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已经是早到的!”站在餐厅的包厢外,我看着坐在里面的人笑道。
千翔依然那样温柔地看着我,笑道:“绅士是不会让淑女等的!”
我笑了,走进去在他们的对面坐下,说:“才一段时间没见,你什么时候变绅士了?”
千翔笑着耸耸肩,说:“我一向都这样认为啊!就像我认为你是淑女一样!”
我斜睨了千翔一眼,笑道:“哼!牙齿倒是伶俐了。好吧!为了我的淑女地位,我只好勉强承认你是绅士咯!”
“说得真委屈!”千翔笑了笑,说:“要点喝的吧,翠微应该快到了!”
“好!”
千翔举手招了服务员过来。
“一杯奶茶,谢谢!”
“你什么时候学喝奶茶啦?不是说甜到腻的吗?”千翔问道。
“想学着喝就开始喝咯!然后就习惯了啊!其实喝习惯了,味道还行!”
“那你早就该学着喝了呀!那时候还嚷着你不会习惯这种味道的,就只知道喝咖啡!”
我耸了耸肩,“呵呵!现在我知道了志在人为嘛!”
千翔对我的随意也是习惯了的,他只是笑了笑,也没像以前那样再问下去。
我低头笑了笑,轻啜着刚刚送上的奶茶。
我知道他变了,而我也知道,他之所以变,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决定,一个无比坚定的答案!
我想,我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了!
“对了,你前阵子不是说有人找你出唱片吗?有谈成了吗?”
“嗯,是去录音了,不过好像那些高层人士对我这个名不经传的人很有意见,也就搁下了,不过那个监制还是很坚持,听说他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说话有点分量,所以结果很难说。”
“你想进入娱乐圈吗?”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我适合?”
千翔耸了耸肩,笑道:“难说,你的气质太多变了,说不定还真的适合!”
“也是,只不过我没有自找麻烦的打算,如果我愿意进娱乐圈的话,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你还录?”
“我那时候刚好有一点兴趣啊!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监制会不会真的不顾现实情况,只为他自己的艺术做奉献。呵呵!那个人很有趣!”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那个监制酷酷的样子,笑了笑,说:“不过我很清楚,我这种人啊,越往乱里钻只会越乱,所以还是修心养性的好!”
千翔用着质疑的眼光看着我,笑道:“你修心养性?”
“是啊!不行吗?”
我瞪着他,一副要是他敢说不行就跟他没完的样子。
“呵呵!行行行,你要怎样都行!”
“那还差不多!”
“她来了!”
闻声,我看了一直沉默的千麒一眼,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正走近我们的翠微。只不过她的视线只放在千翔身上,所以没有看到我的笑容。
她来到了包厢,看着千翔,一副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翠微,来,坐这里!”我笑着站起身,把翠微推到椅子上坐下,戏谑地说:“就算千翔变帅了一点点,你也不用这样目瞪口呆啊!那眼神火热得我都快害羞死了。”
翠微回过神,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她笑道:“你会害羞才怪,谁不知道你最爱看帅哥的。”
“哼!我刚才就没直盯着千翔看!”我嘟了嘟嘴,不服气地说。
千翔笑道:“那是因为我不入你的法眼,你喜欢看的是那些明星混合体不是?”
我知道他是在嘲弄我之前胡说的话,所以我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转头跟翠微说道:“翠微,我们别跟他说话,他啊,出了一趟门,嘴巴也变坏了,牙尖尖的,就知道咬人!”
“那不是很像某种动物?”翠微宛然笑道。
“翠微,你真聪明。”我呵呵地笑了。
千翔看着我们俩,无辄地摇了摇头,说:“好了,不跟你贫嘴了,点菜吧,都饿了。”
“呵呵!”我得意洋洋地笑着。
点完菜之后,千翔说着他出差遇到的趣事,而我则负责吐槽,气氛似乎在彼此的默契下,一直都和乐融融。
我们就像是以前一样用餐,大家说着,笑着,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没有一丝的暧昧。千翔还是那个温柔的千翔,而千麒依然是那个寡言的千麒,似乎什么都不曾被改变似的,可是我们都知道,在这样的表面底下,有很多东西已经面目全非了,我们如今的模样,也只是彼此有默契的想为之前的快乐留一个最后的纪念。
其实,不是不可以就这样快乐下去,我相信我们要做的话,我们可以做得到,可是,也许我们都疲惫了。
无论千翔的选择是什么,我知道我们会做的也只是把彼此之间的伤害减到最少。我们都是愿意去面对的人,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面对了就好的。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即使大家都已经云淡风轻,那也仍然是发生过的,伤害仍然是伤害!
我们不是非得要有人毫不犹豫的放手,或是牢牢地紧抓着什么,我们都只是在想,在这之后,我们还能不能这样子共存下去?能不能不在午夜梦回时,被过去曾经有过的一切拉入黑暗的深渊,连挣扎也放弃?能不能不被那忽如其来的压抑给击垮?就只怕,怕通过这样的努力之后,得到的是对彼此更深的伤害,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们之中总会有人选择逃离!
我们不是无法面对,不是非得要去做点什么,只是我们彼此都累了,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结局,只是现在的我们都还没有想好彼此要选择怎样的结局,所以我们只好一步一步来,在得到答案之后,我们也就该选择了。
不自禁地摸上我的手袋,我轻轻地笑了。
也许,我的选择不会有更多!
用完餐,我一边伸手拿饭后水果,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千翔,你找我们来不是有事情要说的吗?”
闻言,其他三人都愣了愣,然后,翠微拿过纸巾低头擦着嘴巴,千麒拿起茶杯喝茶,只有千翔看着我,对我温柔地一笑,说:“是啊!我刚打算说呢!”
我笑着回视他,把苹果都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那就说吧,我还要去上班呢,最近翘班翘太多了,老板会怨死我的。”
千翔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笑脸,像是要把一辈子的份都看回去一样。可是,他的眼神又不像以前那样让我无法直视,那本来纠结着太多的爱恋和悲伤的眼神变得那样的深沉却安稳,像是一池暖水,让我安心地待在这样眼神底下,心里不慌不痛!
这么个男人……这么个柔情似水的男人……
我看着千翔温柔的脸孔,笑了,千翔回我一笑,然后移开视线,看向另外两人,低柔的嗓音响起。
他说:“其实我今天叫你们来除了因为我们好久没有聚会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说,就是我想结婚了。”
千麒和翠微同时无比惊讶地抬头看向千翔,而我的眼眸依然水波不兴。
千翔柔情万千地看着翠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对戒指。
在千翔打开盒子的这一刻,这对戒指似乎散发着无限的光芒,美丽而温暖。这是象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只要是戴上它们的人就一定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幸福一样。
我笑了,却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是他的选择,我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答案。他终究……也不是那个会一直陪着我的人!
即使我曾经以为他会是那个可以一直陪我到老的人,即使我曾经有过一个模糊的想法,也许……也许我可以把一切都托付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使他爱我……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由现在开始,都不重要了!
千翔拿着戒指,用着他足以蛊惑人心的声音对翠微说:“翠微,你愿意嫁给我吗?”
翠微呆呆地看着千翔手里的戒指,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笑看着这个场景,正想着要不要推翠微一把,我的手却被人抓住了。我回头,看着千麒面无表情的脸,我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拉起我,把我带离这里。
“你可以放开我了!”
跟着千麒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停下脚步,淡漠地说着。
千麒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放开了我的手。
他看着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说:“你……”
“你放心吧!”我打断他的话,说:“我不会回去打扰他们的。”
说完,我转身想要离开,可是千麒却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我回过头,冷漠地看着他,看他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可是他却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看着他的样子,一股气涌上了我的胸口。
“你究竟想怎么样?不爱我就放开我!”
我挣扎着,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可是他却一把抱住我。我呆了,所有的挣扎都停下了,我就那样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
这是我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如今它成真了,可是我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紧紧地回抱着他。我的双手低垂着,脑袋一片模糊。
他说:“沧儿,我想,我可以试着爱你!”
沧儿,我想,我可以试着爱你……
我想……我可以……试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梦寐以求的一句话,我的心底反而渐渐地被一层寒冰覆盖。是天气太冷了,还是他声音太冷了,还是我冷了?
忽然间,我想起上次在那间叫做“蓝天”的咖啡厅里,我曾经在心底问过他,如果千翔没有选择我,他会怎么样?而这,就是他的答案?试着爱我?
我想笑,可是我发现我笑不出口。
“沧儿?”
我回过神,轻轻推开他,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说:“既然这样,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
闻言,千麒湛湛地看着我,像是想从我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久久,他说:“好!”
他牵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我的眼底一片冷漠!