?竟然伏在暗中下手。”宝石心中愕然,回头向他望去。
只听哈哈一声长笑:“谢寨主倒也机灵,瞧出了我们的埋伏!”笑声之中,树上落下几条人影,疏疏落落站在当地,将谢飞宝石去路堵住。
宝石心中吃惊,凝目望去,只见为首那人身形干瘦、满面笑容,不是吕铁衣却是何人?他身后站了三名汉子,和吕铁衣一般着捕快服饰,一名和吕铁衣差不多大小,另两名却也就三十七八年纪,这时都冷冷朝谢飞宝石瞧来。
谢飞心头暗惊,他识得这三人服饰,和吕铁衣职位一般,再看他们年龄神色,料来必是那驰名河北的“公门三虎”了,这三人身手泼辣狠毒,历来各自分头行事,在他们手下栽过不少江湖好汉,天道盟的雷一鸣等几位兄弟都在他们手下吃过大亏。不曾想这次吕铁衣为了对付自己,竟然将他们同时搬来,若是平日倒还罢了,可如今自己身上有伤,只怕今日难以善了。当下他也不言语,冷冷向几人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